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梁鹤深笑了下,抬起手,掌心圈起她的手背,坦然认了,“我舍不得你,也吃这种没有道理的醋,你怎么既是甜的,又是酸的?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世上还有如此奇妙的存在,除了你。”
妹宝想笑,笑不出,很艰难,因为她认同他。
——他说出来的话是一口糖,喂进她嘴里却变成惹泪的酸。
“我也舍不得你,未来一段时间,我的确没办法经常陪着你,但秦师兄,我可以对天发誓,他只是师兄,过去、现在、未来,都只是师兄,我遇上的是你,又怎么还会喜欢别人?”
因为带了些隐忍的哭腔,妹宝的声音难免变得更加软糯,像一朵雪白棉花糖,散发出一股勾引人犯罪的甜香,他想咬一口,想咬……想吃,想深深陷进去,被棉花糖紧紧包裹。
但此时此刻,这份心猿意马显得邪门。
梁鹤深忍住情动,说:“那只是你现在的想法,你以前难道不是也觉得,我只是你的世叔?”
“那怎么能一样?”妹宝耸耸嘴巴,傲娇道,“我从有记忆时起,就知道我是要做你老婆的,所以我连办家家酒都不会做别人的老婆。”
“……”梁鹤深呆住,然后“噗嗤”一笑,暗叹他真的好没出息,又快被她三言两语哄好了,“小骗子!”
他轻轻揉她脸颊:“你明明说过,年满二十,就要跟我毁约退婚。”
妹宝移了移视线,抿抿唇,有些惭愧地说:“您不喜欢抛头露面,爷爷又不给我看您的照片,我都不知道您长什么样,万一很丑呢!又老又丑的,我……”
梁鹤深手指又挪去捏她鼻尖:“还是一个以貌取人的小骗子!”
妹宝不说话了,梁鹤深探着脖子仰头,手掌握着她的后脑勺往下,再也忍不住,亲吻她。
很甜。
喉头滚动,眼泪溢出眼眶,是幸福的,是安稳的。
梁鹤深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他真的很可笑,怀里的宝贝姑娘,是一轮甚至还没见过他的人,就义无反顾跨越千山万水来找他,把他照亮的,傻乎乎又勇敢乐观的太阳。
他怕她离开,怕她不要他?可是太阳东升西落不是很正常的吗?她离开便离开,他追上去不就好了?
秋,何况还是深秋……距今还有大半年的时间,他一定能治好那个怪病!这世界上,迄今为止还没有他办不到的事。
缠绵悠长的一个吻,结束后,妹宝双颊晕红,连带头皮都在发烫。
明亮灯光,餐桌边,阿黄懒懒匍匐腿边,小白……小白哪里去了?妹宝没找到,她莫名有些手足无措。
梁鹤深意犹未尽,又凑近吻她的脖颈,嗅着那片清香,再呼出潮湿热腾的气息,抬起眸,眸中笼着一片迷蒙温暖,音色里充盈着情欲难掩的沉哑动人:“妹宝,我们再办一场婚礼好不好?”
“啊……啊?”妹宝愣一下,找回点理智,“您是说回巧梨沟再办一场吗?”
梁鹤深:“巧梨沟要办,北城当然也要办!”
妹宝:“哪有办两次婚礼的!”
梁鹤深收起笑意,神色低落:“你不喜欢?”
妹宝蹙眉想了想:“可我们是头婚啊,为什么要办两场?”
“因为……”梁鹤深眨了下睫,将脸埋进她的胸口,深深呼吸几趟,才说,“我欠你的,我们的婚礼办得太潦草,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
婚礼潦草,妹宝不否认,但他想象中的样子?不免好奇:“您想象中的,是什么样子?”
梁鹤深抬起头,微微笑:“很盛大,你要穿价值上亿的婚纱,上面满满都是钻石和珠宝,裙摆铺开要占据一个房间,婚礼办在我们自己的庄园,要把庄园种满玫瑰,天上要悬挂数不清的水晶,铺成星辰银河那般,夜里要放烟花,把北城夜空映亮,宴席要摆三天,七天也行,全北城的人都可以来,当然不会收他们的礼金,总之……要全北城的人,或者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别说了。”妹宝捂住他的嘴,扯扯嘴角,“只是想一想就已经开始尴尬了。”
“……”梁鹤深大惑不解,诚恳发问,“为什么,不是很浪漫吗?”
妹宝叹口气,不客气地嘲笑他:“您看的玛丽苏小说已经过时了。”
梁鹤深:“……”
妹宝笑了笑,给他一个安慰的吻:“不用这样浮夸,搞得像演戏,别人知不知道无所谓,只要你知道我是你的就足够了。”
说完,妹宝要从他腿上离开,梁鹤深又拽住她的手腕,半哄半撒娇:“那重新选一个戒指总可以吧!”
他摸去她的指间,嘴巴一耸不大开心:“我们的婚戒,从来没看你戴过。”
“我那是怕弄丢了!您不也……”话音戛然,妹宝目光定格在他左手的无名指上。
梁鹤深挑挑眉,摊开手,把戒指亮给她看:“怎样?”
好家伙!他什么时候戴上的?细想来,妹宝确实没怎么关注过他的手,那也是因为他的脸好看啊,有那么好看的脸,谁会去看一双……瘦骨嶙峋的手?
虽然他自己说是有张力啦,白皙修长,指节分明,倒确实也不丑啦!在某些时候,还是能让她**的武器……咳!停!
妹宝语塞,“额”了一串音出来,不好意思地笑笑:“……您什么时候?”
“您事业型女精英一个,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眼里哪里看得到渺小的我。”梁鹤深气鼓鼓的样子,阴阳怪气地讲话,“我明明早就戴上了!”
话落,又笑得满足而温柔,灼热的气息再度荡来耳边,他声音低低地说:“在你第二次说,要和我生宝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