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滟不等她开口,就直接拿出了两百二十一万极品灵石。
拍卖行的人在她们之间看来看去,这太奇怪了,丹宗的人什么时候跟合欢宗的人混到一起去了,他面带疑惑地离开了。
“谢谢你。”方眠道谢。
“不用谢,那个也是从那八千万里面扣的。”
一行人离开拍卖行,住进了应龙城的一间客栈,因为蒋滟财大气粗,直接给所有人都安排成了天字上房。
房间里。
方眠从一个袋子中,拿出那个从大师兄那里得到的据说是坏了的炼丹炉,递给张尧。
“你看看这个你能不能修。”
张尧接过来仔细看,他能看出这个丹炉不是凡品,但是又丑得出奇。
他打算研究一下里面的构造,谁知刚打开炼丹炉的盖子,就被一股力量狠狠震了出去。
丹炉摔在地上,而张尧则捂着泛疼的胸口。
“你没事吧?”方眠急忙过来扶起他。
张尧苍白着脸:“你这丹炉里有禁制,我修不了。”
把张尧送回房间休息,方眠捡起地上的丹炉,很是费解,她轻而易举就掀起了丹炉的盖子,并没有被弹开。
当初她还从这里找到了那枚镇压邪魔的毒丹,怎么会张尧一碰就出事了呢?
她眉头紧锁,凑近丹炉仔细往里看去,这一看,丹炉壁上似乎真的有东西,一层暗红色东西粘在上面,隐隐可以闻见血腥味。
方眠把手指放进去想看看那到底是什么。
手指刚触碰到那暗红色,登时晕倒在地。
再次睁眼,方眠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高台上,一群修士正挥舞着灵剑,脚下来回交错,构筑法阵。
等方眠回过神来,看清被他们围在中央的是什么时,心头一跳。
一条巨大的龙趴在地上,粗壮的龙尾一把拍飞前来抓它的修士。
但很快,法阵就变成交错的牢笼,将那条金色应龙死死困在里面。
心痛的感觉咬住了方眠的心口,她仿佛感受到了应龙的惶恐无助和愤怒!
那种感觉仿佛要从她的喉咙里挣扎出来,可她挪动不了脚步,四肢仿佛被钉在了原地。
应龙身躯一震,显然是发现事情不对,之后拼命挣扎,但阵法已成,它的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伴随着太央宗那黑影的一声令下,
“弑龙阵!起!”
方眠清晰地看见了那应龙在笼子当中挣扎,金光闪闪的鳞片被剥落漏出身下的血肉。
应龙奋力挣扎,但是那灵力编成的牢笼越收越紧。
无数血线将它的血肉分割成碎块。
喷涌而出的红色像瀑布一般冲刷着高台。
方眠眼睁睁地看着,只感觉心口炸裂般的疼痛,她扑倒在地上,浑身颤抖疯狂地尖叫出声,但根本无法靠近。
应龙抬头,再次发出一声愤怒又惊惧的龙吟,但最终还是抵不过渡劫期的修士,残破的尾巴无力垂下,眼睛却看向一个丹炉的方向。
它最是记得,它可以变小缠在丹炉上,不让方眠炼丹,要陪它玩。
不然方眠就要拿出一堆甜滋滋的大丹药来哄它……
很快,在一众修士的合力攻击下,应龙支撑不住了……
巨大的头颅低垂……
龙须延伸出无数条血线,延伸到一个不起眼的丹炉前,在所有人都没有心思关注的时候将那个丹炉卷起来,狠力一甩。
丹炉消失在天际……
被幻境甩出,方眠弓起的身子,趴在地上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她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摸着缠绕在自己手上的应龙骨……
第47章
方眠从地上爬起来,站到桌子前,将残缺小龙骨放进丹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离开秘境的原因,出来之后龙骨就再也没动过了。
方眠找来纸和笔,凭着印象将一些人名写下来,足足写了四五张纸才写完,写完搁下笔,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纸都晾干了,她才起身,将纸折起来放到丹炉里。
她来到秦有的房间前。
秦有盘着腿,研究着刀,忽然听见敲门声,一道灵力打过去门就开了。
方眠开门见山地问:“当初在秘境,你在山洞里说的那番话是谁告诉你的?”
本以为那是秦渊加给秦有的记忆,但她后来又发现秦有好像并没有那份记忆。
秦有感到莫名其妙:“什么话?”
方眠看着他,帮他回忆:“你说,青禾真人乃是极品天灵根,十五岁筑基,十八岁金丹,三十元婴成……”
秦有想了想:“你说这个啊,这些很多散修都知道啊。”
方眠糊涂了:“很多?”
正如秦渊那蛟龙所说,太央宗和其他一些联手的宗门恨不得让她这个人都从世界上消失了去,散修又从何得知?
“正是,我的师父当初收我为徒,我敬上拜师茶之后,他就跟我说了青禾真人的事情,”秦有眼睛看向半空,回忆了一下,又接着道:“师父还说,师祖也是这么跟他讲的,这是很多散修的入门仪式,我当时还觉得很奇怪呢,你说这青禾真人都不是同门的怎么讲个她的故事就变成了入门仪式……”
方眠:“然后呢?”
“然后,师父说,修炼本就是夺天地之造化,与天争,但散修修行更为不易,还要与人争,散修遭人轻视,甚至被杀死都无关紧要。”说到这里,他似乎是深有感悟,苦大仇深地叹了口气,散修的修炼之路实在是太难了想想都觉得苦。
这才接着说:“一千年前的邪魔入侵,修真界沦为人间炼狱,大宗门派有镇宗结界保护,勉强还能抵抗,但是散修却无处可逃,那时候散修想要寻求那些宗门的庇护,却通通被赶了出来。也就是那时候,青禾真人站了出来,她用两百炉极品丹药为条件,并且承诺一定会炼出压制邪魔的毒丹,那些宗门这才肯打开结界让散修进去躲避,不至于惨死,所以师父他们要我们一定要牢记,因为,只有青禾真人是真的把我们散修当人来看,据说也可能是因为她的母亲也是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