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知道死去的小妾流过产，还是不知道那几个下人为什么会出事？南夫人，我净化妖灵时，它的记忆就出现在我脑海中了，你做了多少，我就知道多少。”
“小公子纯善，若他日后知晓自己的母亲是这样毒辣的人，又该如何自处？”
话中意思已经十分明显，南护天看着眼前朝夕相处数十载的人，第一次感觉到了陌生。
“那些事是你做的？”
“是又如何？！”
已经被拆穿，南夫人也不再想着遮掩，“你一房又一房妾室抬进门，我总要提我的孩子做打算，难不成让你把南家交给那几个贱种——”
“啪！”
南护天一巴掌扇在南夫人脸上。
“泼妇，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冷声丢下这一句，南护天大步走远。
南夫人在原地站了许久，像个关节凝滞的傀儡，僵着步子离开。
“你怎么会这个净化之术？”
裴无寂问出心里惦记的事。
南宴清扫他一眼，眸中尽是讥讽。
“这不会又跟南姑娘有关吧？师尊，天下术法之多，并非您一人囊括，弟子一介散修，自有路数。”
“逝者已矣，您若是真这么在意，南姑娘也不会落得那般下场了。”
说罢，南宴清不顾裴无寂阴沉的面色，回房歇息。
裴无寂却出现在方嬷嬷屋内。
“小小姐的母亲？”
方嬷嬷疑惑，不知裴无寂问这个做什么，“是师家大小姐啊，这事伏羲城人尽皆知的。”
第68章 小狐狸重伤！
师家。
裴无寂念着这个姓氏，恍惚觉得在哪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
睡了一夜，南宴清本以为伏羲城之行到此结束，没想到吃过早饭就被裴无寂带着出门。
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南宴清打起十二分精神。
拐过几处街角，南宴清脑海中出现相近的场景。
她好像来过……
是师家！
一道灵光闪过，南宴清想起了这个久未踏足的地方。
裴无寂带她来这里干什么，又要试探她？
心中思绪万千，南宴清不动声色跟着裴无寂，却已经在搜索破局之法。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一扇破旧的大门就出现在眼前。
昔年风光无限的师家已然灰败，入目满是荒凉。
不等南宴清发问，裴无寂道：“此地有妖灵气息，我们分开寻找，有发现立刻喊我。”
“好。”
南宴清点头。
还不知道裴无寂要怎么试探，只能见招拆招了。
走在熟悉的宅院，每一片砖瓦都有南宴清与师漪共同留下的痕迹。
不知不觉，南宴清往后院走去。
那里有一片池塘，小时候师漪常带着她过去，她看不见，却闻得见莲叶的清香。
走着走着，眼神涣散了一瞬。
南宴清睁开眼，看见一道身影就站在她眼前。
女子眉眼如画，眼中蕴含三分笑意，看着南宴清。
“过来，到我这儿来……”
低柔的声音入耳，南宴清下意识迈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拉进，暗处，裴无寂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一幕。
南宴清迈出一步，指尖忽然发烫。
视线垂落，银铃微微晃动着，毛茸茸并未显形，她却好像被蹭了一下。
不对！
南宴清立刻回神。
裴无寂当真卑鄙！
“苏璃”跟师漪素不相识，她要是真走了过去，说了什么，还如何解释得清？
“这位夫人，您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南宴清假装不知道师漪是幻境造出的，温声问询。
师漪只是朝着她张开怀抱，“孩子，过来。”
尽管明知道这是裴无寂的阴谋，南宴清还是心尖一颤。
“夫人，我是修士，我们这次是来捉妖的，您生活在此处，可有察觉异样？”
她一边问，一边四下环顾，像是认真在找所谓的妖灵。
裴无寂蹙眉。
这表现不像是作假，若她当真不认识师漪，那她还会是南宴清吗？
裴无寂心绪复杂，没有撤去幻阵，想再看看南宴清的反应。
另一边，南宴清好似终于发现“师漪”的不对劲，手持春雪，剑尖正对着“师漪”。
“你究竟是什么？”
她冷声质问。
“师漪”久久不答话，面上柔和的笑意不减。
南宴清丝毫不留情，挥剑便砍。
虚影消散，南宴清死死咬着唇内软肉，任由血腥气在空中蔓延。
尽管只是一道虚影，也是她午夜梦回时，心中的慰藉。
裴无寂敢用师漪来试探，她不会放过裴无寂！
晃晃头，南宴清继续在师家找寻。
裴无寂假装才来，跟她迎面遇上。
“妖灵我已经解决了，走吧。”
“好。”
南宴清点头，也不多问。
两人正要离开，南宴清忽然察觉到一丝气息，回头看去，院中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怎么了？”
裴无寂问。
“没事，就是有些好奇，师家看起来应当不必南家差，竟然轻易就败落了。”
南宴清感慨一句，没再关注师家。
裴无寂更加确信她不是“南宴清”，为自己这些时日的胡思乱想感到荒谬。
“还回南家吗？”
走出几步，南宴清忽然想起这回事。
南护天可说今天要款待他们呢，是回去还是直接离开？
“不必理会。”
裴无寂来这一趟的主要目的就是试探南宴清，如今有了结果，南家还不值得他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