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都算了,慕晚也不想打断两人融洽的谈话,她提着包起身,径直走出了餐厅。
慕晚甩袖而去,秦景曜想抓住她的手腕,但闭了闭眼终究是没狠下心。
刘念小声说:“好像有情侣在吵架。”
李明朗面露疑惑,回头看了一眼,那一眼几乎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原来是他,那刚才出去的人,分明是慕晚。
秦景曜付了账单,留下了一桌丰盛而完好的菜品。
刘念后悔自己头脑发热地多说了一嘴,人家在吵架,心情本来就不好,他们再围观岂不是火上浇油。
李明朗的唇哆嗦着,“我有事。”
“啊?”这么快,太突然了吧,刘念眼睁睁地见李明朗急匆匆地要出门。
“抱歉。”李明朗说完,他慌手慌脚地快步走出去,慕晚却已经不在了。
…………
慕晚的手腕被人扣住,她怒斥道:“秦景曜,你给我放手。”
就知道他不会变,人都是不会变的,直到如今,不管再过多久,都是如此。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秦景曜就是不松手,“慕晚,你难道没发现吗,无论有什么心事,你从来都不肯告诉我。”
他们是这样亲密的关系,但慕晚就没向秦景曜吐露过心思,可那能算什么男朋友。
“对不起。”
冬日的室外凛冽,风把慕晚的脸颊吹红了,秦景曜抱住了她。
“我只能猜,但猜测会不受控制地变成猜忌。”
初恋这个词的分量太重,而秦景曜不是慕晚的初恋,他是后来者居上,但这并不代表着慕晚会把前者忘得干净。
挂在嘴边还是想在心里,哪一个秦景曜都不能接受,他要的是独占。
“我就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慕晚,你以后都告诉我吧,不要让我自己一个人难受。”
互相沉默许久,慕晚伸手摸了摸秦景曜侧脸,她习惯性地封闭,却没有考虑对方的感受。
秦景曜的眼睫痛苦地颤抖,他们还能有以后吗,为什么他不能忍下来,为什么不能。
以后是怎样的以后,慕晚看不清,但她不能无所作为。
“我不想见他,尤其是这种场景下。”
慕晚会和李明朗说开,但一定要挑一个合适的时机,她希望双方都能冷静地谈一谈。
秦景曜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不管她还喜不喜欢,慕晚都要留在自己身边。
“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第70章 一直在
慕晚不知道秦景曜要带她去哪儿,“你不会又要把我关起来吧?”
秦景曜轻笑一声,“好像也行。”
“不行。”慕晚强烈反对,她可不要再过那样的日子,整天待在一个地方几乎不能接触外人,虽然当初的庄园占地面积足够大,但再精致的笼子也是笼子。
秦景曜只是开个玩笑,“说真的,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坏?”
“罪大恶极的坏人。”如他所愿,慕晚又夸大其词地往上抬了一级,“谁让你恐吓我的。”
“做好人可难,我宁愿坏着,也不愿意看着你离开我。”
好人好到最后什么都没有,毕竟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君子,秦景曜不要虚妄的名头,他就只要慕晚。
如果上天不能满足他的愿望,那也就怪不了他自己去主动争取了。
慕晚把手插进衣袋里,潮湿的呼吸凝结成白雾,“你要是好人的话,我会记得你的好。”
“我不要你记得我的好,”这些都无关紧要,秦景曜的目光炽热,“我要你不能离开我。”
他真的是,慕晚如实说:“我不能理解。”
“假如你像我爱你一样爱我,你一定可以理解。”秦景曜伸出手,带着如春般的暖意,“晚晚,跟我走。”
京州的冬天太冷了,手缩在衣袋里怎么都捂不热,慕晚鬼使神差地把手搭了上去。
热度立刻包裹而来,宛如浸入柔和的温水之中。
他们上了车,慕晚把安全带系上,窗外的霓虹像是波点裙子上的图案,斑斑点点地流逝。
对于迟院,慕晚并不陌生,这里她来过了一次,便有了后来的许多次。
正中的厅堂,东西都被撤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套简单的组合式家具。
三间联通的屋子,屏风一样竖着展示台,实木房梁纵横交错,墙壁之上悬挂着一张张的摄影照。
来自世界各地的风景,慕晚简直再熟悉不过,她目不转睛地扫过每一张照片,全都是自己拍下来的照片。
第一张是在南法的教皇宫,最后一张是南极洲的科考站。
所有的摄影作品被按照时间顺序排列,构成了秦景曜不在慕晚身边的那段岁月。
照片被装裱成框,最中间的一幅卷轴,仅仅也只是一片模糊的背影。
慕晚不在的日子,秦景曜都很想她,在挪威的分别如此地轻松,再相见却难上加难。
“你讨厌我关注你,监视你,可晚晚,这是一种煎熬。”
秦景曜不能见她,甚至还要特意地回避,他不想食言,不想让慕晚一直就这么讨厌下去。
“在南美的时候,你受伤去了医院。”
慕晚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中间,高悬的背影是自己,底下伫立着的却是秦景曜。
“我想忽略的你消息,可我担心你。”
那里的医疗条件落后,有千次万次的机会秦景曜能把慕晚接回来,但他没有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