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曜既喜欢又恨这种独特,正如他想控制慕晚却总在她流泪的时候,心微微一颤,就那么生出了放她走的想法。
不过没关系,他一直都有办法。
慕晚走进衣帽间,一打开门,地板上就摆放了密密麻麻的盒子和纸袋,和外面的袋子没有差别。
她蹲下去,这些竟然都是这场大秀的秀款。
慕晚解开礼盒的带子,都是今晚才见过的衣服,有几件还是她多看了几眼的。
虽然设计得不错,但是慕晚没有买下它们的想法,而那些秀款全都出现在了衣帽间的地板上。
“喜欢吗?”秦景曜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后,系带和雪梨纸的味道散开,吸引了他这只像是嗅到肉味的凶兽。
“两个多小时,我在屏幕里看着你,要不然一个人熬药多无聊。”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秦景曜能买到慕晚认为好看的衣服。
“看你的表情,应该是喜欢的。”
慕晚的手撑在盒子上,为什么她到明湖去看秀,秦景曜也能通过监控监视她。
今天逃到外面,她以为是暂时的休息,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秦景曜的眼里。
那次她在公司,慕晚给陈善和打了一通国际电话,秦景曜是不是也瞧见自己进了楼梯口。
绿色通道也有监控,现代社会充斥着高科技,任何人在镜头下都无所遁形。
从前,慕晚有恃无恐,可她现在做了背人的事,就有了怕被人发现的恐惧。
“在电视台工作的时候,你也监视我吗?”
慕晚声带震颤,她害怕这成为事实,她好不容易抓住了救命稻草,怎么能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已经不是生气,而是伤心的哭泣。
秦景曜依着门框抽烟,他们之间隔着礼物,慕晚的身影隐匿在雾蒙蒙里。
她仿佛是又在镜头里出现了,不过镜头里的女孩不会发出啜泣的哭声。
镜头之外,慕晚剥去了外壳,秦景曜看进她的眼底。
她在惊惶什么呢。
知道了,那抖散的眼神是在看剥了自己皮的人。
秦景曜把烟掐灭,慕晚终于落到了实处,“没有,就这一次,我没有再监视过你。”
他想陪她,可慕晚不会喜欢,于是秦景曜换了一种方式。
他知道慕晚不会花自己的钱,于是每一秒都在留意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何方,秦景曜把慕晚喜欢的礼物送给了她。
慕晚贴了一下手背,拭掉了自己的眼泪,“真的吗?”
秦景曜单膝跪在地上,此刻他们的目光终于处于同一水平线,他的手帕擦干女孩潮湿的面颊。
“真的。”他回答说。
绢丝的手帕,角落的刺绣质地偏硬。
秦景曜收下所谓的生日礼物以后,慕晚不曾见他拿出来过,此时的手帕却被一双宽阔的手攥着擦泪。
“我讨厌监视,你不如把我放进监狱里。”
慕晚信了秦景曜的话,不过她下次一定会更加谨慎,按照以往惯例,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必然会大发脾气。
秦景曜擦干眼泪随后站起身,他手里的东西差一点就要被面前的女孩抢走。
“送给别人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还给我。”慕晚快速的坐起来,她的手扯住了秦景曜胸前的领带。
演着演着,慕晚居然真的动了气,毕竟秦景曜通过摄像头监视她是事实。
墨蓝的丝绸被绕了两圈,蓝与白,像是大海和白云的交汇。
秦景曜的喉结动了动,他被扯得略微地垂首,黑发的阴影落在额前。
某一刻,慕晚真的很想把眼前的男人勒死,可是杀人要偿命,秦景曜不值得慕晚配赔上她宝贵的生命。
“慕晚,你想不想在监控视频里看着我。”
监控里的人会呈现出最自然的状态,屏幕后的人能像观察一幅画一样窥视探究,而秦景曜则是更像是在欣赏。
窥探也是满足,被窥探也能满足。
秦景曜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慕晚不懂他又在发什么疯。
“不想。”
“你想要什么赔偿,”秦景曜的脖颈拉出了红色的印迹,盘踞着毒蛇溜到慕晚的手上,“我都奉陪。”
倾下的热气太过灼人,慕晚撒了手,“我要你道歉。”
选了一个最没意思的,秦景曜衬衫上的领带极其地扭曲,“对不起,可以吗?”
对不起值几个钱,慕晚却默认了。
秦景曜拆开了一个略小的盒子,从里面拿出来一条银色的珍珠链,缀着金属的小配饰。
那是一条腰链,是挂在腰间的,慕晚在台下看秀,而台上模特光裸的腰上只配了这一条链子。
他绝对买了不止这一条,地上有太多一模一样的礼盒。
秦景曜笑着在慕晚的腰上比划,说:“很适合你。”
慕晚只觉得腰间一凉,她转身把礼盒摞在一起,开辟出一条小路,找到自己的衣服进了洗澡间。
这个学期实习结束之前,慕晚要给陈善和一个答复。
吹干了头发,秦景曜从后面抱住她,头搁在慕晚的肩膀上。
慕晚低头,俯视到一只戴着金色戒指的手,掌心里正放着一条珍珠腰链。
“我想看你戴。”
胸前的手在解睡衣的扣子,慕晚皱眉抓住了秦景曜的手。
“不行,我不喜欢。”
秦景曜的手被女孩握住,嗓音慵惰,“你喜欢哪条,去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