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宝终于想起来了,她侧了脸,弯了眼睛和唇角,问:“好看吗?”
他不答,只是声音哽咽,也隐约掺杂了些愠怒:“我问你疼不疼?”他握着她手腕的手在收劲。
“你生气了吗?”
梁鹤深眼睫一颤,愣了下,然后苦笑一声,揽着她的腰将人重新拽进怀里,并将湿热的脸庞和焦躁的呼吸,一并埋进她沉甸甸的发帘,埋进馥郁迷人的芬芳,他张开嘴,轻轻地咬了咬她的肩膀。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爱你才好,你怎么敢……怎么敢把这个纹在身上。”
妹宝在他怀里转过身,赤/裸莹润的皮肤直接贴在他的衣服上,薄薄一层丝绸,已经被浸湿,透出清晰明朗的轮廓和颜色,当然也有着清润而细腻的触感,体温很快过渡,连带他的心跳,灼着、敲着她的理智,毫无遮挡地侵占了她的全部。
她沉沉地望着他,又抬起手,捧起他的脸颊。
“怎么不敢?我又不会有别人了。还有,你一直都做得很好,所以,别想着怎么爱我了,像爱我一样爱一下自己吧,有什么想要的、担心的、害怕的,都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承担,好吗?”
“……老公。”
梁鹤深又是一愣,茫然眨了下眼:“你刚才说什么?”
妹宝很耐心地重复:“我希望你爱自己多一点。”
梁鹤深懵懵地开口:“那我想要听你再叫一遍。”
“?”妹宝坦荡又明媚地笑了笑,“什么啊?老公?是让我叫你老公?是这个吗?就这个啊?”
梁鹤深托起她的下巴,在那一串串揶揄的问号中,低头吻下去。
这一吻,便难舍难分,有种斗转星移、时光回溯的滋味。
迷迷糊糊的,妹宝忽觉一种陌生而奇妙的失重感,睁开眼睛才发觉,他单手抱着她转了个身,将她放去洗漱台面时,顺手摘下旁边的浴巾,垫在底下。
因为是他,所以哪怕有摔倒的可能,她仍觉得安稳、平静,心甘情愿沉溺在这片清新水汽中,每一口呼吸,都挟着湿润的花香,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轻柔又有力的托举,妹宝恍惚觉得自己陷入了一朵蒲公英的怀抱,轻盈、自由,就这样无意识地,飘飘然地,随风飞去茵茵草地,亦或一望无际的碧波流云。
但理智终究拉回,她侧眸,看洁净的白瓷台面,看朦朦的雾色镜面:“在这里?”
“嗯。”男人低哑的声音震在耳边,和她袒露在他眼底的洁白皮肤相比,这道低音里震荡的欲望更加赤/裸,并且,满含从容和坚定。
身侧,一片洁白雾色中映出两个磨砂质感的身影,不分彼此/融/合/在一起。
他一手握着她的腰,一手撑着墙面作支撑,腾不出多余的手,便蹙着眉,用滚烫的气息引诱催促:“快点,帮我啊。”
妹宝把指尖挪去他的腰间,底下挣扎的,已经迫不及待要破壳而出,她吞咽口水,又纠结又担心:“但是有水啊!假肢……”
“防水的。”梁鹤深打断她。
“那么防水?”
“技术改进了。”
“但是……”
梁鹤深实在是不想听下去,直接仰头,用一个深吻堵上了她连绵不断的问题,她迟迟不肯代劳,他只能自己想办法,好在妹宝格外体贴,还伸出腿圈住了他的腰,是保护,也是/调/情。
紧紧贴着,小鱼跳出网的瞬间,就触碰到清凉的水源。
可想而知……要死!梁鹤深暗暗咬唇,咕咚吞咽好几次,怕她难受,不得不活生生摁住横/冲/直/撞/的燥/欲,在哈勒丹尼那克制的一场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不足以填补他苦熬数月的渴望。
妹宝被他上下开弓的热情挑逗勾得无限心痒,最后忍无可忍,抱着他的脖颈向下看:“你到底行不行啊?”
梁鹤深:“……”
接下来的一切,就是水到渠成的事,第一次解锁这种姿势,两人没有坚持太久,不过已经是重大突破,完事儿后,心慵意懒躺进温暖柔软的床,相拥而眠。
第二天,梁鹤深早早起床,精心梳洗打扮后,在床边静静守着妹宝,直到她睁开眼睛。
“怎么了?”她揉揉眼皮,莫名其妙地盯着他,尤其为他那副浮夸装扮——从花枝招展的刺绣真丝西装,到富贵耀眼的宝石纽扣,再到大蓝闪蝶般流光溢彩的领结,最后到他抹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丝,这让她瞬间想到一个词:花孔雀。
“你为什么,要把头发梳得那么……”她还是把“油腻”两个字咽进肚子,改成温柔体贴地问候,“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吗?”
“将是。”他弯弯唇角,这样回答,又说,“快起来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什么地方?”妹宝从床上坐起。
距离拉近,他凑过来,在她唇边印下一个吻,然后坐直理了理衣领,笑盈盈地说:“民政局。”
“什么?”妹宝惊讶地瞪圆眼睛,不是不惊喜,只是经历提高了她的智力,也提升了她的反应力,于是疑问大过了惊喜,“你知道民政局是做什么的吧?”
“……”梁鹤深不客气地乜她一眼,扯了下唇角,“你猜?”
“你也知道结婚是需要户口本的吧?”妹宝眨下眼睛,客观直白地提醒他。
梁鹤深很是大度地抬掌,揉了揉她的发顶:“放心吧,我都准备好了,你只需要出个人。”
妹宝更加惊讶,迟钝半晌,才问:“谁帮你偷出来的?”
梁鹤深抿抿唇,无奈地说:“别说那么难听,我怎么可能去做哪种不道德的事?只是让我爸去了巧梨沟一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