赵氏讪笑两声,“咱家的铺子太多,我一时分不清自己的和府里的,也正常。”
孙滢道:“那今天当着父亲的面,能分清了吗?夫人是否愿意把它们交还于府中?我看大夫人问责燕窝是假,想闹事是真,不然为什么非要挑我有客人的时候来呢?难道大夫人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
赵氏道:“那两处当真是忘了,等下就让掌柜过来交帐。”她说完,拿掉孙椿手上的鞭,交于一旁边的稳婆,又向孙椿道:“大娘子心里没有妾身这个人也罢了,奴就是操碎了心,也当真是没人领情,罢了,罢了,哎哟,我的肚子哟!”
那稳婆也惊叫了一声,“我的天爷,求大娘子您少说两句,千万别让夫人动了胎气。”
孙椿一怒之下一把夺过鞭子朝孙滢挥了过去,岂料暗中窜出一个人影,替孙滢挡住了。
待大家看清时,却是五娘。
五娘身体本就弱,现在挨了鞭,更是孱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了。
她转身看了眼孙椿,又看了看赵氏:“父亲要打就打女儿吧,原是女儿不配吃这些,父亲或许不知道吧,这是女儿第一次吃燕窝。以前……姨娘花了三上月的功夫,攒银钱买的燕窝,不是也被大夫人夺走了,还告诉全府的人女儿不配吃,吩咐厨房将燕窝煮了喂狗,闹到父亲那里,父亲不是也没说什么,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这件事竟然是这样?
孙椿依稀记起早些年,赵氏是当着他将一碗燕窝喂了府上的大黑狗,她对自己说法是这燕窝在煮好不小心飞进去了一只苍蝇。孙椿想着既然飞进去苍蝇了,那只能倒掉了。后来乔姨娘确实来闹过,大夫人说这母女俩喜欢撒泼没有高门大户人家女眷的气度,将乔姨娘打了三十大板,五娘罚跪了一天祠堂。难怪过后乔姨娘就不怎么搭理自己了。
没想到会是这样,五娘的看赵氏时那种愤恨,这事做不得假。
孙滢忙过去,抱住了五娘,“你傻啊,鞭子来了,我会自己躲开!”说罢,又腾出一只手,伸入怀中摸出一个琉璃瓶,倒出一粒药,看着五娘,“将这粒药吃下去,好好睡一觉。”
孙椿再对儿女再不好,毕竟是一名父亲。
“去叫大夫!”孙椿说道,然后他瞪了赵氏一眼,转身就走。
孙滢半五娘抱进房里,放在春凳上。
“你趴下来,我看看伤在哪了。”孙滢在春凳上放了个枕头说道。
五娘已然趴在了上春凳上面,背部一条红痕。
“不算疼,就是些皮外伤而已。”五娘反过来笑着安慰孙滢,“我就是装出来很疼。那边不是每次都用这招,这次我也用一下,看下灵不。”
过了一会儿,大夫来了,五娘也给老太夫看伤口,只说头痛,头晕。
老大夫说是脾胃虚弱,气血不足不之症。只吩咐要多养养。
送走了老大夫,五娘嘻嘻地笑着整理了衣裳,“你们在这里,我去看看大夫人。”
孙滢笑着摇了摇头,“那你估计要失望了,这样根本动摇不了她的根本。”
“怎么也不见四娘和三娘?以前这边稍有点事她俩一向冲在前面,没想这一回都没有露面。”五娘沉思一会儿,才点头道:“这俩估计还在学箭术呢。据说父亲前几日决定教三娘练箭了。”
五娘说完趿着鞋出去了,不一会儿,就进来了了,掩嘴笑着向孙滢道:“大姐姐,三娘被父亲打了两个耳光。”
孙滢讶然。
父亲刚才去了练武场,“说要教三娘射箭,三娘说天太热了,又有蚊子,责怪父亲让她等久了。
父亲说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特别是三娘,想要箭术好就要多练习臂力,像三娘那般找一大堆理由的人根本练不好箭。
三娘想让父亲把整个练武场都用纱布给遮起来,免得蚊子进来,咬得她浑身是包。
父亲骂三娘想一出是一出,是不是不想学了?
三娘就在那里说大姐姐的坏话,说燕窝不给吃也算了,给围场蒙个纱布也花不了多少银子,也不愿意,说您不配管家,还说父亲不公平,拿了鞭子过来,只是做样子,根本没打您。
父亲大怒,打了三娘两个耳光,让她自己练。
第39章 预感
孙滢暗道:那么大的练武场全部用纱或绫像蚊帐那样,估计明天御史们就开始弹劾孙家了。
“三娘估计是在皇宫看到了,想有样学样。”孙滢笑道,明日我和老太太商量一下,将她的院子用绫布遮起来,晚上到老太太那里乘凉。”
“那我等姐姐的好消息,我要回去睡觉了。我不知怎的,晚上老是做梦,一整个晚上做梦,睡一觉起来比不睡还要累。”五娘苦恼地说道。
“可能是乔姨娘生你的时候忧思过度,伤了脾胃,腹中胎儿也受到了影响,这个关键是要养心疏肝调脾养肾,多吃些百合、桑椹、桂圆煮开养心;可以多采些玫瑰、茉莉泡成茶来饮用疏肝,晚上不能吃得过饱,五六分饱就可以了,要多动,早晚多晒太阳,还要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切忌过度悲伤,忧思伤脾;黑豆、黑芝麻可多吃一些,睡觉时穿好袜子,我再给你开点药,保证你就能睡好了。”孙滢说道。
五娘道:“那谢谢大姐姐,我明一早过来拿药方去抓药。”
孙滢道:“你平日要多开解姨娘。”
一说起乔姨娘,不免又想到了乔姨娘那位神秘的姐姐,不过关键是先把五娘的身体调理好,乔姨娘才能真正的信任自己,让自己为那位治病,就当日行一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