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可怜的女儿啊,这些有钱人家都是黑心肠坏了心肝坑害了我那女儿……”
“毒妇!你把我小妹的命还来!”
“大人一定要为我女儿做主啊,让她为我女儿偿命!”
这厢被害了的女子的家人都怒发冲冠,彷佛要将那秦戎心吞吃入腹,叫喊着让县令定罪。
另一边的百姓乍然听了这么个故事也都纷纷跟旁人议论。
“那毒妇那张脸,那身子,也难怪马老爷看不出。”
“醒醒,那可是个会要人命的蛇蝎。”
“这世间竟然有如此不要脸的女子?”
“那曹姑娘死得凄惨,可怜了那般有情人。”
“那马老爷真是瞎了眼,捡了粪球当珠宝。”
公堂之上的不少人人脸色异彩纷呈,只有单祐和方眠面无表情。
事情到了这里,秦蓉心没有可以狡辩的借口,马钦和秦盛行,一个做伪证瞒而不报,另一个是秦蓉心的帮凶。
单祐按照朝廷的律法将那三人判了刑,又怜曹云失去了女儿,遭人威胁才做出了不理智的事情,索性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而且还算为破案提供了重要的线索,便不再追究,当庭释放。
给了他十两银子将曹莲好生安葬,无辜之人连遭两次横祸,实在令人惋惜。
就是不知道如果曹莲知道会是落得这个结局,对于当初摆在她面前的两条路,会不会后悔……
曹云泣不成声。
单祐在书房中亲力亲为地磨墨,方眠冷着脸旁观。
单祐拿着墨条的手险些控制不住发抖,方眠果真是太敏锐了,心下思索着该怎么应付,只是手上的动作忘了停。
“你是嫌墨条不好用想用完换一批新的?”
单祐瞬间清醒,低头看着被磨短了大半截的墨条,再看看快要溢出来的墨砚,顿住。
方眠看着这个明显不对劲的人,单纯只是*因为伤口疼?她心里一阵烦躁,为什么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单祐放下手中的墨条,定定看着方眠。
方眠直视着他。
这个地方的方眠很不一样,但他就是能确定是同一个人。
“你若是不想说,那我也不想听。”
单祐飞身不管不顾地抱住眼前的人,被方眠一拳砸在了胸口上,隐隐发麻。
“我做了一个梦,也不对,我不是我。”
听着这颠三倒四毫无逻辑的话,方眠停下挣扎。
单祐把他抱得越发得紧,直到方眠忍不住又往他肚子上来了一拳。
“那我还是先说你想知道的吧。”单祐就这样抱着方眠慢慢坐到了地上,方眠想推开他,但单祐难得得展现出了强势。
方眠深吸了一口气,不跟他多做计较。
坐到地上之后单祐得寸进尺,选了舒服的姿势和方眠倚靠在一起,在被骂之前赶紧开口。
“今天苏粱带上来的那两个人,那是我安排的,我早就知道秦蓉心和那尼姑之间的事情,也知道她的贴身侍女会将一切都供出来。”
“所以你为什么会知道?”
“方将军告诉我的。”
“我爹?!”
爹时候来过?这两个人又是什么时候策划了这些事情?
想到这些天以来的担忧,她气不打一出来。
方眠自问除了没有住在一起,单祐这边有什么动静她都应该知道才对。
“可你不是一直都在这里吗?”
单祐:“我手底下有暗卫。”
方眠:“那我爹呢?他在哪?伤得重不重?”
“我来自另一个世界,我其实是一只凤凰。”单祐余光看到旁边的人明显翻了一个白眼。
方眠:“你怎么不说你是一条龙呢?说正事!”
单祐:“……”
单祐咳嗽了两声:“皇上跟方将军之间的信任可不是区区几句谗言和几封信就能动摇的。我这几年一直在西北。”
单祐接着说:“皇后一党找到了机会暗插人手,只是后来西北军出事,皇上就是派我去安抚处理。等我同你再一次回京,皇后等人勾结鞑虏,见西北打不通关窍,就想从西南入手,可惜早就被皇上和方将军看在眼里,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方眠还在消化他说的话,没有说话。
深知单祐不会拿这种事情来撒谎开玩笑。
“所以我爹没受伤?”
“方将军演戏要演全套,伤还是受了,只是并不严重。反倒是皇后一党派过去的人,死的死伤的伤。”
逻辑上也说得通,但就是哪里有些奇怪。
但好歹爹没事。
“皇后不是一向和太子关系甚好,也无意参与朝中争斗吗?”
“我也想不清楚,怕是掩藏得深,皇上之前都没有看出她的狼子野心……”
方眠:“那查这个案子是为了什么?”
单祐:“秦蓉心其实是皇后的亲妹妹,只是年幼时被送至阳县,皇后对她颇为重视,做了个饵,顺便帮百姓除害罢了。”
这边周岩和苏梁,将案子的一些手尾收拾好之后,便带上弟兄们一起去客栈吃饭,好好犒劳犒劳自己的五脏六腑。
姜尚清则是忙着回家陪夫人去了。
路上周岩和苏梁落在后面说着话,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他们的世子殿下和方眠。
“大人和方小姐见微知著,心思缜密,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嗯,若不是大人让我去把那尼姑和婢女请来,还交代我要怎么说服她们,这案子恐怕还要拖很长时间。”
周岩点头称是,又转而说起:“不知苏兄今后有什么打算?”
“什么什么打算?”
“苏兄,难道你就不想继续跟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