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可不是我逼你的!”周泽言瞬间秒懂,跟在她身后进屋,“其实……你晚上如果老实点,我也勉强可以……”
“不用勉强!”许薏将行李箱放好,打开,拿出他的睡衣,“我就不打扰周总的美梦了!”
周泽言一副无所谓的姿态,“行!别想半夜偷偷溜进来对我图谋不轨!”
两人洗漱完,许薏帮他换好药,便各自躺上床休整调时差。
不知是在飞机上睡多了,还是客厅的沙发有些硬,许薏翻来覆去,越躺越精神。
索性也睡不着,就想着起来忙会儿工作,但又担心客厅的灯光太亮打扰到周泽言。
她轻手轻脚地汲着鞋子走到卧室门口,想把门关上,只是,刚握上门把手,大床上袭来周泽言一声轻笑,“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他一侧手臂撑着身子侧卧着,掀开被子拍了拍,“过来?”
毫无睡意的锐利目光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明亮几分,低磁醇厚的质感声线,在深夜里格外缱绻温柔。
“我要处理下工作,怕打扰到你!你睡吧!”许薏解释完,匆匆关上房门,黑暗将那道明亮目光并吞。
她打开落地台灯,盘坐在沙发上,将笔记本放在腿上,着手准备明后天的沙龙活动方案。
细白手指搭在键盘上,刚刚敲下一行字,卧室内周泽言就开
始喊她。
“许薏,我要喝水!”
许薏放下电脑,乖乖跑去厨房倒了一杯半温的水,端进去。
伺候着喝完,周大少爷横平竖直地躺在床上挥挥手,她像个小丫鬟一般关门退出去。
重新回到沙发上理顺思路,屁股还没坐热,屋内又忽然袭来一声“啊~”
她又不得不放下笔记本重新推门进去。
周泽言很是无奈地倚在床头埋怨,“太吵了!”
拜托!这里和客厅隔着老远,还有一扇木门,他不可能听的到。
许薏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我看你继续作”的样子,盯着他。
“我睡眠浅!然后……”周泽言活动着手指送到她眼前,“手也疼!”
明明睡前换药包扎过,都没问题的,许薏有怀疑,但是慎重起见,还是又重新拆开,仔仔细细地消毒上药。
细碎的灯光映着她徐徐晃动的长发,在墙面上留下斑驳的光影,指尖轻轻柔柔的触感和掠过的凉意,似是一片片羽毛扫在心尖,酥酥麻麻。
“现在呢?”
周泽言思绪被拉回,“可能是你一开始包扎的太紧了!”
那就是没事了?
许薏快速收拾好药箱,刚准备关灯,那双缠着纱布的大手拽上她衣角,“有点认床怎么办?”
“周大少爷!”许薏无奈一笑,忍不住规劝,“该体验的也体验过了,要实在睡的不舒服,就不要勉强,我帮你打车!”
“有没有可能,你进来……”
不等他说完,许薏惊愕的目光已经睨了过去,却听他话锋一转,“一起工作!”
“你那什么表情?”周泽言一本正经地看回来。
又不是没一起睡过!而且,还不止一次!
见她不语,周泽言又故意拿话激她,“你该不会是怕控制不住自己对我的感情和某些想法,不敢吧?”
“我?”许薏犹如一个炸毛小刺猬,“你脸皮真的越来越厚了!”
“既然如此!”周泽言抱着被子朝里侧挪了挪,“那就证明一下呗!”
他说着还十分欠揍地抬抬下巴指着沙发,“把被子抱过来,自己睡自己的,别想占我便宜!”
许薏被激的没了脾气,全然被套了进去,重重地汲着鞋子,抱着被子和电脑回了卧室。
两人楚河汉界,一人占据一边,静谧的空间里,只闻鼠标滑动和键盘的敲击声响。
周泽言侧卧着,头枕在臂弯里,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那张小脸,浓重的夜色被铺泄而下的月光,浸满温柔,静谧安详。
二十多年来,周泽言第一次有了想要成家的冲动。
想要日日的陪伴,想要夜夜的相守,想要彼此拼搏后,就回到这个叫做“家”的地方,感受温暖幸福,暖暖地被爱包围,并给予她很多很多的爱。
他看着眼前的姑娘,从精神奕奕地停停写写,从努力强打精神抹掉眼角困乏的生理型的泪水,慢慢慢下来,一点点在床头滑下去,最终,歪着头沉沉睡去。
连日的奔波劳碌,在这一刻,彻底卸下,都归于夜的宁静……
许薏第二天是被门铃吵醒的。
睡眼惺忪中,那道炙热中带着清冽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入目是周泽言呼吸匀称起伏有致的空阔胸膛,肩颈上环着他充满力量感的手臂。
意识到自己此时正如一个无骨的猫咪一样盘踞在他怀里,许薏的睡意瞬间被打散,直挺挺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昨晚睡前,两人隔着的楚河汉界,到现在全被绞缠在一起的两床被子所吞盖。
她用力地晃了晃脑袋,只记得昨晚的睡梦中,她从冰天雪地走到了春意融融,而后便沉浸在温暖如春的景色里,慢慢停下脚步。
再后来的后来……
两人最终怎么就睡成了如此亲密的模样。
屋外,无比清脆的门铃,声声入耳,夹杂着闻夏一贯爽利的大嗓门。
“薏米,起床啦!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我进来了哦~”
随着密码按键“滴滴”声连续响起,防盗门“吱呀”一声打开。
“怎么搞的!居然还没睡醒?懒虫,快起床吃早点,我可是赶半夜的高铁回来和你一起吃早茶的!”
屋外,闻夏已经进门,许薏整个人这才回过神来,“呼”地一下拽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