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做傻事,逍漓……忍一忍就过去了……”
喻逍漓的手掌贴在蒲忻澜的后心口,丝丝灵力正不遗余力地注入蒲忻澜的体内,他轻易便打开了蒲忻澜在自己身上下的禁制,再次将灵识探进了他的体内。
“喻逍漓……”蒲忻澜察觉到了,却无力反抗,“混账……出去……”
“很快就不痛了。”喻逍漓轻轻拨开蒲忻澜后颈的头发,“像以前一样,师兄先忍一下。”
蒲忻澜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敏感地觉得这并不是靥蝶毒的原因,是他体内的什么东西在让他昏睡,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他清晰地感到后颈一阵刺痛。
喻逍漓咬破了他的后颈,仅仅一瞬喻逍漓便抬起了头,片刻之后一个繁复的图案渐渐浮现在他后颈的皮肤上,并泛起了微弱的光芒。
喻逍漓再次低下头,舔吻掉了从他后颈的齿痕中渗出的血珠。
他以前是不敢这么干的,可现在,已经有很多东西不一样了。
他一手紧紧搂着蒲忻澜的背,一手环过蒲忻澜双腿,将人直抱了起来,蒲忻澜的身形在男子间绝对算得上高挑,而如今被喻逍漓抱在怀里却也只有一团——他的身体已经趋于本能一个劲地往喻逍漓的怀里缩。
喻逍漓没有把蒲忻澜抱上床,而是拿了一床被子在一根柱子前靠坐下来,将蒲忻澜裹在被子里抱在怀中。
他闭上眼睛,单手结了一个法印后开始默念咒诀,随着他的双唇越动越快,他们的身下逐渐显现出一个符文复杂的阵法来。
不肖片刻阵法便已成形,喻逍漓安静下来,屋内陷入了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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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解药
丑时一刻,岑子宴回到了小院。
他御剑而来,甫一落地便三步并作两步跨上了台阶,来到了蒲忻澜的厢房前。
江意迟和丛苋一直守在门前,见来人是岑子宴,两人还未说话,岑子宴便道:“师姐,我拿到解药了。”
江意迟向他身后看了看,道:“你从何处找的解药?令白和令青呢?”
岑子宴焦急地道:“他们在后面,师姐,你先别问这么多了,这解药是真的。”
江意迟与丛苋对视了一眼,她抬了一下手道:“先别急,师尊在厢房下了禁制,不好硬闯,我来。”
岑子宴只得后让了一步,道:“好。”
江意迟随即抬手结印,将一道法印打在了门板上,法印在接触到门板的一瞬间便如涟漪一般扩散开来,既而消失不见。
三人屏住呼吸,都目光紧紧地盯着房门。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房门方应声而开,门扇打开的一刹那,一阵彻骨的寒气裹着似有若无的白霜扑面而来,门外的三人生生打了个寒噤。
丛苋喃喃道:“怎么这么冷……”
三人怔愣了一瞬,拔腿就冲进了厢房。
厢房内无光无亮,三人适应了好一会才在厢房的角落找到蒲忻澜和喻逍漓的身影,丛苋随之点燃了一盏烛火,微弱的光芒使三人眼前的景象清晰起来,却叫人倒吸一口冷气。
蒲忻澜被喻逍漓抱在怀里,两人身上均挂满了寒霜,就好似极寒之夜的风雪未归人,沾满了山野的寒凉,而两人的身下是一滩凝固的血迹,说不清这到底是他们谁人的血,仔细看去却见两人身上都是斑驳淋漓的暗红。
喻逍漓抬起头看向三人,呼出了一口白气,他对着岑子宴哑声道:“你回来了。”
三人都被骇的说不出话来,岑子宴几步上前蹲下身子,从怀中掏出了解药,他看着喻逍漓怀里瑟瑟发抖的蒲忻澜,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只好把装着解药的小瓷瓶递给喻逍漓,急切道:“师尊,这是解药,快给师伯服下吧!”
喻逍漓接过了岑子宴递过来的小瓷瓶,咬开瓶塞却发现里面并非丹药,而是药水,他心中闪过一丝疑虑,给蒲忻澜喂解药时,那疑虑果然成了真,药水顺着蒲忻澜的唇边滑落,蒲忻澜已经没有意识吞咽了。
喻逍漓的手一顿,而后轻声道:“你们先转过去。”
江意迟和丛苋皆明白喻逍漓要做什么,她们面上有些许诧异,但都心照不宣地背过了身去。
岑子宴的面色在听到喻逍漓的话的那一刹变得煞白,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喻逍漓,哆嗦着唇没说出话来,他的目光又落向蒲忻澜神色痛苦的脸上,最终理智占了上风,他死死地捏住拳头,撑着僵硬的身体站了起来,行尸走肉似的转过了身。
喻逍漓垂下了眸,仰头将解药倒进了嘴里,倾身贴上了蒲忻澜冰凉的唇。
他知道有很多种办法可以引导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咽下药水,以口相对绝不是上策,可多耽误一分,蒲忻澜就要多承受一刻的痛苦,他的每一寸私心都让他做出了这个超出师兄弟之情的选择,即便在外人面前也在所不惜。
喂药之际,屋外传来了几声急促的脚步声,江意迟和丛苋心念电闪,抬脚便往门外走去,正好把赶到门前准备进门的沈令白、沈令青兄妹二人拦在了门外。
兄妹二人不明所以,异口同声问道:“子宴回来了吗?师伯情况如何了?”
江意迟道:“子宴在屋里,先别进去,师尊在给师伯呃……喂解药。”
兄妹二人看了丛苋一眼,见小师妹点了点头,略有迟疑道:“……那好吧。”
厢房内喻逍漓喂完了解药,摧动蒲忻澜体内的灵识游走在他的灵脉间,随着解药药力的发散,蒲忻澜的灵脉不再阻滞,灵息也渐渐平稳,他拿出蒲忻澜的胳膊看向他的手腕内侧,那诡异的蝴蝶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