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素欣:“我作孽?没有我,你能吞了屈明遥父母的遗产,公司能做到这么大?你有什么脸说我?!”
罗砀霍然推开门。
“什么遗产?什么牛奶?什么钱?你们在说什么!”
骤然响起的暴喝吓了屋里两个人一跳。
罗建业在片刻的惊讶后,避开了罗砀看过来的视线,选择了沉默。
这样的反应无异于默认,让罗砀心里发沉,直觉不妙。
他又看向面色苍白的邬素欣,强压怒火,一字一顿。
“你当年说,你没有给过她牛奶。”
当年屈明遥的解释,罗砀并非一字不信。
他去找母亲求证。
邬素欣否认了。
之后罗砀指着她的鼻子,说她心思恶毒,不知廉耻。
一字一句,极尽鄙夷。
屈明遥呆怔地看着他,一字未发,落下了眼泪。
罗砀的心狠狠痛了一下,几乎难以呼吸。
“你为什么骗我!”
邬素欣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
罗砀握紧拳头,涌进来的真相砸得他头破血流,理智几乎在崩溃的边缘。
混乱中,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是遗产!你们想要屈明遥父母的遗产,所以你给了她那杯牛奶!”
邬素欣默认了。
罗砀要疯了。
他和屈明遥的关系会完全破裂,都是因为那杯牛奶。
那杯牛奶让他认为,屈明遥不知廉耻,不择手段。
他最讨厌被人逼迫,被人算计。
这么多年,他恨错了人。
他把所有的蔑视,鄙夷,怒火全都发泄在了屈明遥的身上。
殊不知,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罗砀看着眼前的父母,觉得他们像是吃人的怪物,捆绑着屈明遥,强行把她送到他的面前,冷眼看着他欺侮她。
“我还是不是你们的儿子?!”
暴喝剩回荡在客厅。
罗砀太阳穴鼓起青筋,像一头发怒的公狮。
“你们想要遗产,就利用我,让我们结婚。现在想要公司活下去,还是利用我,要我们离婚。我的感受呢?没人问吗?”
没有人回答。
罗砀急急喘了两口气,苦笑。
从前是有人问的,但现在那个人不在了。
他一时间觉得天旋地转,脑子“嗡嗡嗡”的,连站立都难以做到。
邬素欣连忙上前,“没事吧?”
“滚开!”
罗砀甩开她的手,眼泪从眼眶落下来。
“你们这样我还怎么让她回头?”
第92章
“没事的,我们可以瞒着她。这么多年都瞒过来了——”
“你闭嘴!”
罗砀怒不可遏,像看仇人一样看着邬素欣。
他转身往外走。
邬素欣意识到什么,连忙上前抓住他的手。
“你不能去找屈明遥!你要是去了,你和她就彻底不可能了!妈告诉你,妈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你真的不能去!”
“我现在不想听!”
罗砀甩开邬素欣的手。
“我不想和你们一样,太恶心了。”
他转身大步走出去,上车,轰起油门,飙到屈明遥住着的小区。
夜深人静,小区大门紧闭,不是住户,车子没有登记在册,无法进入。
罗砀把车停在路边,遥遥一眼,望向黑漆漆的小区。视线仿若穿过层层建筑物,看到屈明遥所在的地方。
他焦躁不安,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她,想说对不起。
他找了个地方,翻进了小区。
围墙很高,跳下来的时候,摔得很疼,手好像也蹭破了皮。
他顾不上。
爬起来就朝屈明遥所在的地方跑过去。
寒风呼啸,将回忆吹进他的脑海。
“就是阿姨递给我的!她怎么能撒谎?!”
他轻嗤,“不知廉耻,费尽心机,你做梦都想我上你吧?屈明遥,你让我觉得恶心!”
屈明遥面色尽失,难以置信地落下眼泪。
罗砀不太记得,当时看到屈明遥的眼泪,自己是什么情绪。
边上的沈怀荷直接爆炸。
“姓罗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就算真的是遥遥想岔了给你下药,然后呢?她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了?你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你跑啊!你长腿干什么的?你就是猪脑子被下半身控制住了,想耍流氓!爽过了,还骂遥遥,你做人真贱!”
他一下子就恼了。
“沈怀荷,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屈明遥抱着暴走的沈怀荷,一边哭,一边把人往回拉。
“怀荷,别说了,别说了……”
“怂他干什么!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妈做事不敢承认,你臭流氓不敢承认!一丘之貉!一窝的杂
种!你亲妈给你下药,你怕不是个没用的孬种!”
屈明遥奋力把沈怀荷推出门,关上房门,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她说:“罗砀,我真的不至于。”
“你想了这么多年,不至于?你想的话,说一声就行,你这样真的太贱了。”
屈明遥僵住,良久,喃喃。
“我为什么会喜欢你?”
罗砀听见了。
他说:“又没人求着你喜欢我。”
罗砀一口气跑到屈明遥的房门外,才停下来。
一路过来灌进喉咙里面的冷风,呛得他需要大口大口地呼吸,宛若溺毙求生之人。
他趴到屈明遥的房门上,眼睛酸涩难当,头和心脏都疼得不行。
等气息稍微缓过了一点,伏在门上,哭得浑身发颤,慢慢地脱力滑到地面。
“我求你……”
“我求你再喜欢我一次。”
“明遥……我错了,对不起,再喜欢我一次吧……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