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笑道:“那鲛人虽然绝色,但也只能做个宠物,太子又不能宠幸她……但红芝就不一样了。”
太子此次出巡,身边只有侍卫,连个宫女都没有。
她就不信,面对活色生香的红芝,太子能把持得住!
李知府终于被说动了,“就按你说得试试。”
如果太子娶了他的“女儿”,那他以后可就青云直上了!
*
凌渊离开后,虞娇百无聊赖地在水里发呆。
这水池子虽然大,但是能看到的,也只有眼前这个院子,和四四方方的天空。
刚才凌渊在的时候,虞娇只想着怎么回家,现在一个人闲下来,就觉得身上各处伤口火辣辣的疼。
凌渊给虞娇用的药自然是好,但她浸在水里,药效里的止痛成分很快就消散了。
虞娇从小怕疼,以前在家的时候,她的手指划破一点皮,都会有很多人心疼。
而现在,她只能独自舔舐伤口。
她不敢告诉屋外的侍女,怕再来几个凶巴巴的人类欺负她,也不敢告诉凌渊,怕凌渊觉得她麻烦,把她丢出去。
但是伤口真的好痛,虞娇有气无力的趴在池子边上,偷偷掉眼泪。
晚膳时,凌渊要出去和蓬洲通判见面,便没有过来,只让北辰叮嘱侍女过来给虞娇送饭。
但是虞娇害怕侍女,听到有陌生人进来,就立即躲进了池水中。
侍女喊了两声,虞娇都没有出来。
她们知道这小鲛人怕生,也懒得伺候她,放下饭菜就走了,反正这鲛人饿了自己会吃。
听到关门的声音,虞娇从水里冒出来,因为伤口疼痛,看到食物也没什么胃口,恹恹地靠在池边忍痛。
等到侍女觉得时候差不多了,进来收拾碗筷的时候,才发现食物一点没动。
虞娇听到动静就潜到了水里,侍女没看到虞娇,又担心被责罚,所以不敢告诉太子,直接将托盘收走了,假装虞娇已经吃过晚饭。
等凌渊忙完回来,已经半夜。
他打算过来看一眼小鲛人就回去睡觉,谁知一进来,就看到虞娇晕倒在池子边。
“娇娇!”
凌渊快步过去,坐在池边将虞娇揽在怀里。
虞娇额头滚烫、双眼紧闭,显然已经晕过去了。
凌渊怒声道:“来人!”
侍女连忙进来,跪下行礼:“奴婢见过殿下。”
凌渊沉声道:“你们怎么伺候的人?她晕倒了都不知道?”
侍女低着头辩解:“殿下恕罪。并非奴婢们不尽心伺候,只是奴婢一进来,这位鲛人姑娘就躲了起来,奴婢也是怕姑娘不自在,所以才不敢进来啊。”
凌渊不习惯宫女伺候,出门身边只带了侍卫,为了照顾虞娇,才从李府调了几个侍女。
没想到这些侍女如此不中用。
他挥退侍女,沉声道:“北辰,立即请大夫过来。”
“是,属下这就去。”
不知过了多久,北辰带着大夫匆匆赶来。
昨日凌渊就下令,让李知府对鲛人的事情保密,虽然已经有不少百姓听说过鲛人,但都没有亲眼叫过。
只要不让虞娇在人前现身,再加以引导,很快百姓就会将此事当成误传。
虞娇的上半身和正常人无异,鱼尾藏在水池中,水面上还搭了一件外袍,所以她看上去,只是靠在凌渊怀里昏睡。
因此大夫也不知道虞娇的真正身份,只觉得病人泡在水里比较奇怪。
但眼前这位公子一看就矜贵非凡,大夫也不敢乱说,只道:“这位姑娘昨日中了暑,又因伤口未愈引起发烧,喝了药好好睡一觉,估计明日就能苏醒。只是病人这样泡在水里,不利于伤口恢复啊。”
凌渊淡淡道:“她浑身滚烫,所以我让她在水里降降温,待会就把人抱回房间,劳烦大夫开药吧。”
“是。”大夫不再多说,写好药方后,又让下人跟他回医馆抓药。
大夫离开后,凌渊又吩咐侍女取来一件干净的衣裳,随后屏退所有人,把虞娇身上那件湿淋淋的上衣脱了下来。
除掉衣衫后,虞娇如玉的娇躯展露在凌渊眼前。
肌肤细如凝脂,却布满淤青和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
凌渊眼底墨色翻涌,一手将虞娇搂在怀里,一手给她涂药。
清凉的药膏涂在娇嫩的肌肤上,虞娇轻轻打了个寒颤,睫羽抖了几下,却仍然没有清醒。
“好痛……”
虞娇唇瓣翕动:“娇娇好疼……好想回家……”
凌渊心底喟叹,手上动作轻柔了几分,温声哄她:“乖,涂了药就不疼了。”
但虞娇仍是难受,她脑袋昏昏沉沉的,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难受。
她本来就怕疼,清醒的时候还能强忍着,但现在实在忍不住了,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呜呜呜……我想回家……”
第6章 孤亲自来
虞娇尚在昏迷,如果将她放回水里,她立即就会沉入水中,只把肩膀以上的部分露出水面。
她的尾巴不能离开水,但上身的伤口又不能沾水,所以凌渊只能坐在池边,将虞娇抱在怀里。
虞娇靠在凌渊怀里,觉得舒服了一些,只是心里还是委屈,闭着眼睛掉眼泪。
北辰端着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正把小鲛人抱在怀
里,动作轻柔地帮她擦眼泪。
北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太子殿下何时对女子这般耐心过?
他不敢多看,低头恭声请示:“殿下,药煎好了,要不要让侍女进来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