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你什么时候来江城的?”桑榆晚微微露出一丝惊讶,客气的问话。
宁馨儿似有些拘谨,又似有些紧张,“航班延误了,昨天很晚才到。原本想要第一时间看望你的,姑姑说时间太晚,你大抵休息了。所以……”
桑榆晚没有让她进办公室,而是拉开会客室的椅子,坐下。
宁馨儿跟着坐下,心里忿忿不平,面上却是堆着恭敬的笑。她把带过来的礼品袋递了过去。
“表嫂,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也不知道送你什么好。想着你每天都要签字,便给你定做了一支笔墨坊的派金笔,希望你喜欢。”
桑榆晚虽然心下厌弃,面上却还是客客气气的,“让你费心了。多谢。”
宁馨儿双腿并拢,坐姿拘束,“表嫂,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便住进了薄家,你不会生气吧?”
桑榆晚见她茶里茶气,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你是行止的表妹,我欢迎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宁馨儿心跳一紧,脸上肌肉弱弱抽了一下,“表嫂,我不是这个意思。表嫂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知道。我的意思是……”
弦思进来,“董事长,早会时间到了。”
桑榆晚闻言,对着宁馨儿说道,“抱歉,失陪。”
宁馨儿看到她眼中的疏离,心中狠意越来越深,“表嫂,你忙。我回去陪姑姑了。”
桑榆晚微微颔首,“好。”
宁馨儿再也坐不下去,起身,微笑着离开。
桑榆晚慢慢起身,瞥见桌子上的礼品袋,对着弦思说道,“仔细检查一下。”
弦思疑惑,“夫人是担心……”
桑榆晚眸光冷凉,“谨慎些好。”
弦思应声,“是。”
宁馨儿往电梯口走,迎面走来一道挺拔的高大身影。
她瞳仁瑟缩,心跳瞬间加快,扑通扑通快要跳出胸腔外。
容止早就注意到了她,却是视而不见。
宁馨儿强压住心里的慌乱,站定,招呼道,“二哥。”
“你是宁馨儿?”容止面色冷沉,气势逼人。
宁馨儿心里不由有些抓狂。
一个,二个面对她,都在演戏。
桑榆晚佯装不知她昨晚就到了薄家。容止更装,竟然装作不认识她。
宁馨儿深深汲气,拎着包包的手指不断攥紧,“果然是贵人多忘事,二哥竟然不认识我了。”
容止低眸,盯着她看了两眼,“都说女大十八变,你我六年未见,确实认不出来了。”
宁馨儿唇角弯了弯,“二哥还是那么帅,越来越像表哥了。”
容止心里瞬间像是扎进了一根刺,峻脸覆了一层薄薄的寒霜,“你还真会说话。”
宁馨儿眼睛眨了眨,“看来,二爷也认同我的说法。”
容止眉角轻压,似笑非笑,“这话,你可千万不要说给老夫人听。”
宁馨儿浅浅勾唇,“二哥放心,我虽然不懂事,但有时候还是有分寸的。”
容止冷冷笑了一下。随后,阔步朝着桑榆晚的办公室走去。
宁馨儿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红色与狠意交织在一起,在她眼中翻涌。
“你们别得意,哼。”
第116章 逼宫
容止走进桑榆晚办公室,其他副总还没到。
“董事长,早。”
桑榆晚正在翻看这一周的工作计划,见他进来,抬眸看了一眼,“坐。”
语气冷冰冰的。
容止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拉开椅子,坐在了她的对面。
桑榆晚皱眉,压低了声音,“去那边。”
容止铮亮的皮鞋顿了一下,办公椅侧了个方向。视线里,是一组紫檀的博古架。
那是薄行止十年花了高价从京城购买回来的。
架子上,还有不少他拍卖来的古董。
容止瞳仁缩了缩,心里暗潮涌动。
薄行止虽然走了,但处处又有他的存在。
“大嫂,那些东西,是不是该换个位置了?”
桑榆晚怔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为什么要换?”桑榆晚神色清冷平淡,稍稍上扬的尾音透出一丝讽刺。
容止盯着一个青花瓷的花瓶,扯了扯嘴角,“我担心你睹物思人。”
桑榆晚眸光一紧,脸色瞬间紧绷了起来,“胡说八道。”
“大嫂的意思,一点都不想念大哥?”容止继续发问。
偌大的办公室,空气莫名有些微妙。
桑榆晚冷冷瞥了他一眼,低声训斥,“开玩笑也要分场合。”
容止目光沉下来,正经道,“我没有开玩笑。”
话音落下,弦思领着三名副总走了进来。
三名副总见到两人,莫名生出一种很难说出口的感觉。
微微怔了怔了之后,恭恭敬敬地打招呼。
“董事长,早。二爷,早。”
容止斜睨了三人一眼,似自嘲,又似在讥讽他们,“今天,我可比几位早到。”
三名副总心头一颤,急忙抬腕看了一下时间。
一如既往地提前三分钟。
其中一名副总大着胆子回了一句,“我们自是比不过二爷。”
容止笑了笑,转了一下座椅,与桑榆晚面对面。
三名副总跟着也坐了下来。
今天的例会,重点议题便是“新街纺织厂地块的竞标工作”。
高副总发言,“董事长,前段时间还一直与我们竞争的沈氏集团,竟然退出了竞标。”
桑榆晚眉心跳了跳。
容止脸色波澜不惊。
沈氏为什么会放弃竞标,他们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