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辰敏锐捕捉到赵姨语气中的异样,心中警铃大作,眉头微微皱起,疑惑又焦急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赵姨神色慌张,匆匆从储物间捧出那个被黑塑料袋裹得严严实实的包裹,递到傅靳辰面前。
傅靳辰伸手接过,刚一打开,看到里面带血的小丑、刀片和头发,以及那张写着恶毒诅咒的纸条,脸色瞬间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周身散发着冰冷刺骨的气息。
恰在此时,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是肖逸晨、程子轩和慕言寒几人。
他们本是来找傅靳辰相聚,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这诡异又惊悚的一幕。
几人被吓得不轻,肖逸晨更是直接扭过头,做出一副呕吐的模样,惊呼道:“赵姨,这是什么玩意儿啊,太吓人了!”
赵姨定了定神,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从收到快递到宁枝被吓得魂不附体,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每说一句,傅靳辰的脸色就愈发阴沉,眼神中满是愤怒与心疼。
肖逸晨几人听完,也是义愤填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程子轩刚要开口说话。
“阿靳,要不……”
话还没说完,一阵凄厉的尖叫声从楼上传来,声音里裹挟着无尽的恐惧,瞬间划破了屋内压抑的气氛。
傅靳辰的心猛地一揪,脸上写满了慌张,顾不上和众人交代,转身便朝着楼上飞奔而去,每一步都踏得又重又急。
第124章 记忆的闸门
傅靳辰心急如焚,猛地推开卧室门。
甚至来不及迈过门槛,目光便直直落在地上。
只见宁枝将自己紧紧蜷缩成一团,小小的身躯瑟瑟发抖,像只受伤后无助的小鹿,躲在窗帘边上。
她双眼紧闭,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顺着脸颊滴落在地毯上。
那惊恐的模样,让傅靳辰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疼得他几乎窒息,好似破碎的不是宁枝的安全感,而是他自己的灵魂。
傅靳辰心急如焚,大步流星地朝着宁枝奔去,脚步急切得甚至带起一阵风。
可就在他快要靠近床边时,宁枝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身体猛地一颤。
随后,一道破碎又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她嘴边溢出:“别过来,别过来!”
她双手紧紧捂住耳朵,眼睛瞪得滚圆,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拼命往窗帘后缩去,仿佛傅靳辰是什么可怕的怪物。
傅靳辰瞬间停下脚步,声音不自觉放得极轻极柔,像是生怕惊扰到一只受惊的小鹿:“乖宝,别怕,是我,我回来了。”
他缓缓蹲下,保持和宁枝平视的高度,双手摊开,展示出毫无威胁的姿态,眼中满是疼惜与温柔,试图用自己的声音和眼神,驱散宁枝心中的恐惧。
宁枝瑟缩着,听到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身体微微一怔,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的动作迟缓而小心翼翼,缓缓从紧抱的膝盖间抬起头,发丝凌乱地黏在满是泪痕的脸颊上。
当她的目光触及眼前的男人,看到傅靳辰眉头紧蹙,眼中满是不加掩饰的担忧,那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些许松懈。
傅靳辰缓缓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想要触碰宁枝,给予她安抚。
可就在他的指尖刚触碰到宁枝的瞬间,宁枝像是被电流击中,浑身猛地一颤。
刹那间,她的眼眸中闪过极度恐惧,那些血色的、惊悚的画面在脑海中疯狂翻涌,如汹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记忆的闸门被狠狠打开,往昔那些痛苦的经历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袭来。
她看到了病床上虚弱不堪的自己,面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神;
看到了每一次发病时,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心中被绝望与痛苦填满;
甚至看到了病情最严重的那段日子,自己站在高楼边缘,望着楼下的深渊,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一个声音:结束这一切吧……那些黑暗的、不堪回首的记忆,将她死死拽入无尽的深渊,让她在恐惧与痛苦中无法自拔。
傅靳辰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试图吹散宁枝心中的阴霾,“只只,乖,别怕,我在呢。”
他的双手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又饱含无尽的心疼与关切,以几乎慢到静止的速度,缓缓朝着宁枝的手伸过去。
当他的指尖终于触碰到宁枝那冰冷、微微颤抖的双手时,他下意识地收紧手掌,将她的手牢牢包裹在掌心,像是要用自己的温度驱散她周身的寒意。
“傅靳辰……”
宁枝的声音带着哭腔,破碎又无助,像一只受伤后寻找依靠的小兽,不顾一切地往男人怀里钻,双手死死揪着傅靳辰的衣角,仿佛那是她在惊涛骇浪中唯一的浮木。
傅靳辰顺势紧紧抱住她,手臂用力,将她圈在自己怀中,像是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她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堡垒,隔绝外界所有的伤害。
他的下巴轻轻搁在宁枝的头顶,一下又一下温柔地抚着她的后背,试图平复她的恐惧与不安。
“我在呢,我一直都在。”
傅靳辰声音低沉且温柔,像醇厚的暖流流淌在宁枝心间。
他的手掌带着恰到好处的力度,一下又一下轻轻拍打着宁枝的后背,试图将所有的安全感都传递给她。
在他的安抚下,宁枝剧烈颤抖的身躯逐渐平静,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放松。
见她情绪稍缓,傅靳辰微微俯身,手臂穿过宁枝的腿弯和后背,动作极为小心地将她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