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鸢给的情报很到位,005号系统果然有联通各大世界的道具。
“欢迎进入999999号世界,请选择适应人物。”机械电子音响起。
“自动归零,婴儿状态。”
“天道无法察觉捕捉,成功混入世界,开启任务线。”
“任务为:洗刷镇南大将军冤屈*。”
听着陌生又熟悉的话语方眠更满意了。
她终于回到了她成为系统之后,第一次进入的世界。
也是她情绪波动最大的一个世界。
不知道为什么,重新回到这个世界方眠,居然有一种按耐不住的激动。
因为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是一个残缺的系统,信心满满地出发。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她选择了隐藏任务线,做到哪里算哪里。
她对于所有人间人类的规则和体验,也是在这个世界打的基础。
呱呱坠地。
蹒跚学步,牙牙学语。
再到长大一些,接受悉心教导,到了及笄这一年。
同时一直成长的地方也终于迎来了世界的任务主线,尽管方眠不知道。
历阳十七年,小满刚过不久,就又一连下了很多天的小雨。
此时距离镇南大将军的死讯传来已有两日。
墨云从西边袭来,遮黑了半边天,风裹挟灰尘和泥土的腥味迎面扑来。
路上的行人纷纷闪躲,匆忙抱着东西回家,京城里的大街小巷里,商贩手忙脚乱地收东西,吆喝声此起彼伏,将一阵马蹄声掩盖。
方眠细白的手指揪紧缰绳,一扬马鞭,催促马儿跑得再快些,马蹄疾驰过地面,溅起一地尘雾。
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她伏低身子,眼泪从眼眶中滚落,很快被风吹得了无痕迹。
半个月前。
驻守西南的镇南大将军方震霆,被人举报通敌叛国,圣上惊疑,着令刑部调查,刑部派人前去,从举报人手上拿到了两封信,里面有镇南大将军同北乌王子密谋的计划,经过对比,字迹同完全吻合。
圣上大怒,要下旨将方震霆就地处决,丞相和一干武官跪在金銮殿上,嘶声劝阻,事关系重大,须得经过反复验证,不然会让将士们寒了心。
迫于无奈,圣上只好先将方震霆停职查办,下旨即日押解回京,若最后审问的结果一致,即使方震霆战功无数,但通敌叛国乃是谋逆的大罪,依据西郑朝的律法,他将会被判处凌迟之刑,株连九族。
就在回京的路上,押解的一行人到了京城附近居然遭到了刺客的追杀,队伍被迫分散,数十名官兵受伤,而方震霆在同刺客的打斗中受了重伤,下落不明,据后来去搜寻的人找到的血迹来看,就算是当时有大夫当场施救,也不可能能活下来,更何况是还被人继续追杀的情况。
朝堂上的官员各执一词,有人说是方震霆自导自演,为的就是金蝉脱壳逃避一死,也有人说是有人栽赃诬陷,故意杀人灭口,为的就是不让方震霆为自己辩解脱罪。
由于没有找到人,这件案子只能暂且搁置,容后再议。
事情跌宕起伏,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镇南大将军府这艘船是要沉了,一时间同将军府交好的人都避之不及,不愿扯上关系。
镇南将军府的府内到处挂着白幡,无风自动,灵堂内,一大堆冥币正在燃烧,逐渐塌陷。
许管家带人拦在灵堂前,双手气得微微发抖,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一群人。
兵部侍郎之子谭相恩,一脸猖狂地带着数十个打手将将军府的前院围得死死的。
“你们这是干什么!这里是镇南将军府,你们岂敢擅入!?”
“许震忠通敌叛国,我西郑百姓人人得而诛之!你们居然还敢祭拜?来人啊,把这灵堂给我砸了!”
“你敢!”许管家厉声喝道,带着将军府的人严阵以待,寸步不让。
“哼,如今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今天的灵堂我还闹定了!所有人给我打,尤其是最前面那个老不死的!”
一声令下后,他带来的人手持棍棒如狼似虎,扑向守在灵堂前的侍卫。
双方顿时打作一团。
谭相恩坐在小厮特地搬来的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扳指。
怕杀了人会激化事件,将军府的侍卫们都不敢拔刀,束手束脚,很快寡不敌众,一个接一个被打翻在地。
侍卫长高枫右手手臂无力低垂,护着许管家往后退。
眼看着连灵牌要被砸碎,许管家目眦欲裂,扑身上前想护着……
“许管家,让他砸!”
一道清亮的女声从门口传来,在场所有的人都停下来动作。
“小姐……”
方眠下了马,快步迈过门槛。
谭相恩听到声音转身,对上走进门的方眠,眼前一亮,本就又小又肿的眼睛硬是被他睁大了不少。
谭相恩垂涎的目光跟随着方眠,只见往日里打扮得柔美动人的方眠,如今一身蓝色劲装,用金环束起高发,露出纤长的脖颈,雪肤红唇,仿佛一副大气磅礴的泼墨,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这般妙人,如何能不让人心头荡漾。
镇南将军府一朝败落,他可是头一个来喝汤的人,这般美人,哪怕是享用几日,也值得多花些心思。
谭相恩放柔但依旧粗嘎的声音:“方小姐,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啊。”
看着满地狼藉,方眠一张俏脸冷若冰霜,不过是去找找能帮忙的人,谁知道这么快就有人上门挑衅。
真是该死!
谭相恩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走动下晃动的身段,咽了下口水。
方眠将管家扶起,回过身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口,没有正眼看谭相恩,而是对着管家说:“圣旨一日未下,我爹就还是镇南大将军,许叔让他们砸,砸完了我好去京兆府击鼓鸣冤,看看在当朝从一品武官的府宅闹事,出言不逊该是什么罪名,若侥幸能上达天听,让圣上来评评理,那最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