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少也好,以后他和阿玉能在这里随意翻滚。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江潮连忙打断自己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念了几遍清心诀,这才故作矜持的走到门口站在那里。他觉得,以后是需要把这里装上一些夜明珠,柔软而厚实的毛毯,这样在地上的时候就不会感到凉,也能看清楚阿玉的眉眼。
江潮 :......
他好像又想歪了。
谢寒玉站在一旁看他许久了,江潮时不时的傻笑让他觉得奇怪,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怀仙门哪里有什么东西克江潮,他走过去,“啪”的一下拍在江潮身上,“怎么了?”
“阿玉,谢谢你这么主动。”
江潮低声道,他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说完便往后山跑去。那里是一处泉水,谢寒玉便没有管他,想起来和玉溪真人的交代,便又下山去往清凉阁。
“寒玉,你说的我倒是有所耳闻,只是这换命之术早早的就已经消失了,而这共生更是如此,世间当真有如此这人,能够使出这样的法子,或许也只有天上的人了。”
玉溪真人叹了一口气,“这段时间,怪事不断,恐怕天上的人早已经察觉了。锁龙井一事还暗藏玄机,或许为师该亲自去探查一番。”
“师父,七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这几日在藏书阁翻阅卷宗古籍,也没找到什么只言片语。之前在蓝溪河,我遇到一个人,是从百重泉来的。可我翻遍了所有的地志,都没找到百重泉是何地。”
谢寒玉没提江潮,可当时在蓝溪的元空真人和蛟龙都和百重泉有关,后来在应家的那柄匕首也是如此,他总觉得这个地名似乎出现的过于频繁了些?
玉溪真人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已经昏暗下去的天色,意识到这一切真的瞒不下去了。
“要变天喽。”
谢寒玉抬头去看天,还是和白天一样,这几日几乎都见不到什么太阳。他在沧溟山已经习惯了常年飘雪,可清凉阁一年四季分明,最近又属七八月间,这样的天气着实是反常的厉害。
“七百年前,百重泉的人犯了重罪,天上便专门派人过去,我也是很久以前听你师祖说的。现在他上去了,这怀仙门知道此事的就我一个了。”
玉溪真人从怀里拿出来一支簪子递给谢寒玉,这是支通体冰透的簪子,谢寒玉见它的第一眼,就觉得和江潮的本体格外相像。
“寒玉,有些事情说给你听也是万不得已,有时候我还真不想让你惹进这些是非中去。”
玉溪真人端详着对面坐着的乖巧徒儿,心里越发觉得这劳什子的天命真不是个东西,可他又没办法阻止,当年见到谢寒玉的第一眼,他就发现了,这孩子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这个簪子你拿着,必要的时候可保你一命,这是龙骨,千万不能小觑。”
谢寒玉小心把它收起来,放到衣袖里面,玉溪真人继续道,“当年你师祖还没飞升的时候,曾为你算了一卦,除了情劫外,什么都没算出来 。”
他想起当时那过于诡异的卦象一出,那人的脸色都白了,天空降下滚滚响雷,似乎在警告着什么,自那以后,言灵术便失效了,直到飞升那日,玉溪真人从师父手中接过簪子,才意识到这一切的严重性。
谢寒玉的身体内有一股被封印的力量,玉溪真人之前以为可能是天上降下来的,后来才发现不止如此 ,那股力量不止是封印那般简单,它倒像是硬生生从上古神兽中剥离,慌忙之中未加处置便到了寒玉体内一般,平时倒也罢了,但天长地久下去,终有一日会影响这具身体的神志。
毕竟,上古神兽的躯体,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所以他在听了锁龙井的异动后,才会让谢寒玉去探查一番,若是能得到一些解决之法,那便是最好了。
“寒玉,你生性聪慧,天赋又高,不出两年,必能飞升。”
玉溪真人感叹道,“你的机缘应该也快要出现了,之前的情劫,”他回想起前几天见到的花里胡哨的人,眉头紧锁,难以置信了好几天,可最终还是屈服于现实,“那个姓江的小子,唉......记得大道在心......日后出了什么事,为师会尽力再帮你一把。”
“过几日便是宗门大比,寒玉,等结束了,你便继续下山去,多去寻找机缘。”若是能寻得办法解除那股力量最好,但若是无解,只能看以后到了天上会如何吧。
“是,师父。”
谢寒玉温声道,这几日他们怀仙门已经陆陆续续来了许多别家子弟,只不过一直是由应忔负责,他也只是在下山的时候见过不少穿着自家衣裳的弟子。
“白刃里的许无意,星辰阙的元生白,己经到了,寒玉,你去招呼他们,我担心应忔忙不过来,而且这次大比,只有他们二人能与你过几招。”玉溪真人深思熟虑道,“但愿天上不会来人。”
谢寒玉没提这次出去他其实已经和许无意见过了,只是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他刚出殿门,就见应忔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走过来,“寒玉师兄。”
谢寒玉点头应下,抬眸去看对面的人,许无意这次穿着他们白刃里的素色长袍,腰间的宽刃仍规矩的挂在那里,脸上挂着一般无二的笑容,声音温润道,“寒玉,上次匆忙告别,实属不妥,今日又见面了,在怀仙门,你是主人,这次倒是能好好聚聚了。”
应忔紧绷着嘴唇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提醒,寒玉师兄旁边的那条龙,可是非常的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