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在文件间翻动,钢笔在纸上划过,留下一行行刚劲有力的字迹。
此时,金御湾的门口,宁致远心急如焚。
他在门口来回踱步,脸上写满了焦急与不甘。
门口的安保人员身着黑色制服,身姿挺拔,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将他拦在门外。
“让我进去,我要见傅总!”
宁致远大声叫嚷着,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有些沙哑。
安保人员面无表情,眼神坚定,不为所动。
“先生,没有傅总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宁致远急得额头青筋暴起,他深知自己如今的处境全拜傅靳辰所赐。
若不能和他好好谈谈,宁氏集团恐怕再无翻身之日。
无奈之下,宁致远只能让保安给傅靳辰打电话。
保安心里十分纠结。
他自然清楚傅靳辰在商界的地位,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
眼前这个宁致远看起来又不像是傅总的贵客,可万一真是有要紧事,自己怠慢了,那可担待不起。
犹豫再三,他还是拿起对讲机,拨通了别墅内部的电话。
电话那头,接起的是赵姨。
赵姨在这别墅里已经工作多年,做事沉稳又细心。
她听完保镖的描述,和声说道:“稍等,我去问问傅先生。”
赵姨挂了电话,便快步上了二楼。
她本想去主卧看看宁枝的情况。
路过书房时,发现书房的门半掩着,里面透出些许光亮。
她轻轻走到书房门口,抬手礼貌地敲了敲门。
第50章 您对小女,应当是欢喜的吧
“进。”
傅靳辰低沉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赵姨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见傅靳辰正戴着金丝眼镜,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文件。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
“傅先生,门外有个自称宁致远的人说是找您,让保安拦在了外面,您看?”
赵姨恭敬地说道。
听到宁致远的名字,傅靳辰手中的钢笔顿了一下,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那镜片后的双眸仿佛结了一层寒霜。
但很快,他恢复了平静,冷冷开口道:“让他进来。”
他倒要看看,这个宁致远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宁致远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紧张又忐忑的心情。
可他的手还是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傅靳辰正坐在客厅那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姿态闲适又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矜贵。
他一手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另一只手拿着一本财经杂志,专注地看着。
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即便听到宁致远进来的脚步声,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没有露出丝毫的情绪波动,仿佛宁致远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
“宁先生,您先坐,我去给您倒杯茶。”
赵姨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快步迎上来,将宁致远引到客厅,随后转身进了厨房。
宁致远机械地点点头,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傅靳辰,像是在寻找一丝可以谈判的机会。
他脚步虚浮地走到傅靳辰面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毫无底气。
“坐。”
傅靳辰放下翘着的二郎腿,声音低沉而随意,像是打发一个微不足道的人。
他合起手中的杂志,轻轻放在一旁的茶几上,这才抬起头,目光淡淡地扫向宁致远。
那眼神里没有温度,平静得让人害怕,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宁致远被这目光盯得心里发慌,他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
黏腻的感觉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小心翼翼地在傅靳辰对面坐下,坐姿僵硬又拘谨。
双手局促地放在膝盖上,手指不安地相互地相互揉搓着。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时竟发不出声音。
傅靳辰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
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里却没有丝毫温度,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疏离。
他微微歪着头,目光带着审视,落在宁致远身上,缓缓开口。
“宁总,既然来了,不妨有话直说。”
声音低沉,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宁致远听到这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如今宁氏集团岌岌可危,眼前的傅靳辰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犹豫了片刻,他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板上。
“傅总,希望您高抬贵手,放我宁氏一马。”
宁致远的声音带着几分哀求,额头微微沁出细汗。
眼神中满是惶恐与急切。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整个人在傅靳辰面前显得无比卑微。
傅靳辰的眼皮动了动,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随即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他故意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摊开。
说道:“宁总这是做什么,我一个小辈可受不起这么一跪,会折寿的。”
他的语调拖得长长的,每个字都像是在宁致远的伤口上撒盐。
说着,他站起身,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宁致远,眼神里满是不屑。
让他跪一个小辈,这对宁致远来说本就是天大的屈辱。
仿佛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地刺痛他的自尊。
如今傅靳辰又这般言语贬低,字字如针。
饶是他满心有求于傅靳辰,也实在难以做到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