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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梦(21)

作者:丛霜 阅读记录

慕晚挣扎,她害怕地大声叫嚷,“我没答应你,你放我下来。”

秦景曜还真装模作样地想了一番,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他们下棋说好是聊天来着。

“你说的对。”

秦景曜抬着慕晚的下巴,迫使女孩与自己对视,“但是我想亲你。”

他一旦认定的事就不会放手。

慕晚心中刚燃起的一点希望顷刻间就被浇灭,她抵着秦景曜的胸膛,坚实得像块铁。

“你不怕我报警吗?”

秦景曜睥睨的视线,从上之下,辗过略微张开的唇齿,粉色的舌头,两颗牙齿有些尖利,可看着又十分地可爱。

“哦,你要告我。”

秦景曜扑哧一声,笑慕晚的不自量力,“那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把我关进去,猜猜是我先没命还是他们先撑不住。”

震惊之情溢于言表,但更多是害怕,慕晚带上了哭腔,“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她抗拒着秦景曜的亲近,泪水即将夺眶而出。

慕晚默默地下了决心,要是秦景曜再不放下自己,她就打他,总之绝不就范。

秦景曜卸下用在她下巴上的力气,半途而废般放开了怀里的人,“哭什么,我又没怎么着你。”

慕晚攥着拳头,她起身坐在座椅上,双手交叉在胸前,是防备的姿态。

秦景曜连衣襟都未乱,他掏出打火机点烟,“行了,回去睡觉。”

舌头抵着上腭,忽然就渴得心慌。

不知道晚上睡觉的时候,这小姑娘会不会偷偷掉眼泪。

他说完这句,慕晚就等不及去开车门,果然这次她打开了,秦景曜也没有阻拦。

密闭的车里,白雾升腾,燃着浓烈的烟叶干枯味。

慕晚怕被人追杀似的,逃离了那辆车,匆匆地上楼。

“晚晚,外面下了好大的雪,你怎么才回来。”

于子书坐在书桌前写作业,她看慕晚周身没落雪的痕迹,脸却是惨白的,像是一层易碎的窗户纸。

“是不是冻坏了?”于子书抱怨说:“我出去之前也没带伞,兜头淋了好多雪。”

终于见到了秦景曜以外的活人,慕晚艰难地呼吸,她张口,声音居然是罕见的沙哑,像是生病一样,“我没事,就是害怕。”

害怕什么,她不肯说出来。

“你感冒了?”于子书的手贴着室友的额头,温度还算在正常范围里,因为写作业戴着一只耳机,她又问:“你刚刚说什么?”

慕晚哆哆嗦嗦地倒了一杯热水,润了润嗓子,“没事,我累了。”

“好,那你休息,我再写会儿作业。”

“嗯。”慕晚爬上床,她盖着被子,冷静了一会儿去摸手机,找到了那张被自己发给李明朗的照片。

还有几天,他就回来了。

慕晚稍微安心了一下,闭着眼睛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起来,慕晚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喝断片,头疼欲裂,嗓子干涸得如同经历了旱灾,仿佛几百年没喝过水。

她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噩梦,可怕的无法逃离的噩梦,而且与秦景曜有关。

断断续续的片段,回忆起来像是一帧帧的静态照片,连不成视频。

室友们都背起了书包,于子书见慕晚坐着就是不起床穿衣服,还不忘提醒道:“晚晚,起床了,上午还有选修课。”

慕晚翻手机看了下时间,也收拾了书本,跟着三个室友往教学楼里冲。

自从钟尔雅跟慕晚混熟了以后,一到这节选修课,她就跑过去跟慕晚坐在一起。

“昨天是谁送的我?”

慕晚记得自己到钟尔雅的房子里看小猫,然后被她带去酒吧跟朋友一起打牌。

“我四哥,”钟尔雅熬夜到凌晨,第二天上课居然还能神清气爽地玩平板游戏,“天啊,学姐你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还失忆成这个样子,昨天明明是慕晚自己亲口说秦景曜会送她回去的。

钟尔雅感叹慕晚酒量之浅,“下次进酒吧我可不让你点酒了,还是饮料比较好。”

慕晚听老师在台上读PPT,她终于意识到原来自己是一杯倒,那以后在桌上就只跟人喝茶,喝酒就算了。

钟尔雅将平板拿过来,“你看,我未来表嫂。”

那是一张发在社交平台上的照片,底下的评论点赞不少,评论区都在用类似小名的称呼喊她,应该大部分都是亲戚朋友。

钟尔雅滑动着几张图片,“我舅妈挑的,说是都定下来了。”

说是定下来了,日子也不晓得到什么时候,她四哥年纪轻,估计是想再自由几年。

“你说,我四哥结婚得是什么样子?”钟尔雅啧啧两声,根本想象不出来,“就他那臭脾气,谁受得了。”

照片上的女孩笑得开朗灿烂,穿晚宴裙,对着镜头举香槟杯。

“其实我跟夏初然也不熟,但是架不住我舅妈喜欢,听说家藏的东西都给出去了。”

秦景曜母亲让儿子送的礼物,这就跟送订婚礼物没什么两样了。

钟尔雅点进夏初然的头像里,她想让慕晚看看这订婚礼物长什么样,结果却怎么找不到。

也对,谁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在社交平台大肆炫耀。

能跟秦景曜结婚的女孩必然是门当户对,那李明朗呢,他以后也会找一个家底差不多的女孩结婚吗。

慕晚让自己不要去想糟糕的结果,过好当下的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

不要因为没有得到的东西而忽略自己原来所拥有的东西。

“我没找到,但是我见过它长什么样子。”钟尔雅给慕晚描述,他们这样的家庭,家里的长辈都耳提面命地要低调,但那件首饰实在漂亮,“凤凰样式,搁以前是只有皇后能带的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