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爱好向来如此清新脱俗,看雨看花也是能看上小半日的,并不稀奇。
“师尊我回来了。”沐月紧张地看了师尊一眼。
“嗯。”
原本她担心师尊会问她去了哪里,毕竟下雨了无法练剑,按理说她也没什么理由前往云落阁。
但她等了一会儿,发现师尊并没有问她,似乎并没有想问的打算,不问也好。
“师尊那我回房了。”
辞镜转身,看着沐月远去的背影,他很想问沐月去哪里了,但硬生生忍
住了。
作为师尊,他不该过多去干涉沐月,这才是正常的。
辞镜一连几日都有意没有去关注沐月,也没有前去云落阁接她。
他以为通过此种方式就能够让自己那些快要破土的念头消失,即便不能消失至少能够缓解一二,他和沐月就能回到从前,但他发现其实并没有。
反而随着两人疏离的交流,自己越发不得安宁。
他不能再放任自己胡乱猜想。
辞镜下山了,去了千里之外的百密阁。
当闻人浔看见到之人时,还颇为震惊,“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辞镜这可是三五年都不一定来一次百密阁,自从他有了沐月这个弟子,就来得更少了。
他发现辞镜眉心微拧,不似往常的宁静淡然,就像平静的湖面底下生出暗流,叫他看见后更为好奇他究竟是为何如此。
辞镜落座后撑着头,神色略显倦怠,像是没怎么休息,眉宇之间还夹杂着细微的烦闷。
这若是出现在别人身上自然没什么特别,但对辞镜而言却实在特殊,闻人浔好奇极了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
“你过来应该不是为了只坐一会儿吧。”闻人浔抿了口酒,促狭地问他。
“正常的师徒关系是怎样的?”
“……”
闻人浔立即放下手中琉璃盏,辞镜这话有点不对劲啊,为何会产生这样的疑问。
他感觉不妙。
“你觉得和你徒弟的关系不正常?”闻人浔犀利反问。
“……是。”
“何出此言?”
“你只需回答我正常的师徒关系是怎样的。”
“正常的么,这也不好说啊,你和你徒弟怎么相处的?”
既然都已经主动前来,辞镜也没有打算隐瞒,他亟需解惑,这广阔天地有如此多的师徒,他和沐月这样或许并非有异。
“你应当知晓沈风吟吧。”
“这我自然知晓,他不是你大弟子吗?与他有关?”
闻人浔还以为和沐月有关,毕竟辞镜极少提及他的大弟子,经常将沐月挂在嘴边,这偏心得没边了。
“最近阿月在她大师兄那里练剑。”
“你大弟子剑法确实不错,在他那里练剑挺好的,怎么了?”
“你觉得挺好?”
闻人浔对上辞镜莫名的视线,迟疑片刻。
“你之前不是还问我如何改善师兄妹之间的关系吗?现在沐月正好能提升自己的剑法,还能和她师兄培养培养感情,岂不是一举两得。”
“况且,若是两人之间生出了超出是兄妹之间的感情,你也不必担心你那宝贝徒弟遇人不淑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多好啊。”
说完闻人浔突然想起沈风吟是修习无情道,那应当是不太可能了。
“若我觉得不好呢?”
辞镜突然说出的一句话空气都仿佛静止。
闻人浔也皱起了眉,此时此刻竟比辞镜的神色还要严肃些。
“你是觉得哪方面不好?是认为沈风吟教不好沐月,还是认为给她的压力太大,或者……”
“我不想两人关系太过亲近。”辞镜回答的不是闻人浔猜测的任何一种。
“那你可是因为一时不适应?毕竟沐月从小就依赖你,和你这个师尊亲近,你多适应适应或许就好了,也有可能是你太闲了,等你忙起来就无暇则思索这些了。”
辞镜没有再说,他已经特意控制自己不要去干涉沐月,不但没适应,那股难忍的感觉越发强烈,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前来百密阁。
他其实已经无需多问,闻人浔的反应已经给出了答案。
闻人浔只见辞镜起身离开,脸上的情绪似乎比来时还要沉重一些。
这次辞镜难得晚归了,回去时天已黑透,在看见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光亮的无妄楼时,他的心猛然空了一拍。
推开紧闭的大门,他走向沐月的房间,“阿月?”
但是没有任何回应,现在她也没有回来吗?辞镜第一时间是担心沐月遇到危险,可是他留在她身上的守护印记并未被触发。
联系沐月那边却毫无反应。
立即给沈风吟传讯,也迟迟没有收到回复。
他立即前往云落阁,可是并未透过打开的木窗看见屋中沐月的身影。
沈风吟间师尊匆匆而来,正要询问,辞镜已经率先开口。
“韫之你可见到了阿月?”
“师尊,今日师妹提前告知我说她有事并未前来,她,是还没有回来吗?”
“我在屋中并未看见她的身影,今日下午我下山了一趟,回来发现她还没回家。”
“师尊您可和师妹传讯了?”
“她没有回复。”
两人之间陷入寂静,沈风吟也不知沐月去了何处。
辞镜想到了沐月那个叫灵犀的好友,或许她会知晓。
转身便离开云落阁。
当灵犀得知仙尊找她时,可谓呆若木鸡,面对面色沉重的辞镜,她更是手足无措。
正要行礼,辞镜率先开了口,“请问你可知沐月今日放学后去了哪里?”
灵犀听闻辞镜的话明白过来,有些着急地问:“沐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