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掌紧紧包裹她冰冷的手,温声道,“放轻松。”
桑榆晚没有说话,羽睫轻轻颤动着。
容止展臂,搂住了她。
桑榆晚的身体暖和了不少。
快要到达医院的时候,她突然说了一句,“容止,沈翊林会不会也在医院?”
容止目光微沉,说道,“放心。他不敢来。”
桑榆晚汲气,“这么肯定?”
容止目光沉冷,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该收网了。”
桑榆晚的心跳骤然加速,如同战鼓般在胸膛内轰鸣,每一次跳动都像是要冲破这脆弱的肉体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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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荷苑。
1308。
沈翊林走进了别墅大门,黑色的风衣随风轻轻摆动,宛如夜色中的幽灵。
阴森森的步伐,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无形的深渊边缘,带起一阵阵令人心悸的寒意。
低沉而有节奏的声响,在静谧的空气中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氛围。那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退缩。
“少爷。”下人见到他,立马低下了头。
“她怎么样?”沈翊林声线幽冷,带着一股不可名状的寒意。
下人紧张不安,“回少爷,老夫人还是不肯吃东西。”
沈翊林脚步一顿,空气细微的波动,透着难以言喻的冷冽,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股阴冷所凝固。
“想死。没那么容易。”
下人惊得大气都不敢出。
顿了几秒,他朝着地下室走去。
清荷苑的建筑,都上上三下二。
沈翊林双手抄兜,嘴角挂着一丝阴沉的笑。
越想下走,光线越发昏暗。
他没有开灯,踩着黑暗来到地下室。
缕微弱的光线从高处狭小的通风口顽强地渗透进来,与周遭的昏暗交织出一种神秘而压抑的氛围。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霉变的味道,角落里堆放着一些被遗忘的杂物——破旧的木桶、生锈的铁链、以及覆盖着灰尘的旧书。
废旧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头发凌乱的中年妇女。
听到阴恻恻的脚步声,她表现得非常平静,嘴角甚至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儿子,你终于来见我了。”
第257章 到底是谁的错
女人声音沙哑而苍老。孤寂的眸光带着一丝温情。
沈翊林眼皮轻轻跳了跳,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盒香烟来。
咔嚓——
打火机轻轻一按,盖子弹跃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
那一瞬间,一股细微却炽热的蓝焰猛地蹿出,宛如精灵般跃动在冰冷的金属与空气之间,既狂野不羁又阴沉可怖。
亦如沈翊林。
他叼着烟,凑近火苗。
一缕一缕的烟雾弥散在空气中,冷寂的地下室霎时多了一股浓烈的烟味。
“咳咳咳……”女人忍不住咳嗽起来。
沈翊林见状,没有丝毫心疼,继续吐纳。
烟火忽明忽暗,青烟缭绕,似乎在空气中凝结成了实体。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一切都笼罩在一种朦胧而压抑的氛围之下,连时间似乎都放慢了脚步。
“儿子……”
女人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嗓音愈发嘶哑,就像是秋日里枯枝上最后一片落叶,轻轻摇曳中透露出无尽的萧瑟与孤寂。
沈翊林一边抽烟,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
火光映照下,周遭的一切愈发深幽和阴森。
女人起伏着胸口,颤着嗓音开口,“儿子,你为什么不说话?”
沈翊林左侧唇角轻轻勾起,笑意有些意味莫名。
“你要我说什么?”
女人微怔了一下,眼底掠过一抹悲凉。
沉默了几分钟,她咽下喉咙的猩红气息,缓缓开口,“儿子,是我对不起你。你要做什么,我都依你。”
沈翊林笑出声来,嗓音有些瘆人。
女人心脏瑟缩,有如万千银针刺过,密密麻麻的痛意蔓向四肢百骸。她攥紧手指,张了张嘴,“哪怕要我立马死掉,我也不怨你。”
沈翊林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就这么让你死了,也太便宜你了。”
刹时,四周的空气凝固成冰冷的利刃。
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在肺叶间切割,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无法言喻的痛楚。
女人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绝望和凄凉,“你这是要让我生不如死?”
沈翊林抽着烟,袅袅白雾模糊他的五官。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意却是越来越重。
“生不如死?呵。”
女人神色痛苦,“我知道这些年你生活的很痛苦。儿子,这一切不是我的错,是你爷爷……
“你别提他。”沈翊林突然打断她。他修长的手指夹着半截香烟,嘴角抽了抽。笑了,又好像没笑,“你们都从那座牢笼中逃离了,可我呢?”
女人的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握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和窒息感,那是灵魂深处的哀嚎,无声却强烈。
她紧紧揪住了衣衫,哽咽道,“儿子,我也想过要带你走的,但是你爷爷……”
“我都说了,不要提他。”沈翊林再次打断,额上的青筋凸起鼓胀,脸上的肌肉抽动了起来。
女人眼中的泪水瞬间凝固。心口一抽一抽的疼。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每一秒都像是永恒,拖拽着他沉沦,直至深渊的最深处。
“儿子,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桑榆晚的麻烦……”
她忽然停下,深吸了一口气,才鼓起勇气继续说道,“可她是无辜的……抛弃你的人,是我和沈崇州……”
第258章 那毒原本是给别人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