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乱成一团，南宴清一咬牙，将聚灵鼎攥在手心。
“果然是你。”
苍梧仙尊的声音突兀出现。
南宴清一哆嗦，转身的同时，翻手将聚灵鼎收起来。
“苍梧仙尊。”
“偷窃宗门法器，苏璃，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苍梧仙尊眸光晦暗，说着这样的话，却让人听不出他的态度。
“我……”
南宴清刚一开口，一道灵力倏地袭来。
“噗——”
一口血喷洒而出，南宴清连闪躲都反应不及。
“原以为你能将无寂蒙混至此，多少会有些脑子，没想到还是个蠢货。”
苍梧仙尊“啧”了声，看什么稀奇物似的，“你不回来，本尊还未必拿你有办法，既然你自寻死路，那就别怪本尊不留情了。”
话音落下，杀机毕露。
南宴清运起全身灵力，凝成的屏障在接触到苍梧仙尊攻击的瞬间瓦解。
她双眼紧闭，做好承受痛苦的准备。
衣袂纷飞，杀意却停留在她身前，像是被什么挡住。
南宴清无暇他顾，闪身就逃。
眼睁睁看着南宴清消失不见，苍梧仙尊面色铁青。
“无寂，你要做什么？”
裴无寂从暗处走出，视线落在南宴清消失的方向。
半晌，他才看向苍梧仙尊。
“您听我一言，苏璃的身份未定，别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后悔？”
苍梧仙尊冷哼，“她也配？”
说罢，他剜了裴无寂一眼，身影消散不见。
第98章 故技重施
南宴清呼吸急促，即便回到住处，心脏仍是“砰砰”乱跳。
太险了。
尽管不知道刚才的人是谁，却实实在在救了她。
“没事吧？”
秦明珠确定回来的只有南宴清一人，才从暗室出来。
南宴清摇摇头，急急灌了一杯水。
冰凉的井水落尽胃里，让南宴清镇定下来。
“差点被抓住，问题不大。”
“哦，没事就——什么？！”
秦明珠猛地跳开两步，“被谁抓住，你被发现了？”
“这不是没事吗？”
南宴清不以为意，她问秦明珠，“你接下来什么打算，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吧？”
“怎么可能！”秦明珠险些跳脚，语气又很快软下来，“你看样子也不会在无量门久留，走的时候能带上我吗？”
南宴清视线落在她身上，像是在琢磨什么。
这目光让秦明珠不自在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一遍。
“不白让你帮忙，只要离开无量门，我给你一件——不，三件上等法器！”
秦明珠是有些资本的，受困于此不过是双拳难敌四手。
苍梧仙尊一句“叛逃”的罪名扣下来，她敢露脸，迎接她的就是无穷无尽的围追堵截。
想着，她不禁看着南宴清。
南宴清是不一样的。
好像无论处于什么样的险境，她都能绝处逢生。
“成交。”
南宴清看在法器的份上，并不为难地答应了她。
秦明珠正要说什么，耳朵忽然动了动，转身就跑。
“诶——”
才要开口，屋内多出一道身影。
“师尊？”
南宴清一噎，庆幸自己刚才慢了一步，没叫出秦明珠的名字。
“你拿聚灵鼎做什么？”
裴无寂直奔主题。
南宴清身形彻底僵住。
他什么会知道？
是苍梧仙尊告诉他了，还是……
帮她脱身的人就是裴无寂！
电光火石间，这念头在南宴清心中扎根。
整个无量门，除了裴无寂，还有谁能挡的住苍梧仙尊的攻击，又正好愿意出手帮她？
没有。
南宴清心知肚明。
“我朋友出事了，急需聚灵鼎一用，我只是借用，很快就会还回来的。”
她说得真假参半，毫不心虚地同裴无寂对视。
裴无寂分辨不出她这话的真假，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南宴清掐了自己一把，眼眶瞬间就红了。
“师尊，如果不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我也不会这么大胆，我本是想找您借聚灵鼎，可苍梧仙尊……”
“他对弟子误解颇多，要是知道，只怕轻易不会松口，弟子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她说着，有意让自己的语调神态向“南宴清”靠近。
裴无寂看得失神。
“也罢，苍梧仙尊那里我去说，尽快还回来。”
说罢，他没再停留。
待裴无寂消失不见，南宴清面上神情一扫而空，拿出聚灵鼎。
小小的鼎内，一道灵力盘旋其中。
裴无寂自己都并未察觉，在他因为南宴清失神的片刻，周身的灵力悄然被抽走了一丝。
一夜好眠。
次日天一亮，南宴清当即前往万卷阁。
摆放各类书籍的架子一眼看不到头，南宴清循着记忆，走到她先前看见禁书的位置。
那日她刻意遮掩过，只盼这期间没人过来。
“你还敢出现？”
一道轻灵的声音在南宴清背后响起。
南宴清动作一顿，回头时面色如常。“为什么不敢？”
“之前的桩桩件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神女比我清楚，我清者自清，即便做了什么也是不得已，世上多得是明眼人。”
“牙尖嘴利！”
九天神女斥骂。
她睥睨着南宴清，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教训道：“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想着可笑的真相？别天真了，束手就擒吧。”
南宴清全然没从她身上看出传说中九天神女的悲悯，只看见一个阴狠毒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