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道侣,探鸢。”云北走过去,伸手搂住。
“半妖?”方眠看着那三根没什么光泽的尾巴。
“是。”云北把人重新扶着躺下,转身嘭的一声给方眠跪下:“还求真人救救她。”
“她这是这是神识出了问题,你要我怎么救?”
方眠一眼眼就发现,方才面前的女子虽然起身,但眼睛根本没有对焦。
“她陷入了心魔幻境,我试了好多方法都没有办法把她唤醒。”云北表情痛苦。
“为什么找上我?”
云北说起了探鸢晕过去之前的嘱咐,她要让他找到一个人,青禾真人。
他拿出一副画像,上面画着的人正是方眠。
方眠看着那幅画上的自己,像是自己但又不像。因为那幅画中的自己乃是短发,正是她在系统里使用的容貌。
这个女人竟然真的认识自己。
探鸢--
方眠突然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云北见方眠抱着手臂站在一旁,以为她是不愿意为一个陌生的人冒险,就在他眼中绝望都涌现之时。
方眠几步走过去,抬手造了一个结界,把云北推出去:“在外面等我,如果三天之内我没有出来,那你就去找苍舜。”
……
心魔幻境中。
方眠诧异于环境中居然是人间界?
她看着一辆马车还没到城门,就有守城的将领迎上来,看着马车的标志不敢多言,更别说盘查,急匆匆带着手下的人撤开,让出一条大道,马车便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城。
过路的行人被推开,有些好奇,私底下问了:“那是谁家的车马,怎么这守城的官爷都这么恭敬?”
旁边的人回道:“那可是梁王府的车驾。”
方眠心下一动,凑过去听消息。
“梁王府的人这么早出城是为了什么?”
“我估计啊,那车上的应该是乐阳郡主。”说这话的人一脸高深莫测。
其他人都来了兴趣,凑耳过来听。
“说起乐阳郡主啊,那就不得不提起梁王两任王妃。”
原来梁王本名探平仲,本是阳城人,自幼家中贫困,虽有一把子力气却也无用,有幸救得阳城沈太守的女儿沈涵,沈涵见他母亲瘫痪在床仍旧不离不弃,被这份孝心所感动,自愿下嫁。
好在探平仲也确实争气,有了沈太守的引荐,很快就拜入了太子门下,步步高升。
“诶,等等,可我在京城这么些年,怎的未曾听闻过乐阳郡主。”
“那是因为她五岁的时候就被遣返回阳城了,都说她是天煞孤星,刑克六亲。”
“此话怎讲?”
“说给你听也无妨,反正这事儿京城人都知道。这乐阳郡主一出生就克死了娘,到了三四岁的时候,更可怕,梁王新娶的王妃啊,怀上了两个,都没了,那叫一个惨。”
若不是后来梁王当机立断,把乐阳郡主遣交由她外祖父抚养,如今梁王有没有后都尚未可知呢。
乐阳郡主名叫探鸳,容貌未可知,不过梁王本身就是个五大三粗之人,若是遗传自梁王,怕是……
而且听闻这位郡主的脾气不太好,又时常遇见鬼怪之事,寝食难安,所以面容憔悴,又有人说她形似恶鬼,脸色铁青,总之众说纷纭。
“可是这怎么又回到京城了呢?难道现在梁王府的人就不怕了?”有人不解了。
“还不是因为这位郡主已经年方十六,该是说亲的年纪了,在阳城哪里找得到夫君,这不,回京城说亲事的,而且谁说不怕呀,这位郡主可是三更才到的梁王府,如今五更就出了城门,你们也不想想,城外那个方向的是什么地方*……”说话之人自己都觉得有些害怕了,慢慢地止住了声。
马车上。
探鸳昨夜撑着到了梁王府,却只能隔着屏风拜见父亲,连水都来不及喝上一口,就又被马不停蹄地就被带出了城,连着一个月来的舟车劳顿,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如今竟觉着呼吸都有些困难,心口有些抽痛。
她靠在车厢上,摘下面纱,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下巴尖尖,就连摘面纱时,衣袖滑落露出来的手腕,也不过是两指的宽度,瘦得吓人。
探鸳有些困难地从桌子上倒了杯茶水,一摸上手,都是冷的。
可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拧着细眉,将水含在口中,好一会儿才吐下去,可还是能够感觉到水划过喉咙时带来的冰凉感。
她自小体弱多病,自然身上的温度也不见得是热的。
小口小口地将水抿下,这才感觉灼烧的喉咙有了缓解。
可是随着车马晃动,她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恶心的感觉一上来,将刚刚喝进去的水都吐了个干净。
外面跟着的人听到了动静,却没有一人上来查看,唯有跟在车尾的一个小丫鬟听到后有些同情,但周围的嬷嬷都无动于衷,她也不敢随便动。
探鸳使劲擦了擦唇角,倒是让嘴唇勉强有了丁点儿血色,但很快又像火一样泯灭了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裳。
方眠叹了口气,运转些许灵力。
探鸢只觉得似乎周围涌起了一股子热意,突然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见她舒服了不少,方眠才慢慢收回灵力。
第89章
“醒醒……”方眠见这人这么能装,直接引开庄子里的其他人,现出身形把床上的探鸢拍醒。
探鸢本就睡得不安稳,被轻轻一拍就醒,看到面前是个陌生人,下意识就要尖叫。
方眠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是我。”
探鸢惊恐中带着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