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次，他很想转身，告诉她，他一直在。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
艾心沉默的时间，好像很长很长，长到到他差点就真的忍不住。
“我选，罗翰。”
如一颗石子敲击在平静的水平面，程风和司马同时为之一振。然后，所有的笑容都僵住了，怔怔的望着艾心，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另一头，李明拓的叉子硬生生的断了，在桌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痕迹。
“心心，你……”程风怎么都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刚才，他心里一直小心的怀着一点点的希冀，希望艾心选的人是他。他告诉自己，如果艾心真的选了司马，那么，他也要衷心的祝福，不能有任何不满。
司马也有些茫然。
怎么会是罗翰？
看着艾心，发现她的双眼从没有过的坚定，他很想说，艾心只是开玩笑，只是开玩笑而已。但是，看着艾心不苟言笑的摸样，他没敢开口。他害怕，艾心再次的开口，会让他更加的痛不欲生，无法接受。
但是，艾心还是开口了。
第321章 做了选择
“你们两个都很优秀，但是，我们不适合。罗翰呢，为人诚恳，温柔，是一个优秀的法国男人。和这样一个男人在一起，我想我会很幸福。我也希望你们能幸福，所以，忘了我，重新找一个适合你们的，爱你们的。这一辈子，你们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我希望，你们身边都能有一个，深深的爱着你们的人。”
没等程风和司马反应过来，艾心已经离开了座位，离开了餐厅。
走出餐厅的艾心突然回头，若有所思的往后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许久之后，程风和司马这才反应过来，两人叹了一口气，让服务员拿了一瓶酒。
在艾心离开之后，她身后一墙之隔的位置上，不知何时也已经空了。服务员念叨着收拾桌子，拿着已经折断的叉子离开。
“我们不该逼她的。”
许久之后，程风如此说道。
“是，我们又错了。”
司马应了一声，两人继续喝酒。
酒很烈，但是两人喝了几瓶仍然没有醉的感觉。
回到家里，韩玲大概又和陈浩然约会去了。回到自己的房间，艾心仰躺在床上，双眼已经湿了一片。眼泪顺着眼角流到床单上，带着明显的两片湿意。
脑海中像幻灯片一样，一幕幕的播放着她和两人相处的画面。
从公车站点的相遇，程风拿着画板，对着她描绘。那时候，他是高高在上的绘画天才，她只是刚从主顾家出来的女佣。
她把对王子的憧憬都放在程风身上，那时候的她，曾经距离王子是如此的接近。
后来，她紧接着认识了李明拓，那个总是看不惯她的男人，最后却跟她说，他早就喜欢她了，很早很早之前。
原本，她以为，这就是幸福，这就是王子与公主的邂逅。
谁曾想到，他离开了，只留下一张纸，告诉她，纵是飘零也感卿。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离开。
在很多人都离开的时候，他也离开了。
然后，有一段时间，她变得很冷漠，变得行尸走肉。程风和司马始终都在旁边陪着她，告诉她，没有了李明拓，还有他们。
她也曾一度相信，自己的世界虽然没有了李明拓，但是还有他们。
后来，她才发现，没有了李明拓，她也就没有了自己的世界。
因为，自己的世界就是李明拓。
程风和司马不在乎，他们坚信，有一天她会走出来，然后会在他们之间做个选择。
谁想到，会有今天。
仔细回想，艾心发现，她和李明拓之间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变的诺言，他们没有什么生死契阔，他们没有什么海誓山盟。
甚至于，她从来都没有说过，她爱她。
尽管如此，他却深深的埋藏在她心里，挥之不去。
她不是为难自己，也不是为难他们，她不想伤害任何人。然而，只要李明拓仍然在她的心底，很多人都会受到伤害。
不知过了多久，韩玲回来了，看到艾心如此摸样，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叹了一口气。
“心心，你何必呢……”许久之后，韩玲只说了这么一句。
艾心没有回答，因为她自己都不明白，何必呢。
程风和司马是晚上的时候回来的，两人都喝醉了，在客厅里嚷嚷。辛苦的是韩玲，伺候两个喝醉了酒的男人，一身的酒味。两人指闹到半夜，这才沉沉睡去。
耳边，终于又恢复了安静，艾心却睡不着。
心里，有些微微的发酸。
和程风和司马说清楚，难道，是自己错了么？
艾心曾经这么问过自己。
当初冬的枝头落下最后一片黄叶，艾心迎来了自己二十二岁的生日。
自从艾心说了选择罗翰之后，罗翰就越加积极的出现在别墅门口。每一次到来，他都会给程风和司马带好吃的。有时候，艾心不在，他就会和两人聊天。
但是，这种情况总是很少。
很多时候，都是他和艾心两人一起出去。
今天，他早早的就来到了别墅门口，一身整齐的西装，手里一束玫瑰花。
看到这个装扮，艾心扑哧笑了。
很多人在她面前做过这个装扮，但是来来回回，也只有这个装扮。
“心心，生日快乐。”罗翰单膝跪了下来，在他的脸上，哪里还有当初情场失意时的憔悴，只有一个春风得意。艾心结果玫瑰花，身后让罗翰在手背上印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