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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娇娘惹不得(29)+番外

作者: 千寻 阅读记录

提起裤子、系紧裤腰带,他用心思考,要怎么扭转自己崩坏的形象?

冉莘拿来药箱,看一眼穿戴整齐的燕历钧。干么穿上衣服?

“把衣服脱掉。”

又要脱?要是不小心让她看见更多伤疤,他会不会直接从英熊变狗熊?燕历钧问:“你常叫男人脱衣服吗?”

射去两枚眼刀,意思是一人心情不善,听话为上。

“我会直接脱,不会征求对方同意。”因为需要在她面前脱衣服的男人,通常叫做尸体。

见他不动作,她又射眼刀,直到眼刀把大将军给射软了,自动乖乖脱衣服。

先用酒水清洗一遍新伤口,酒很烈,抑止伤口发炎的同时也会很痛,正常人就算不跳起来狂舞,也会啊啊叫几声。

但是燕历钧没有半点反应,是因为皮粗肉厚,这点小疼痛为难不到他,还是受过的伤太多,多到他对疼痛已经麻木了?

想到这里,胸口那缸醋翻倒,酸得她心微痛。

“伤口不深,不必缝。”她说。

“这点小伤连处理都不必,两天就结痂了。”

“你都是这样对待自己身体的吗?你不知道小伤不理,若是溃烂成大伤,神医都救不了你的命。”啪地一声,她重重把药瓶拍在桌面。

看着发怒的冉莘,燕历钧一惊。这真的是那个任他怎么掐、怎么揉,都温良柔和的徐皎月吗?

真是够了,不知道她的情绪起伏容易晕眩吗,他非要害得她一天量三回?就说他们的八字不对盘,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是她的克星。

算了,尽快把这里的事给结束,然后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小鬼桥,这辈子再别碰面,她才能平安到老。

她生气得这么明显,他怎能视而不见?像解释什么似的,他急道:“对不住,我错了,可你也知道的,在边关,有时候仗一打起来,就是三天五天才能完的事,如果不是伤得动不了,谁有闲功夫去管它?我发誓不会了,以后不管大伤小伤,我一定会上心。”

“你的意思是,就算不打仗,你还要小伤、大伤继续来,好测试自己是不是够厉害?”

这话简直就是鸡蛋里挑骨头,不过她没挑到骨头,他却在她的话里挑到关心,然后,他高兴了,摸摸怀里那束绑着红绳的头发,无赖地环住她的身子,笑得很欠揍。“没没没,燕历钧在此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教自己受半点伤。”

伏低做小,这么没自尊,他却快乐极了,因为……“喜欢”是一件天大地大的好事情。冉莘知道自己反应太过了,她苦笑,肯定是晕眩药吃太多,才变得蛮不讲理。

“我没事,放开我。”

“我伤着呢,再抱一下就好。”

受伤和抱抱有什么关系?不过,翻倒的那缸醋得先处理,而他……就容许他再耍赖一下吧!

在他怀里,她说:“去疤药剩得不多,先涂在腿上吧。”

燕历钧本想回答,又不是娘儿们,留点疤算什么?可是想到她刚刚的坏脾气,话乖乖吞下去。

“好。”

“离开之前,我再多配几瓶,到时你随身带着吧。”

“好。”

“把手伸出来。”

她说什么,他都照做,然后他又有了新发现——原来听女人的话,感觉不太糟。

他不松手,她只能靠在燕历钧怀里为他把脉,她把得很仔细。“征战几年,身子还是亏损了,你现在年轻,显现不出来,等有了年岁,就会知道痛苦。我给你开几服药,回京后,命人天天熬上,吃完三十帖之后,再寻太医把脉,更换药方。”

“好。”

他乖到令人发指,她再有脾气也不好发作。“你累吗,想不想睡了?”

“还早。”

“那么,谈谈?”

