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的,不就是烧了吗,几封信而已,没事的。
慕晚合上眼,看不到就不会痛苦,眼前一片漆黑就不会知道针头刺向何方。
燎起的火,生出灼热的温度。
“舍不得情书,还是舍不得李明朗。”秦景曜将信封置于火中,慕晚手里的火苗子弹一样穿透了纸张,句句真情被烧出一个不断扩张的洞,有黑色的灰烬落了下来。
这一刻他们成了共犯。
胸口淤积着情绪,慕晚甩开对方牵制的手掌,“秦景曜,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信封引火,没有任何安全措施,地板上的纸烧出了火堆,带着星芒的碎屑飘到地毯上。
厚实的编制地毯,遍布小小的灰烬,纤维萎缩,丑陋得像是被烟头烫穿的疤痕。
脚边也落了火星,慕晚站起来,用脚踩灭着火的地毯。
真是疯了,客厅里都是易燃的物件,顺着风烧起来,她和秦景曜都要被烧死在里面。
秦景曜似乎对此熟视无睹,火纵在他的眼睛里,映出晶亮的光。
“我放过你,然后眼睁睁看着你们两个甜甜蜜蜜,谁来管我的死活。”
浓烟滚滚,慕晚捂着嘴咳嗽几声。
“我真想找辆车撞死他,叫他这辈子都不能再见你。”
慕晚踩灭了火,信件已经被烧光,地面满是狼藉。
“你这是杀人,是犯法的。你如果杀了他,我一定饶不了你。”
“那你要怎么做?”秦景曜一点畏惧或是害怕的表情也没有,他设想道:“拿把刀抵着我的脖子,要我偿命。”
到了那个时候,意外还是他杀慕晚都证明不了,她有什么办法能让秦景曜给李明朗偿命。
慕晚的四肢百骸窜上寒凉,她被震住了,“我不喜欢他了,真的。”
秦景曜把玩着打火机,他微眯着眼,“晚晚,这事还不算完。”
“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所有的情书都让秦景曜给烧了个干净,慕晚实在想不出她还能做些什么才可以令秦景曜满意。
“既然能给他写,也能给我写。”
见慕晚没有答应,秦景曜一脚踏碎了大块的余烬,“是不是啊,慕晚?”
低沉的嗓音似乎是在威胁,慕晚揉了揉太阳穴,“明天行吗,我写好再给你。”
“去书房,别让我说第二遍。”
慕晚跟上秦景曜的步伐,走到了书房里。
书房的屋顶挑高,整面墙都是嵌进去的书架,摆放了古今中外的书籍,充斥着古朴的书香。
抽屉里放着一沓洒金的信纸,秦景曜抽出其中一张,看似没有为难的意思,却把一支墨绿色的钢笔放在了一边。
慕晚挪动着脚步,拿起了那支笔,心中有顾虑,便一句话也写不出来。
她没有任何表达欲。
慕晚尝试着将注意力聚焦在纸张,钢笔沁出了大团的墨水,在纸张上变成了一个污浊的黑点。
“我换一张纸。”
秦景曜把抽屉里所有的信纸都拿了出来,“不知道写什么,我帮你。”
他掐着慕晚的后颈,身影欺压过来。
写信有固定的格式,秦景曜呼出热气,“该称呼什么?”
“秦景曜?”慕晚叫了一声,后颈传来阵阵温凉,那支线条流畅的钢笔握在手里像是有千斤重。
秦景曜不满意,“不是这个。”
慕晚开口道:“男朋友。”
秦景曜的手往下移动,他挑刺,“太假了,慕晚,你自己都不信。”
慕晚咬着唇,默不作声地忍受着秦景曜乱动的手,她抬笔在信纸的最上方写下两个字。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只是将姓去掉留下了名。
多了几分亲近,却没有那么虚情假意。
秦景曜吻着慕晚的耳垂,他垂眸看了一眼道:“继续。”
他们之间没有能让慕晚留念的事,没有情的书信算哪门子情书。
“你学的难道不是新闻专业,为什么到我这里就写不出来了。”
写起新闻评论来一套一套的,给李明朗的回信也写了整整一页,只不过是换了个人而已,有什么难的。
慕晚的写作能力退化得让她自己都感到乍舌,此时此刻山穷水尽,大脑空白。
秦景曜等得够久了,他把沙漏倒过来,“多想十秒,就脱件衣服。”
慕晚没搭理这个可耻的要求,她强迫自己静气凝神,动笔写下了一行字。
“我不喜欢这句,重新想。”
“秦景曜!”慕晚甩了钢笔,指尖把信纸攥成蜘蛛网似的褶皱,“你别太过分。”
写得好不好都由他说了算,他哪里是想要一封信,倒不如直接上手脱她衣服算了。
金色的砂砾漏干净最后一点,秦景曜轻笑一声,“你想脱哪件,选一个。”
慕晚不打算陪秦景曜玩下去,“我不选,我也不写。”
刚走出两步,人就被抱上桌子。
秦景曜握住女孩的小腿,缓缓地往前拉,直至两具身体贴合得紧密。
信纸被扫落在地,金箔华美,拖出了一条迤逦的线。
男性的高大骨架挤着慕晚胸前饱满的两团,心跳要冲出血肉,呼吸着的热气重合纠缠。
“我不要你写了,我要你亲口说。”
身下的办公桌凉飕飕,慕晚的小腿自然地下垂,“我不说,你放我走。”
“你能喜欢他,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秦景曜撩起女孩的衣摆,他的手稳住纤弱的腰,唇噙住慕晚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