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敛也坐去姜郁那边,他冲着谢疏棠招手,女孩儿甜甜一笑,但碍于是在自家爸爸的眼皮子底下,并没有立刻跑过去:“舅舅今天又帅啦!”
贺敛很满足。
谢轻舟白了他一眼,抽了张纸巾递给谢疏棠,叮嘱道:“刚才跑那么快干什么,万一摔到了怎么办。”
谢疏棠接过,神秘兮兮的和爸爸说了什么。
谢轻舟的眼睛一点点的亮了起来。
贺敛随手拿了颗葡萄吃:“什么事不能和舅舅说?”
谢轻舟环视一圈。
众人都被他奇怪的脸色弄得一头雾水。
“哥。”谢希苒伏身,“怎么了?”
贺知意催促:“卖什么关子啊,你倒是说啊。”
谢轻舟笑的很灿烂:“有人给淮之写情书了。”
贺敛猛地坐直。
嚯!
臭小子出息了啊!
沈津看着那两人,格外无语,将眼镜重新戴好:“淮之长成那样,收情书不是很正常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你懂什么。”贺敛说,“猪拱白菜,和白菜被猪拱是两个概念。”
说完看向谢轻舟:“你说是吧,轻舟。”
谢轻舟:“……”
不就是把贺知意娶走了吗?
这点儿事。
唠小半辈子了!
贺敛思忖几秒,二话不说,起身往外走。
谢轻舟心领神会的跟上。
沈津叠起腿,看出他俩的目的,极其鄙夷的态度:“这都什么人啊,一点儿都不尊重孩子的隐私,哪有这么做父亲和姑父的。”
几分钟后。
楼上的窗户没关。
书房里传来贺淮之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爸!”
“姑父!”
“你们干什么啊!这是人家我的信!”
“别抢啊!别给我撕坏了!”
“你们这是犯法的!”
“有没有人管管他俩啊!”
“姑姑!!!”
“妈!!!”
听着贺淮之的撕心裂肺,姜郁和贺知意有些羞愧的别开头,看向他处。
谢希苒也拘谨的捏攥着手指。
唯有沈津愈发嗤之以鼻。
摊上这样的爸和姑父,贺淮之从小到大也是受苦了。
楼上的撕扯总算是停止了。
随后。
贺敛和谢轻舟你推我搡的跑了回来。
贺淮之追的气喘吁吁。
少年的脸颊带着羞愤的红,本来只解开了一颗扣子的领口,这会儿因为扣子全崩而大敞四开,清晰的锁骨处,隐约闪过一道银光,却被他立刻捂住了。
贺敛扬声:“快按住他!”
谢轻舟抄过贺淮之的肩膀把人架住,兴奋不已:“快点儿拆!”
沈津见贺淮之被摧残至此,忍不住说:“那是人家孩子的东西。”
贺敛一边拆一边说:“都18了,孩子什么。”
他16岁的时候都杀过人了。
贺淮之被按在自家妈妈的摇椅边,切齿道:“爸!姑父!这么多年了!你们两个能不能有点儿长辈的样子!赶紧把信还我!”
贺敛充耳不闻,把信拆开,大肆扫视。
“好家伙,用词这么大胆呢。”
“哎呦喂,还SweetHeart?”
“这小姑娘和你沈叔年轻时一样酸臭。”
沈津:“……”
看信就看信,把他牵扯进来干什么。
贺淮之心如死灰的低下头。
姜郁也无奈的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膀。
贺敛目光下移。
“我看看,这是谁给你写……”
话说一半。
他怔了怔,像是不敢相信般把信纸往前拿了拿,整个人都恨不得钻进去,随后下意识的看向沈津,手忙脚乱的把信纸重新叠好。
谢轻舟啧嘴:“怎么收起来了?我还没看呢。”
贺敛摇摇头:“没谁。”
沈津:“……”
SweetHeart?
英文。
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贺敛。”他说,“把信给我。”
贺淮之一惊,整个人往前窜了一下。
谢轻舟险些按不住他:“臭小子,鬼上身啊?”
沈津看贺淮之如此激动,那股不安感越来越强烈,起身去扯贺敛。
贺敛把信左手挪右手,右手挪左手。
“津哥津哥,没啥,你别看了。”
沈津哪里能信,强行抢到手里。
信纸的角落里写了一个很眼熟的名字。
就像是锥子一样扎进眼里。
还印了一个唇印。
[沈时微]
他攥着信纸,不可思议的看向贺淮之。
少年‘额’了半天。
沈津一个箭步冲过去,提起这小子的领子,结果发现贺淮之戴了一条粉钻项链——正是沈时微去年过生日时,梁千瑜送她的那条。
“你小子!”
贺敛忙说:“快把他放开!”
谢轻舟也反应过来,一拍贺淮之的肩膀:“快跑!”
贺淮之撒腿就跑。
沈津也不顾体面的追了上去。
“我女儿啊!我女儿!她才回国一个月!杀千刀的臭小子!你下手还真快啊!”
“不关我事!是时微姐追的我!”
“那我也要杀了你!”
“别!沈叔!别追了!你打不过我的!真的!”
“我和你赌命!”
两位女士见状,互相看了一眼。
姜郁格外惭愧:“千瑜姐,真是对不起。”
梁千瑜笑而不语,抿了一口手里的香槟。
这没什么。
贺淮之也是她看着长大的。
而院子里。
贺淮之将沈津按在花坛边,他气喘吁吁的,动作虽粗鲁,但语气满是哀求:“我都说了沈叔,你打不过我的,求你了,别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