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个生死攸关的时刻，方眠突然分神，想起那个没打招呼就回妖界的人来，眼睛有些出神。
若是她猜错了，那可能就真的再会无期了。
符咒被风吹得摇摇晃晃。
方眠拿出最后一沓厚厚的符咒交给杨霍州，低声交代道：“等会儿哪里烧了就补哪里，还有，别怕死，我会保你们，至少元神不灭……”
盯着她走到外面的身影，杨霍州嘴角微微牵动，作为邪魔一战后的幸存者，他深知面前这人的能力，所以方才才选择来询问意见。
但头上的天雷积蓄力量蠢蠢欲动，又有人牺牲在前，杨霍州捏着符咒，哆嗦着一咬牙，下定决心。
已经有好几个人走出来准备一起撕裂空间逃走，只见他们将灵力都汇聚到一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还真就撕开了一个裂缝。
几人欣喜若狂，争先恐后地挤进去。
就在他们都已经进入到裂缝中，以为要成功的时候。
一道闪电瞬间劈下，往里延伸，像是缠住了什么一样，狠狠一拽！
骨头碾碎的声音和惨叫声传出。
几具破碎的尸体被裂缝吐了出来，骨肉早已分离，骨头已经碎成白色的碎渣。
仅剩的渡劫期身体僵硬，那滩红色的碎肉无疑是在提醒他们，无论如何都别想逃走。
反观蒋滟，原本苍白的脸色渐渐红润，凹陷的面中渐渐丰腴，不过是片刻，她的颜值就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蒋滟扫了一眼方眠筑起的符咒高墙，那一眼看得方眠毛骨悚然，她此时的眉头没有松开，先是看了眼蒋滟，又看了眼林群。
雷劫……
烧成灰……
一个念头猛然窜进她的脑海中，当即愕然，但越想就越觉得是这样的。
一脚踏出符阵，屏住呼吸，稍稍动用灵力，天雷便立马将她锁定。
方眠一边闪躲一边借机向蒋滟的方向靠近。
天雷见多次都没有将人击中，重新积蓄力量，水桶般粗细的闪电当头劈下。
谷守真人看得握紧了拳头。
眼看着就要被劈中，方眠极限扭身一转，天雷将灵力聚于掌心，一瞬间将从心口引出来的针对系统的病毒，朝闪电甩去。
轰！
病毒被化作漫天的星雨洒向各处，方眠手掌鲜血喷涌，已经几乎感受不到手臂。
见计划成功，方眠缩回避雷符阵中。
在别人看来她就是试了一下失败害怕了躲回去。
天雷见没有将人杀死，似乎已经愤怒，只见它对着符阵就是一顿劈。
没想到方眠的符阵还真的有用，能将雷引入地下，只是他们脚底下的泥土开始化做粉末，慢慢沉了下去。
杨霍州一边贴符找补，一边喊道：“这符快用完了！”
方眠赶紧又甩了几沓过去：“让其他人也帮忙！”
这不用方眠说，其他想活下去的人都纷纷帮忙，其中有一个符修迅速反应过来阵法的原理开始拿出自己的符笔帮忙修补。
连续的天雷劈下来让人都有些麻木了。
方眠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同，天雷怎么好像是越来越弱了。
方眠又看了看明明被病毒弄到身上，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的蒋滟。
她回过头问杨霍州：“林群跟蒋滟是为什么分开的？你知道真相的对吧？”
杨霍州不明白这都到了紧要关头，为什么还要还问这些儿女情长的事。
头上是轰鸣的雷声，方眠着急传音：“快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杨霍州擦了一把汗快速道：“当年蒋夫人雷劫突然到没撑住，蒋滟冲进去救人，……”
方眠：“最后蒋滟和林群活下来了，没有发生别的事情吗？”
杨霍州稍加思索一回头：“蒋夫人撑不住被蒋滟护住了，但她也因为被雷劫误伤经脉受损晕倒，那时还有最后一道天雷，林群拼了命冲进去，把她们一起拖了出来，被天雷击中，蒋夫人身陨，蒋滟和林群虽然没死，但也*晕了很久才醒过来。”
方眠：“晕了好久？”
杨霍州：“半个月，我们都以为他们是不是……但他们醒过来之后去，蒋滟却提出了她和林群的婚事作废，说实话，我至今都没有理解他们是怎么又在一起了的……”
说着他看向外面站着的人，摇头叹息，手上补符咒的手却没停。
方眠心中的那个猜测隐隐得到印证。
如果当时醒过来的根本就不是蒋滟，或者说根本就不是005号系统呢？
已知005号系统代替了蒋滟，但是蒋夫人是渡劫期的雷劫，凭借他们两个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005号系统不会死，但是林群会。
也就是说，005号系统可能为林群动用了系统里面的的底牌让人复活了。
她想到了系统的禁区里面给每个系统配置的技能。
一命换一命。
舍弃系统的身份，可以换取一张复活卡。
舍弃系统的身份意味着无法返回主世界，但是主系统还是保留了最后一丝的仁慈。
使用完复活卡之后，系统会随机进入休眠，被消除记忆安排进进入一具身体真真切切活最后一次，可至于是猫是狗还是人，那就说不定了。
之前有一次被蒋滟拖入幻境前她就发现了，病毒好像没对蒋滟起作用。
虽然高阶的系统受到的影响没有那么大，但也是绝对会出问题的，不然这个病毒也不会让系统们都憎恶。
蒋滟对于病毒没有反应，那就证明她根本就不是系统。
那蒋滟现在是要做什么？
天雷……
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