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忻澜手指灵活地穿绕着一根根藤条,很快就编完了一个小藤球,他顺手往旁边一抛,被喻逍漓接在了手里。
“怎么样,手没生吧?”蒲忻澜问道。
喻逍漓抛了两下小藤球,笑着道:“还是原来的感觉。”
“好,下一个。”蒲忻澜伸手去够远处的一根长藤条,倾身的时候月牙琥珀便从衣领里掉了出来。
喻逍漓注意到了那一晃而过的物什,不由得看向了他胸前:“这是什么?”
“什么?”蒲忻澜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去,随口道,“哦,这个啊,你那小徒弟给我的护身符,他自己炼制的法器,真没想到你的小徒弟还有这种本事呢。”
喻逍漓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他从不知道岑子宴炼制护身符的事情:“他给你这个做什么?”
蒲忻澜手上的动作不停,藤条很快就被绕出了一个圆弧的轮廓:“估计还是因为十多年前那个事吧,托你的福,这孩子孝顺是真孝顺……”
蒲忻澜听着喻逍漓的语气有些不对,他顿了顿,转头看向喻逍漓,忽而笑道:“怎么,你吃醋了?”
随着蒲忻澜的话音落下,喻逍漓的心遽然在胸腔间重重砸了一下,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蒲忻澜的话是什么意思,顷刻间他只感到他整个胸膛都是酥麻的,以至于他一时没说出话来。
他这个反应太过反常,懵然的神情也太过明显,一点也不似素来沉稳的玉灵峰长老,蒲忻澜隐隐有些激动,以为自己诈出了一直以来他自以为的秘密。
足足心慌意乱了好一会,喻逍漓才意识到蒲忻澜说的和自己心里藏着的根本就不是一件事情,那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松了一口气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总之他心里像搅了一团乱麻似的难受的厉害。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孩子对你好是应该的,这有什么可吃醋的。”
蒲忻澜一副“我懂得”的表情,他只当是喻逍漓不好意思承认,也不打算刨根问底,孩子如果实在不愿意说,他一个当家长的当然要给孩子留够面子。
蒲忻澜放下了手中的藤条,往喻逍漓身边挪了挪,抬手勾住他的肩膀道:“喻逍漓,我们这么多年兄弟了,你什么我不知道,你放心,师兄不会笑话你的。”
喻逍漓叫了他一声:“哥。”
蒲忻澜看着他笑:“嗯?”
喻逍漓低着头将他的胳膊拿了下来,道:“你还是想点正事吧。”
蒲忻澜拿过喻逍漓手里的藤球,玩笑似的用藤球点了一下他的额角,道:“我哪有什么正事,如果硬要说的话,我的正事不就是你吗?”
喻逍漓配合地歪了一下头,在听到蒲忻澜后半句话的时候心下一颤,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所以啊,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师兄,别老憋在心里头。”蒲忻澜语重心长地道,“师兄又不是外人,嗯?”
喻逍漓漆黑的眼瞳中明晃晃地映着眼前人,是那么的摄人心魄,只可惜他从没有在意过。
“嗯。”
蒲忻澜继续编着藤球,口中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暮色蔓延,将那不可名状的感情尽数笼罩在了如水的凉夜中。
明明人就在身边,却道尽了相思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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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意中人
试炼日的英雄榜名单全部公布完毕后,蒲忻澜赚了个盆满钵溢。
丛苋一举冲到了榜首,岑子宴落后两个名次,排在第三,师姐弟二人很好地延续了仙山玉灵峰的荣光。
三日宴结束后,仙盟大会的英雄榜争锋正式开始,这一届仙盟大会的彩头是一件千年法器五弦琴,彩头一出就在仙修中引起了不小的骚动,纷纷道芙蓉仙岛的仙子们出手阔绰。
新一轮英雄榜的排名将根据擂台赛实时变化,由于一些或隐藏实力或不屑于初轮英雄榜的仙修并没有参与试炼日,因此第一轮英雄榜排名的后续变数其实是很大的,但蒲忻澜毫不吝啬地将赢来的钱也全部押在了岑子宴和丛苋身上,把两个小师侄感动得热泪盈眶。
蒲忻澜如今对这种擂台赛没什么兴趣,除了岑子宴和丛苋打擂,他基本没去过擂场。
不过即便不在擂场,哪怕是在岛屿之外的百来里,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从擂场里传出的灵力震动,远远便能瞧见那直上云天的浮光掠影。
闲来无事的时候,蒲忻澜常在六角凉亭里打牌,比较固定的牌友就是喻逍漓已经出师的仨徒弟,这三人以前都霸过仙盟大会的英雄榜,最争强好胜的那百来年他们三个甚至还为争榜干过架,值得一提的是,沈令白、沈令青兄妹俩从没有干过他们的大师姐,如今经过岁月的磨砺与沉淀,三人也不在乎这些虚头八脑的名头了,来仙盟大会纯就是凑个热闹。
这天午后,四人照常在凉亭里打牌。
牌桌上蒲忻澜一只手支着脑袋,神情恹恹,看起来有点无精打采。
坐在他右手边的沈令青问道:“师伯,您又困了吗?”
坐在他左手边的沈令白道:“您看起来很累。”
坐在他对面的江意迟道:“师伯,要不您去睡会儿?”
蒲忻澜摇摇头道:“我这不是困也不是累,我这是被你们打麻了。”
他话音刚落,沈令青就推了牌道:“……赢了。”
蒲忻澜重重叹了口气:“唉——”
他拿过自己的钱袋子,往桌上一倒,就滚出几枚铜钱。
“够吗?”蒲忻澜看了一眼牌桌,自己替自己回答了,“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