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鹤深目瞪口呆:“?”
“……妹宝,你做什么?”活了中半辈子的男人此时此刻声音居然有些颤抖,是羞耻还是气愤真是说不好,更多的可能是害怕。
——画猫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马失前蹄,人亡故里!
——大意失荆州,骄兵必败!
妹宝拿出了破釜沉舟的勇气,才做出了这种事,但这也是有预谋的,比如她特意挑了一条有腰带的睡裙。
一通行云流水的操作下来,妹宝根本不敢看底下的眼睛,他气得都发抖了。
“世叔,我不会害您,我是认真学过的。”妹宝眼神真诚,对天发誓地竖起两根手指。
认真学过?学过什么?捆绑术还是别的?
“别胡闹!下去!”梁鹤深暴怒,开始挣扎。
妹宝一鼓作气,比他声音还大地说:“世叔,您别喊,您喊破嗓子萧叔也听不见!”
梁鹤深:“……?”重重叹气,又叹,胸膛处怒气此起彼伏,两条残腿在挣扎下带着妹宝花枝乱颤。
他实在看不下去,撇开脸,收敛怒气极力装作从容、柔和,温声慢调地说:“先下去,你压着我了。”
“对不起,世叔。”妹宝张嘴就是一个道歉,但这次绝对不真诚,因为她的手已经开始胡作非为了,“对不起对不起……”
梁鹤深青筋暴跳,绷着腮帮忍气吞声:“没关系,你先下去,我不怪你。”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世叔,妹宝对不起您,您怎么罚我都可以,妹宝有错,对不起对不起……”
她像在念咒语,但不知道在念给谁听,可能是怕天打雷劈所以念给菩萨听吧!
“妹——”喊声被吞没,梁鹤深脊背一凉,妹宝抓住了他,能感受到她有多紧张惶恐。
她恨不得把他捏碎,碎成渣,在放浪形骸的风浪中,一把扬了去。
梁鹤深把上辈子的气都叹在了今夜,不算,恐怕已是凌晨四五点了,垂悬的薄纱破开了一条缝隙,遥远的灰白天际被夹扁了,窄窄一条,像是藏着一只偷窥的眼睛。
最后,手腕上的腰带实在挣脱不开,梁鹤深无处可逃,只能想办法在这荒唐的境况下先保命:“妹宝,轻点……”
“啊啊啊!”妹宝赶紧撒手,胆怯、惊恐得语无伦次,“对、对不起世叔,疼吗?”
“……疼。”梁鹤深面如土灰,“乖,下去。”
妹宝犹豫了一下,一本正经在他头顶说:“第一次,很正常,忍忍吧世叔。”
“……”梁鹤深不敢信自己的耳朵,他后槽牙一咬,万般无奈地紧闭上双眼。
“下去!!!”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用这么暴躁的口吻讲话,活像个狂躁杀人魔,“阮妹宝,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
“好的。”妹宝的声音温软又乖巧,重量果然从腿上挪开,但事情更加不妙,她开始脱KZ,还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世叔,其实您已经说过第三遍了。”
梁鹤深:“……!”
——生性单纯,不懂感情?
——男女之事,知之甚少?
——妹宝还小,可以不急?
肌肤相碰,那双手因为要ba裤子,所以不小心碰到了残端——好软、好凉,妹宝瑟缩一下,视线做贼心虚般,飞速挪开,再往上……
梁鹤深像死人一样躺着,在竭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妹宝觉得手里的在发生变化,速度很快,完全脱离她的控制,她抬眸,盯着他问:“世叔,现在可以了吗?”
可以?可以什么?梁鹤深好像被雷劈过,外焦里糊,耳朵边只剩了嗡嗡电流声。
妹宝小意温柔……,然后摊开潮湿的手,想了想,最后擦在了裙子上。
梁鹤深额上浮出一层细汗,但表情仍算得上平静。
何止平静?简直跟死了没两样了!——不!他恨不得真的去死一下!
他神色如死地看着她的动作,启唇,口吻近似哀求:“玩够了就睡吧,把绳子解开。”
“好的。”妹宝又乖顺地回答,然后重新坐回来。
越来越近。
梁鹤深呼吸一滞,惊呼:“妹宝,等——”
“啊!”异口同声的低呼。
——没有一点缓冲。
两人同时发抖,一个是疼出来的,一个是惊吓过度。
妹宝俯身,成了一块紧绷的弹簧,“唔……”,她忽就哭出声来,极短促的一声,又赶紧咬牙忍住,像是知道此时自己的哭泣显得有多么虚伪可恶,“……疼,世叔。”
“你、您呢?”
梁鹤深眼神一暗,深呼吸,眉头紧蹙:“把绳子解开。”
“动不了。”妹宝委屈地说完,又跟上一声伶仃的呜咽,“……疼。”
什么准备都没有,怎么可能不疼?
梁鹤深喉结一滚,稍微完整有力的左腿往下蹬,试图坐起来。
“世叔!”妹宝一抖,指甲猛地掐进了他的肩膀,“不要动!疼啊!”
疼死算了!梁鹤深自暴自弃地想,但身体就这么僵住,确实不敢再动,抬眼望着妹宝,她额头冒出大片汗珠,把碎发都浸湿了,一双秀眉紧蹙,眉心里揉出细微的小褶,脸色有些苍白。
梁鹤深皱着眉:“你试着慢慢……”
“我疼!”妹宝大吼,眼睛湿漉漉的,眼泪不间断地往外涌,“都让你不要动啦!”
“……”她还好意思吼他?梁鹤深无语透顶。
又过了会儿,两人保持诡异的姿势。
梁鹤深平复烦躁又焦灼的呼吸,声音微哑:“现在呢,感觉怎么样?”
“好一些了。”妹宝趴在他肩头,但还是不肯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