“可以。”燕历钧拉把椅子,让她坐在自己身旁,距离很近,是一伸手就能重新把她抱进怀里的距离。

“狼窟里那些人是柳叶村村民,你有什么想法?”冉莘问。

他猜到了,在她看见尸体,脸色瞬变那刻。“在发现八卦图后面的钥匙之后,我就大胆猜测,柳叶村村民是公主的陪嫁。”

“还有呢?”

“我不认为北辽人的目的是嫁妆,三泉日央应该是锁在那四把钥匙后而的秘密。书呢?”他想把钥匙拼起来。

“在屋里,我去拿。”

“你回屋里等我,我先过去看看点点,她应该吓坏了。”

闻言,冉莘下意识握紧双拳。他与点点的感情这么好?脸上挂起几分忧心。

点点没睡,她抱着枕头缩在墙边。

看见燕历钧进门,点点丢开枕头,爬到床沿,冲着他笑。

她柔软的头发散在背后,小小的脸、大大的眼睛,越看越可爱顺眼。走到床边,摸摸她头,燕历钧问:“怎么不睡?”

她没回答,把他的双臂向前拉直,让他双手十指相扣,胸前出现一个圈圈,她弯下腰,进圈圈里,抱住他的脖子。

软软香香的小身子投怀送抱,燕历钧控制不住的笑脸扬起。

抱起点点,她的脸贴在他颈窝,腿勾住他的腰,身子密合,与他成为一体。

“被野狼吓坏了?”

“嗯,木槿唱歌安慰我,可是她的声音在发抖。”

“那时候你在想什么?”

“想大叔什么时候来救我。”

“如果我没去救你,怎么办?”

她想半天,回答,“可你一定会来的呀。”

闻言,燕历钧一顿,随即笑开。是啊,他一定会到。

这么没有理由的信任,让燕历钧无比骄傲。

“没错,我一定会到。”

他的同意让她咧开嘴巴,露出一排小的乳牙。

“大叔答应过要惯着我的。”

“没错,大叔说到做到。”抱着她,轻拍她的背,他在屋里缓步徘徊。

这是很蠢很无聊的事,但他显然做得很愉快。为啥?谁晓得,干么非要找理由来解释。

“说到做到,要惯着,一直一直。”

“嗯,说到做到,要惯着,一直一直。”

无聊的对话,他却做出几分兴趣来。他抱着她,一面说一面讲,他讲一只小野狼找妈妈的故事,再讲狼爸爸孤独地在沙漠中寻找同伴的故事,心里的野狼很可怜,不可怕。讲着讲着,她对野狼的恐惧渐渐转化,然后呼吸沉了,安然入睡。

墙壁不厚,点点和燕历钧的话被冉莘听到了,却让她忧心忡忡,因为依赖这种事要不得,并且,点点不能依赖上燕历钧。

燕历钧哄睡了点点,走进冉莘屋里。

她正在发呆,手腕撑着下巴,眼睛没有聚焦,她的呆发得太专心,没有发现他进来。拉开长凳,他坐到她身边,轻敲两下桌面,她回神。

“想什么?”

“想点点。”

“说到点点,她也是你师父捡回来的孩子?知道她的父母亲是谁吗?为什么会遗弃这么小的孩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不必非要探究。”她避重就轻。

“可是现在,她的故事里有我,我想要探究。”

“为什么?不过是萍水相逢,其实我不赞成你太接近她。”

“为什么?担心我把她宠坏?不会的,点点再乖不过。”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你给她太多不属于她的温情,这对她并不公平。”

“谁说她会由奢入俭?”

“你早晚要离开的。”

“我不是说她的故事里有我吗?我已经决定了。”

“诀定什么?”

“我决定收养点点。”

勃然大怒,她脱口而出。“凭什么?”

燕历钧瞅着她的目光中带着怀疑。

冉莘说“凭什么”而不是“为什么”?不过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姑侄,她哪有资格阻止点点奔个好前途?何况她比谁都清楚,身为肃庄王的女儿,对点点有多少好处。

他在冉莘眉目间寻找疑点,然后已经被自己否决的念头再度出笼,喉咙有点干痒,胸肺处像被什么东西给镇住,微闷微扯微疼。“点点和你……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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