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座石狮子,守在大门口。
哪怕贺家老两口帮忙说情,他也不为所动。
贺知意算是彻底被老哥打败。
卧室里,她捧着手机和谢轻舟打视频,两人已经小半个月没见了,男人躺在自家沙发里,百无聊赖的对贺敛的行为进行评价。
“怎么着?汉宫馆不吃大米饭,一天三顿光吃菜啊,那狗东西是不是吃多了,给自己闲着了?”
贺知意哭笑不得。
虽然事情说开了,但她也不想再和贺敛来硬的,或者继续偷溜,毕竟态度可以慢慢转变,若因一时心急,真伤了哥哥的心就本末倒置了。
那毕竟是亲手把她养大的哥哥啊。
何况退一万步来讲……整个汉宫馆的人加起来,不论是脑力还是武力,谁也不是自家老哥的对手。
她倒在床上,对手机那边嘀咕:“谢轻舟,我好想你啊。”
“谁说不是,我都快想死你了!”
谢轻舟带着气儿的回了一嘴,又思忖片刻,才说:“你等着,老子今天非得见到你不可。”
贺知意暗惊,哪怕卧室的隔音很好,她还是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你要干什么啊?你千万别乱来,要是被我哥发现,咱俩都吃不了兜着走。”
“老子还用怕他?”
谢轻舟说:“等着吧。”
贺知意:“……”
挂了电话后,谢轻舟打给霍斯聿,接通后张口便道:“聿哥,你能不能帮我把贺敛支走?”
几秒后,扬声器里传来霍斯聿随和的声线:“怎么讲?”
谢轻舟咬牙切齿:“给他找点儿麻烦。”又再次强调,“但不用太麻烦,让他离开金州几天,省的在汉宫馆看大门儿。”
霍斯聿呵呵一笑:“这种没必要的事,你嫂子不会同意的。”
谢轻舟眉头紧锁,顿了顿才说:“嫂子不是骑机车环国玩儿去了吗?”
霍斯聿没接茬。
谢轻舟啧嘴:“嫂子那人最怕麻烦,从来都没管过你什么,聿哥,你装妻管严有瘾啊?”
霍斯聿继续沉默着。
“得了。”谢轻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摆手,“我自己想办法。”
-
晚十一点。
洗完澡的姜郁来到一层客厅,贺敛斜靠在沙发上,见到老婆,他眼睛不受控制的亮了亮,目光下移,盯着女孩儿浴袍下露出的小腿。
笔直纤长,还带着未完全擦干的水珠。
贺敛轻微一咽,对她摊开手:“阿郁,过来。”
姜郁不为所动。
她掐着腰:“上楼睡觉。”
贺敛摇头:“不行,谢轻舟随时都有可能出现。”
姜郁不禁失笑:“这都半个月了,人家两人正常恋爱,你就算是做哥哥的也不能这么霸道吧。”又严肃了神色,“你再这样,以后永远都别上楼了。”
贺敛见她这样,心头有些怵:“可我毕竟是做哥哥的。”
姜郁倒是不服:“那你身为哥哥,也不是一个好榜样啊,当初你在老宅见了我emmm……所以现在,你有什么资格管教知意的事?你上梁不正。”
说完,她转身就走。
贺敛忙不迭的追上她,那只宽掌轻而易举掐住姜郁的腰,无奈道:“阿郁,你不懂我现在的心情,肉包子被狗叼走我……”
姜郁正要反驳他,却见贺敛眉头下压,比了根手指在她唇上。
“等下。”
姜郁侧目。
院子里似乎有什么动静。
贺敛格外警觉,拉着她往外走:“你看,狗来了。”
姜郁:“……”
-
谢轻舟刚将左腿迈过墙身。
“……”
墙内的院子里。
贺敛抱臂仰头,笑的极为隐晦:“是轻舟啊,你有事?”
谢轻舟无比失语。
真就如贺知意所言一直守着啊!
他索性跨坐在了墙头,语调憎恶:“贺敛,你他妈是狗吗?”
深更半夜还要看大门!
贺敛笑的温和极了:“谢轻舟,你今天要是敢下来,我打断你的腿。”
说罢,他一直背在身后的手露出来,赫然攥着一个小马扎,他郑重其事的展开后往地上一放,不疾不徐的坐了下来。
那看热闹的架势,就差一把瓜子儿。
谢轻舟失去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贺敛,你太过分了。”
他啧了两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这样,是存心折磨我啊,还是折磨你妹妹,难不成贺知意伤心落泪,就是你想看到的?”
贺敛刚刚勾起的唇角蓦地绷紧。
贺知意和谢希苒的情况不同。
谢希苒是被人利用蛊惑,那份痴情掺杂了太多负面因素,何况自己从来都没喜欢过她,她是单相思了一个根本无望的人。
但妹妹和谢轻舟……
双箭头!
他妈的居然是双箭头!
贺敛:“我是她哥哥,她不开心,我也有办法让她开心。”
谢轻舟:“她看到老子就会开心!”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贺敛。”
谢轻舟面对他,难得拿出些语重心长:“你能不能想想,我当初黑水堂不要了,命不要了,布防图也给你了,如今万里迢迢的从拜庭跑回金州,难道就只是吃饱了撑的,为了伤害你妹妹?你能不能长长脑子。”
贺敛有些意味不明的嘬腮。
“你要是真为了你妹妹好,就赶紧把贺知意放出来。”谢轻舟说,“老子给她准备了礼物,再拖下去,那花都蔫儿了!”
贺敛持保留意见。
谢轻舟:“贺敛,如果你只是冲我来的,就别这么幼稚。”
两人在风中僵持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