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哪里去了？”
方眠回答道：“这就是有问题的地方了，说是送到了一处别院里面养着，还生下了马钦的孩子，但是就是不让曹云去探望，也没打算让孩子认祖归宗。只不过曹云也羞愧于女儿做下的事情，觉得对不起马老夫人在世时候的照顾，便不再过问，只是每隔几个月就会收到曹莲的信。但是奇了怪了，卑职带着手下查遍了马家名下的所有庄子别院，就是没有找到曹莲的一点痕迹。”
“马夫人娘家的院子呢？”
“秦家不过是小门小户，攀上了马家，就那三两院子，都查过了，同样没有。”
“曹莲怕是凶多吉少，只是那曹云收到的信是怎么回事儿，一会儿去审一下。还有什么别的发现吗？”方眠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几个问题，想着一会儿让李栋和苏梁去牢里审问曹云。
“还有一件事情比较奇怪，秦蓉心出嫁前很喜欢到城外的尼姑庵，也是在从尼姑庵回来的路上，救下了被过路贼人抢劫砍伤的马钦，帮马钦包扎好喊来人就悄然离去，后来马钦凭借一枚玉佩将她认出，又因秦蓉心貌美，这才不顾门第迎娶为妻。”
“这有什么奇怪的？”方眠不解地看向苏梁。
“师爷，秦蓉心嫁过来之后就没再去过那尼姑庵。”
方眠拿过地图，仔细查找了片刻恍然大悟，夸了一句苏梁的细心。
县城外共有两个亭，一个是寒山亭，通往有名的金光寺，另一个则是这灵泊亭，通往那不知名的尼姑庵，两者正是相反的路。
虽然概率极小，但不容忽视。
秦蓉心婚前婚后习惯的改变定然是有原因的，就不知道这原因是什么。
方眠在地图上圈出来，然后看向李栋：“带人拿上工具去灵泊亭沿途找，也顺便调查一下那个尼姑庵。
吩咐完之后方眠又吩咐苏梁，去牢狱中提审曹云。
自己则是往单祐的房间走去，她得去看一下。
只是看今晚晚饭单祐并没有怎么动过，想到这里，方眠起了一丝疑心。
到了那一直亮着灯的书房，敲门不见人应，他直接推门而入，就看到了晕倒在地上的人。
果然！
方眠忍不住对着那晕倒的人踢了一脚，出了口气。
方眠冷哼，伸出手在单祐冷白的脸上使劲揉，直到泛出一层红色，才把人扶起来，架着走回单祐的房间。
路上遇到巡逻的捕快，看到单祐俊脸通红，都以为是县令大人喝醉了酒。
不过，奇怪，怎么没闻见酒味。
回到房间，方眠想直接松手，但是想了想还是放轻了点动作。
搭上单祐的脉搏，发现只是疼晕过去，并没有什么大碍，想来这人前几天还硬撑着，气就不打一处来。
粗鲁地拿布巾在那被揉得通红的脸上擦了几下。
第116章
“你公报私仇，这样对我！”单祐黯然伤神，这要是放到姑娘家倒真可能是有点可怜巴巴，放到单祐身背挺拔，一对凌厉得剑眉配上利落宛若刀削的轮廓，只会让人觉得汗毛倒立。
方眠心下叹了口气，这个人倒是越发的不要脸，想当初小时候那个身形板正，做事一板一眼又不苟言笑的人去了哪里，真的是……都说女大十八变，男子也不遑多让。
瞧着那张近在眼前俊秀的脸，很好摸的样子，方眠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感觉手感非常好，控制不住摸了第二下。
手感很熟悉，跟那只傻……嗯？方眠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闪现出一只黑红黑红的小鸟，一瞬即逝。
桌上，摆着几碟素菜，另有一份鱼片粥。
“曹云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
单祐穿戴整齐，吹着手中滚烫的粥，有一搭没一搭和被他拖着一起坐的方眠说话。
“那凶手是谁。”
“秦蓉心。”方眠下了定论，推开单祐递到跟前的筷子。
单祐嫌弃粥太烫，继续吃馒头。
这时候苏梁回来了，向单祐行了个礼然后说道：“卑职拿曹莲的事情想诱曹云，但他还是不肯开口。”
方眠：“怕是还抱着微弱的希望，以为自己的女儿还活着。”想到这里她也没了心情，这跟她想的何其相似，爹到底去了哪里，还是说他们根本就是寻错了方向。
单祐：“把粥喝了。”
“太烫了，回来再喝。”
全当没听见单祐说的话，拔腿就走，方眠跑到一半发现他还坐在原处，倒着走回去，坐回原位继续喝粥，脸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苏梁，你去找一下城中固定挖坟或者其他会做这些事情的人，人牙子行也重点询问，依照姜仵作验出来的时间前后，看看有没有对的上的。”
“师爷的意思是？”
“那些尸体埋的地方虽然不深，但是很显然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挖好的，目前发现的一共是六具尸首，既然尸首上没办法发现更多的线索，就看这上面有没有什么文章了。”
“那如果是马家的下人给挖的，他们死不承认怎么办？”
单祐把粥推过去：“查查县城里的乞丐。”
方眠狐疑的看向他：“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单祐示意她喝粥：“按照我说的去办，马家的下人应该都不知晓，就别费时间在他们身上了。”
……
公堂之上。
狗咬狗，着实撕咬得厉害。
马钦：“什么！？我怎么会需要你帮我找女人！”
秦盛行：“你不需要，你不需要你还享用得那么开心，事后都给我送一大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