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催你。”
“你是想我了。”秦景曜把烟掐了,披上外套出了办公室的门,他最近投资的团队势头正猛,组建新公司上市只是时间问题。
不想他,又怎么会发信息问他在做什么。
慕晚就是多余关心秦景曜,她把手机拿来,对面却又弹出了一条消息。
沉思良久,慕晚犹豫着摁亮了屏幕。
秦景曜:我也想你了。
…………
开春以后,京州就陆续地下起了小雨。
周末,慕晚抽出时间和秦景曜一起去看新上映的音乐剧。
剧目结束,慕晚要领周边,排队的空隙,她匆忙地看了眼手机,许久不见的,李明朗的信息。
“谢谢。”
工作人员把东西分装好,慕晚回过神道谢,她提着纸袋,把手机握紧了。
秦景曜有意无意地问:“谁的信息?”
慕晚说:“同学。”
秦景曜牵着女朋友走出剧院,“同学就同学,干嘛一副做亏心事的样。”
观众鱼贯而出,慕晚走得仔细,她没有说话。
不对劲,按照慕晚的性子,她不呛回来才怪。
秦景曜皱眉,“你不会真的背着我做亏心事了吧?”
“没啊。”慕晚想了一会儿,开口道:“是李明朗的信息,他约我见一面。”
秦景曜不屑地笑,“呵。”
都是前男友了,纠缠不休算怎么回事。
“你想见他吗?”
慕晚点头,声音发虚,“我想跟他说清楚。”
秦景曜完全听不进去,自嘲一般,“你还真想见他。”
“是你问我,我说了你又不愿意。”秦景曜根本就不讲道理,慕晚拎着的纸袋像是钟摆,一下一下地打在膝盖上。
秦景曜停住,“上次不是见过了。”
上次他们全程没有任何的交流,还真就只见了面,还是慕晚单向的见面。
慕晚手里的纸袋停摆,全然没有知觉似的,任谁都能瞧出她这是不高兴了。
女朋友正烦心,秦景曜也没好到哪里去,李明朗是两人之间的禁忌,不提还好,一提准要炸。
打电话发信息都成,难道就非得见面吗,秦景曜再问:“就不能不去?”
慕晚虽然不敢看秦景曜如今到底是怎么样扭曲的表情,可她的语气却义正言辞得很,“要去。”
“这是我的个人自由,你无权干涉。”
秦景曜的眼底凉薄,“我是你男朋友。”
就是她妈来了她也能去,何况只是男朋友,“秦景曜,你答应过我的,你又忘了吗?”
秦景曜没忘,到底在慕晚心里,他一直是那个最不重要的人。
“什么时候结束,我接你回来吃饭。”
秦景曜几乎是憋着一股气说出来的,如果不见,慕晚会永远记挂着这档子事,长痛倒不如短痛。
慕晚还想说些别的要他信自己,此刻却什么都不用了。
“马上就回来。”
护城河边的杨柳点上了新芽,天上开始飘起小雨,头顶有着一道窄窄的屋檐,遮蔽了阴沉沉的云和雨水。
李明朗手边已经有了一杯咖啡,“要喝点什么吗?”
慕晚把包放下,“不了,一会儿还要去吃晚饭。”
雨势渐急,李明朗的喉头粘滞,像是被胶水粘住了。
“上次没来得及见你。”
慕晚无奈地笑了一下,“相亲怎么样?”
“你是说刘念吗?”李明朗灌下一大口咖啡,可他仍然不够清醒,“她是很好的姑娘,和你一样。”
“恭喜。”慕晚是发自内心地祝贺他,能找到相守一生的人当然值得恭喜。
“我……”透明的玻璃桌上留下潮湿的指纹,李明朗的身体摇晃了一瞬,“慕晚,我要去新加坡了。”
慕晚有些惊讶,“为什么?”
不是才相过亲,怎么又要去新加坡了。
“你别笑我自不量力,我想拓展拓展我们家的生意。”
“不会,这是好事。”手头空荡荡的,慕晚或许就应该要杯咖啡。
那么从容地就放下了,李明朗望着慕晚,像是临走之前把她狠狠地刻入脑海里。
“慕晚,他对你好吗?”
好不好,慕晚都亲身体会过了,她没有要欺骗李明朗的意思,“你不用担心我的生活。”
秦景曜并非只图一时新鲜,过了这么些年,李明朗也都明白了。
提起他的时候,慕晚分明是欢喜的。
李明朗没有任何原则性的错误,走到这一步时常地让他困惑,自己最后还是没能保护好她。
就到这吧,都结束了。
慕晚主动结束了会面,“祝你顺利。”
李明朗顿住,外面还下着雨,“我送你。”
“不用。”慕晚扫了一圈,秦景曜举着一把伞就站在河边的栈道上,不近不远的距离。
李明朗只当她客气,秦景曜的身影一闪而过,刹那间,他泄了气,“哦。”
雨珠打入碧波中,又湿又冷。
她真讨厌雨天。
秦景曜把慕晚迎入伞下,他攥住了女朋友冰凉的手放进衣袋里暖着,“走了,我们去吃晚饭。”
烟雨朦胧里,伞面倾斜,慕晚走得很慢,“你没什么要问的吗?”
秦景曜把慕晚拥到怀里,“你在这里,我没什么要问的了。”
他今天好生大方,慕晚笑了笑。
于子书的婚礼定在了夏天,他们已经在老家办过了一次,这次在京州的婚礼来的最多的都是同学和好友,都快成了京大的同学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