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伤痕我是想不明白,前面的那道是为什么。前面出现的死者,还能说凶手不熟练,但是接下来这都已经是第六具,却都是一模一样。凶手不可能还不熟练,那也就是说前面的第一道勒痕,可能并不是想要将这些人杀害,那又是为了什么?”
“造成第一道勒痕的东西和第二道的一样的?”
“从形状上来看应该是布料,像衣服或者床单诸如此类的,然后像这样叠好再当成绳子。”
方眠拿起自己的袖子在手腕上缠绕了一圈,研究了一下问道:“第一次被勒住的时候,可以推测当时造成的状态吗?”
姜尚清走到方眠旁边,像他刚才那样,拿着袖子再给比划了一下,“依据痕迹估算,大概是这样,力度没有很重,有些奇怪,不像是会让人窒息或者彻底晕到的程度。”
姜尚清松开,向单祐行了个礼。
姜尚清把刚才说的东西重复一遍。
单祐讨饶,方眠不予理会,和姜尚清继续讨论。
“那小块布料是怎么回事儿?”单祐插嘴问了一句。
“那是在女子口腔深处近乎喉部找到的,位置有些深,凶手可能没有留意到,卑职仔细查看过那布料,质地很像*是春和绸庄前些日子到货的雪松纱。卑职的夫人前些日子正巧攒了银子买了些回来。”
姜尚清说到自家夫人攒了银子的时候,脸颊上的肉抖了一下,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在里面。
方眠:“那些女子的手都比较粗糙,可见是常做重活之人,身上所穿的衣物皆为粗布麻衣,家境应该比较贫寒,那就派人去查都是哪些人买了那雪松,想来并不是这些受害的女子可以接触到的,那就是同凶手发生争执所留下的。”
“只是那道不轻不重的勒痕的出现到底意味着什么呢?”方眠没有和姜尚清讨论出结果。
单祐正色道:“我应该知道那些第一道勒痕是怎么回事。”
两道目光投向他。
挺挺胸膛,单祐接着说:“那本来就不是杀人的力道,而是为了取乐。”
“大人您是说凶手是为了享受死者的惨叫,看见死者呼吸困难的样子?所以说凶手心理是有问题的,喜欢折磨人。”姜尚清若有所思。
“这倒有可能,晕厥又没有完全晕过去,为了活下去,肯定会向凶手求饶,如果是这样,那就有新的方向了。”
单祐“咳咳咳咳,你们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两双眼睛又看了过来,这次都带着不解。
单祐突然就觉得开口有些艰难,尝试着委婉地说道:“大概,是一些,三教九流的手段,男、欢、女、爱时,有人会有些特殊的,嗯,癖/好。”
看着面前的两人似懂非懂,他叹了一口气,直白地摆出来:“就是那些人喜欢在一方呼吸困难时,行那周公之礼,追求更刺激的感觉。”
很好,面前的两个人一脸鄙夷地看着他。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单祐感觉胸膛有股说不出的情绪,拳头紧了。
失策啊!
既然得出了结论,眼下就该去证实,方眠招呼也不打就转身就走,姜尚清倒是不敢这般大胆,拱手行了个礼,才快步追上去。
留在原地的单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神色莫名。
这边春和绸庄。
方眠两人来去春和绸庄的路上正想找几个捕快陪同,没想到转弯就遇到了苏梁。
“三位爷都是想来买绸缎的吗?里边请里边请。”
苏梁拿出官令,掌柜的很快从里间出来。
“雪松?查这倒是不难,小的肯定配合,全子,去拿一匹雪松来给官爷们看看。”
待方眠禾姜尚清看过那拿出来的布料之后,相视一眼,点头。
“还请掌柜行个方便,把那买这雪松的人回忆一下。”
“官爷,这雪松纱昂贵,买的人少,小的都有做账,全子,把账本拿出来。”
“是,掌柜的,三位官爷请稍等。”被叫全子的走进内里把账本取出,放到掌柜面前。
“官爷您看,这便是卖出去的雪松纱的名单。”
“官爷可是在查那案子?这什么时候能找到凶手啊?这大家伙人心惶惶的,小的这生意一落千丈……”
“不该问的别问!”苏梁冷眼扫过去。
“好好好,官爷别生气,小的不问便是了。”
“掌柜的,劳烦介绍下这纱的特性。”方眠翻着账本温声道。
掌柜十分骄傲道:“不是小的夸大其词,这之所以得名雪松,就是穿着它也如同染露浸雪般清凉,极其难得,这大热天还能让人感觉是置身于冰雪之中。”
“若是作为女子贴身衣服那就更妙了,”掌柜的说到这明显语气有些向往,但很快就恢复正常继续说道:“这所以价格偏贵了些,卖出去的就是那十一二匹,但小的敢保证,它绝对是物超所值,不可多得的好物!”
方眠思筹着,按掌柜的说法,更像是女子偏好的,那就是还有一个可能……那他们查案可能是要换个目标了。
心思急转,但脸上没有表露痕迹。
他们一来就阳县的县令就丢给单祐这个案子,自己心安理得地休息去了,似乎这一切背后都有人在安排,但是这一切到底跟她爹有什么关系。
她没有接掌柜的话,只是把名单上的人、数量和日期一个个抄写下来。
姜尚清的夫人也有记录,同时也确认了,马家确实曾派人来买过,数量不少,旁人猜测是马老爷疼爱夫人,一掷千金。
回到衙门,单祐还在分析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