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真的很担心那群贫民窟的人。
“那就有空再说。”
陆衍无奈地叹气，带着鹿鸣鸣一同走进空间裂缝。
“希望时间没有赶的太迟…”
鹿鸣鸣口中喃喃。
真的想知道石姨现在的情况如何了，还有那些小幼崽们。
毕竟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与士兵们总归是有差距的。
鹿鸣鸣忐忑不安，偏头正好能瞅见陆衍略微有一点青色胡渣的下巴。
看来他在最近的几天也是累的不行…
一抹白光闪过，鹿鸣鸣跟随着对方的步伐，不知何时出了时空裂缝，直接到达不夜城的城墙上方。
点缀的荧光灯通通熄灭，如同灰扑扑的普通装饰品，令不夜城最大的特色变了味道，不再复往日的辉煌。
所幸往日负责巡逻的士兵一个不见，没有执法队抓这两个突然出现的人。
陆衍仍旧那副老古板的模样，抬起下巴示意：“你看那边。”
隐隐约约的打斗声自远方传来，鹿鸣鸣循声望去，目及之处一片没有遮挡物的空地上，比蚂蚁稍微大一点的人影手持各式各样的武器、发动着精神力相互攻击。
大多数是不夜城的低等士兵与初次参加战争的贫民窟成年人，而想趁着商会交换物品的星盗们聪明地散布在各处。
有的悄悄地躲在邻近的房屋上方观战，随时准备捡漏，有不少的则趁此机会摸索到空闲的房间，进行大规模的抢劫，来发一笔横财。
如鹿鸣鸣一般担心他人安危的人少之又少，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味道，昭示着战争的残酷。
颇有一点意外的是，战场上暂时占据胜利一方的竟然是贫民窟。
其实贫民窟人民长期经过各种折磨和锻炼，身体练得紧实、肌肉丰满，与经历长期贵族式待遇、导致每五个人便有三个啤酒肚的家伙们，更快适应了战场。
“情况比我想的好一些。”
鹿鸣鸣松一口气。
“你想要走近看一看吗？这边看的不清楚。”
鹿鸣鸣听到陆衍的话，不由得点点头。
陆衍主动牵上鹿鸣鸣的手，在人惊讶之际灵活地在城墙上跳跃，几个回合将鹿鸣鸣带到了近处，更能直观地观察战场的情况。
双方乒乒乓乓的进行短暂地交接。
一片雾气弥漫的诡异之处，石姨与一个披着斗篷的男人来回攻击，可惜迷雾过于浓重，无法判断他们的真实情况。
“我要下去一趟。”
鹿鸣鸣骤然松开了手，寻找下城墙的方法。
掌心蓦地变得空空荡荡，陆衍收回手在身侧摩挲着残留温度，嘴上回答：“我不能让你下去冒险。”
正当此时，一道空间裂缝莫名于鹿鸣鸣身侧裂开——是奥兰纳尔带着王天海。
王天海神情中浮现出虚弱，一抹银白的光亮渐渐从他的手中消散。
“竟然是个空间系。”
陆衍盯着王天海的手掌若有所思。
“你怎么把鸣鸣带来了？”
奥兰纳尔有一丝不悦，多数是对陆衍随意插手的不满。
如今，鹿鸣鸣确定下陆衍和奥兰纳尔二人，便是石姨所说的两股神秘势力。
他俩什么时候混在一起的…
鹿鸣鸣想不明白。
联盟官方和星盗大佬应该不会有纯真的合作友谊吧？
鹿鸣鸣试探伸出手，对着王天海打招呼。
王天海反射性扬起微笑回应，随即一愣，我什么时候认识了鹿鸣鸣？
面对奥兰纳尔，鹿鸣鸣极为熟稔地点点头，换来他呆滞在原地，一颗砰砰的、剧烈跳动的心乍然沉重得像灌了铅。
我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吗？
奥兰纳尔心里委屈，但不说，深沉地盯着鹿鸣鸣的脸一刻不愿意离开。
鹿鸣鸣暂时不清楚如何回应，选择性躲开对方的视线，目光径直投向战场。
正在打斗的场地上，某个全身沾满了血迹的小尸体突兀地动了动，以不被察觉的方式一点点抬起头——是那个小男孩！
鹿鸣鸣捂住嘴，紧张地等待。
他要做什么？
一旁正是被压制到极点的贫民窟人民，小男孩取出了藏在靴子里的小刀，快速爬起来，狰狞着一张脸往背对着他的士兵腰侧狠狠一刺。
鲜血顺着小刀溢出，一滴滴落在地面。
小男孩颤抖着手一步步后退。
“他妈的，是谁偷袭老子？”
士兵一声痛呼后缓过神，语气又惊又怒。
一道精神力猛地打在小男孩的身上，直接将其甩开了四五米远后重重地倒在地上。
小男孩一身破旧的衣服又残缺了大片的孔洞，手肘与膝盖的部分血肉模糊。
士兵吐出嘴中一口血沫和碎牙，捡起地上的长枪往小男孩走去，猖狂地高声宣布对方的死刑。
“我看你这小幼崽真的是要找死，正好，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不好，快住手！”
鹿鸣鸣脸色霎时变得惨白，赶快拉上陆衍的衣摆示意。
奥兰纳尔脸色骤然变得阴沉几分，下意识牵上鹿鸣鸣的另一只手。
转瞬之间，三个人一同被空间传送在战场边缘。
陆衍轻语：“你怎么跟过来了？”
奥兰纳尔冷冷一笑：“我当然是过来帮忙的。”
两人“吵架”之外，鹿鸣鸣温柔地抱起半昏迷的小幼崽，精神力提前大致地检查一番，看看除了皮外伤之外，有没有其他的内部伤害。
鹿鸣鸣无端想起小男孩临走之前蹦蹦跳跳的，说要给她带回好消息。
“这两个人又是…？”
尽管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跑出来的，不过死人最能给人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