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枝缓缓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哭后的沙哑:“我想自己冷静一下。”
她此时心力交瘁,只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完全独处的空间,去消化这一天所发生的一切。
她渴望在寂静中,让纷乱的心绪慢慢沉定。
林静怡担心她的病,张了张嘴,还想再劝劝宁枝。
可当她看到宁枝那满脸疲惫,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倦怠,一副不想再开口说话的模样时,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能无奈地作罢,心中满是担忧。
宁枝拖着沉重的步伐,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一路上,她望着车窗外闪烁的霓虹,思绪却早已飘远,对车水马龙的街景视而不见。
很快,车停在了金御湾。
由于今天是除夕,傅靳辰也不在家,宁枝索性给赵姨放了个假,让她也回家和家人一起过个团圆年。
一走进别墅,屋内的寂静扑面而来,更添几分孤寂。
宁枝没有丝毫停留,径直朝二楼卧室走去。
她来到衣帽间,随意翻找出一套睡衣,便一头钻进了浴室。
夜晚,万籁俱寂,静谧的氛围中,若细细地听,能隐约捕捉到从浴室传来的微弱哭泣声。
那哭声压抑又隐忍,仿佛每一声都承载着宁枝心中无尽的委屈与痛苦,在这空荡的房间里,轻轻回荡。
一个多小时后,水汽裹挟着温热从浴室门缝漫出。
“枝呀”一声,浴室门缓缓打开。
宁枝穿着宽松的睡衣,水汽将睡衣的边缘微微打湿,贴在她纤细的身体上。
她脸色依旧带着几分苍白,眼神中残留着未散尽的哀伤。
她手中握着一条毛巾,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头发,发梢不断有水珠滚落,滴在睡衣上,晕出一小片深色。
她拖着略显疲惫的步伐走到床头,半弯下腰,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吹风机。
插上电源,吹风机“嗡嗡”作响,暖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却仿佛难以驱散她心底的寒意。
吹干头发,宁枝将吹风机仔细放好,动作迟缓却机械,随后拖着疲惫的身躯躺上床。
她伸手把主卧的大灯关掉,只留下一盏散发着微弱暖光的床头灯。
躺进被窝,宁枝像只受伤的小动物般蜷缩着身体,试图在狭小的空间里寻找一丝安全感。
被子紧紧裹着她,可仍驱不散她心底的寒意。
就在宁枝昏昏欲睡,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楼下传来一阵清晰的引擎声。
是傅靳辰回来了?
他不是回老宅过年了吗?
此时的宁枝满心疲惫,实在无心去管,只是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便闭上眼睛继续睡去。
傅靳辰脚步虚浮地来到卧室,酒意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
看到床头那盏微弱灯光下,床上拱起的一小团身影,他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触动了一下。
今晚在老宅,为了应付长辈,他喝了不少酒,此刻脑袋昏沉,理智也被酒精侵蚀。
原本老爷子是想要他留在老宅过夜的,可鬼使神差地,他脑海中闪过宁枝的身影,当下就让方舟送他回了金御湾。
第40章 得后悔死
傅靳辰踉跄着走到床前,借着那点昏黄的灯光,看着被窝里睡得安静的女人。
酒意上头,让他心底的情感冲破了理智的防线。
男人缓缓低下头,随后,温热的唇轻轻贴上了女人的唇。
这一吻,起初轻柔,却似不能解渴。
随着酒意的翻涌,傅靳辰吻得越发深入,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倾注其中。
宁枝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醒,迷迷糊糊中发出一声嘟囔。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傅靳辰,下意识地抗拒着。
“唔,不要……”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与无力,双手本能地推搡着身上的男人。
可那力量在醉酒的傅靳辰面前,犹如蚍蜉撼树,没有丝毫作用。
“傅靳辰,不要,我今天不舒服。”
宁枝忍着身体的不适,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哀求。
然而,此刻的傅靳辰早已被酒精掌控,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话。
一场情。事过后,房间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傅靳辰的酒意也在这过程中渐渐驱散,他的意识逐渐清醒。
看着累得睡着的宁枝,他刚想温柔地抱起她去洗漱,手臂无意间碰到了她滚烫的额头。
傅靳辰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毕竟此刻他的手还有些温热。
他又小心翼翼地摸了一遍,指尖传来的滚烫让他瞬间清醒,确认宁枝是发烧了。
“宁枝,醒醒,你发烧了。”
傅靳辰尝试着叫醒她,声音中满是担忧。
可宁枝只是不舒服地嘟囔了几声,便再没有其他反应,依旧紧闭双眼,眉头紧皱,仿佛正在被病痛折磨。
傅靳辰没办法,心急如焚地拿出手机,迅速翻出慕言寒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刚一接通,他便急切地说道:“来一趟金御湾,有人发烧了。”
不等对方回应,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慕言寒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些无语地扶了扶额头。
大晚上的,还是除夕,就不能让人消停一会儿吗。
虽说心里这般念叨着,但他深知傅靳辰这般着急,事情应该不简单。
于是动作也跟着加快,迅速收拾好医药箱,披上外套便出了门。
没过多久,慕言寒便赶到了金御湾。
傅靳辰早已在客厅焦急地等待着,一看到他,便立刻转身往楼上走去,同时说道:“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