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东西?!”一个小弟子大惊失色道。
蒲忻澜盯着那几团黑影,若有所思道:“恭喜你猜对了,还真是鬼东西。”
“师、师伯,”岑子宴趴到金环结界边缘,望着蒲忻澜道,“那是魔物吗?”
蒲忻澜道:“引魔阵引来的玩意,还真不挑啊,狗洞都钻。”
不过瞬息那几团黑影就现了形,只是……
“好丑啊!”
“什么丑东西这么诡异!”
“啊啊我的眼睛要被丑瞎了!”
“有伤风化有伤风化!”
“魔!是魔!人间肯定长不出来这么丑的东西!”
“额滴亲娘好恶心啊!”
小弟子们七嘴八舌地一通真情流露,有的家乡话都出来了,把刚刚落地成形的魔物骂了个狗血淋头,这群诡异的丑东西站在原地面面相觑,然后爆发了内讧——
“你他娘的那是我的腿!还给我!”
“你还拿了我的胳膊呢!把我的屁股也还给我!”
“去你奶奶个鸡大腿!把我的脑袋还给我!”
“你大爷的你的脑袋在你头上!这是我的头!”
“我的头!”
“我的屁股!”
“去你的!我的!”
“……”
蒲忻澜一边结印一边对金环结界里的小弟子们道:“看,一群傻子凑不出一个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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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残根
圆月高悬于夜空之上,月光透过包裹着破庙的结界,洒下一地惨白的光影。
冷白的流光猝然轰了出去,蒲忻澜一个法印叠了三记灵波,直接把那几个魔物轰散架了,胳膊屁股腿咕噜噜滚一地。
但很快,这些零落的四肢又顽固地蠕动起来,寻找着各自的躯干。
“师伯,你让我出去吧,我可以对付它们。”丛苋握紧了手中灵剑,坚定地对蒲忻澜道。
“师伯,我也要出去。”岑子宴紧跟着道。
“还有我,还有我。”其他小弟子们也都接道。
蒲忻澜站在金环结界前,翻掌为印,徒手画符,符篆在空中顷刻成形,金光亮起的瞬间蒲忻澜反手将符篆拍在了金环结界上,霎时结界符文流转,光晕如涟漪般扩散开来既而将整个结界都笼罩了起来。
“加层盾保障一点,”蒲忻澜笑着道,“这群东西虽然没脑子,但也不太好对付,你们乖乖听话啊,待在里面就行了,观摩学习一下,说不准以后用得上。”
言语间,那群魔物骂骂咧咧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拼装好了它们的二手躯体,纷纷亮出了爪牙。
“呦,顺眼多了,足下这回屁股安对了吗?”蒲忻澜笑容不减,抬手抽出发簪注入法力,当作了临时法器,“要不要我帮帮你们啊?”
这几个魔物不是歪鼻子歪嘴,就是缺胳膊少腿,要不就是这个少只眼那个多条腿,头上顶角的,屁股上挂尾巴的,脊梁骨里戳半拉翅膀的,一个比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哪来的老东西,滚开!”
“我们不吃残羹剩饭,识相的赶紧走,留你一命!”
“刚破壳的灵根就是嫩,快让老子尝一口!”
“快快快,香死老子啦!”
“老子要吃第一口!”
长簪在蒲忻澜的掌心飞速旋转,他一脚把第一个冲上来的魔物踹上了天,那魔物“嘭!”的一声砸到了结界上,不负众望地又散架了。
“我年龄确实够当你们祖宗了,但不要太没礼貌了小畜生们!”蒲忻澜一把握住长簪向前一划,凌厉的弧光一闪而过,他面前的五个脑袋掉仨,他踢蹴鞠似的把那仨个头一踢一个准地踹上了房顶,顺便把另两个脑袋也摘了下来踢了两回毽子。
一时间破庙里脑袋乱飞,小弟们叹为观止,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好诡异的身法。”
“好古怪的招式。”
“好刁钻的路数。”
“好粗鲁……”
这个小弟子刚说了几个字,就感到身边投来一道冷冷的视线,他看了岑子宴一眼,把剩下的话默默咽了回去。
岑子宴喊道:“师伯好厉害!”
“哎低调低调。”蒲忻澜回头冲岑子宴笑了笑,反手又割了俩头。
待蒲忻澜削飞了所有魔物的脑袋,他广袖一挥扬手甩出一把符篆,又快又准地封住了那群魔物的身首分离处。
随后就见破庙里一群没有脑袋的躯干满地找头,好不容易逮到一颗不知道属不属于自己的头颅,还安不到脖子上去,那场面滑稽又诡异,有两个胆小的小弟子想看又不敢看,只能从指缝间偷瞄。
“啊啊啊老子的头又掉了!”
“狡猾的老东西!你干了什么?!”
“该死的神棍!老子与你不共戴天啊啊啊!”
“头头头!我的头头!你在哪!”
“老子恐高啊!快放老子的头下去啊!”
蒲忻澜掏了掏耳朵略感头疼,他道:“能不能别吵吵了,再吵吵让你屁股也恐高!”
“臭流氓!不要脸!啊啊啊!”
蒲忻澜:“……”我动手了吗?魔叫什么?!
“师叔是符修吗?”一个小弟子问道。
“是剑修。”丛苋道,“我听师尊说起过。”
岑子宴看向丛苋,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那师叔怎么不使剑啊?”
“肯定是这群小喽啰根本用不着师叔拔剑!”
岑子宴也赞同地点点头,看向蒲忻澜的眼睛闪闪发光。
破庙里被蒲忻澜搅得乱成了一锅粥,他画符封簪,打算用长簪代替法器暂且收了这群魔物。
“怎么不拔剑呢?会不会是因为剑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