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衣摆着手,只咬着笔帽笑,露出尖尖的小牙,瓷白的脸蛋上还带点儿无辜。
苏盛求不疑有他,有转回头,管自己干活。
乔衣的灵感并未枯竭。
恰恰相反,她满脑子的心眼儿和想法,满身的旋律,快把自己包裹成茧。
大脑中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要为这段“打戏”写出最调动人情绪的旋律。
苏盛求准了,把整首bgm分给了乔衣,要她好好干。
在乔衣充满干劲搞事之时,单一枫和时默拍完了他们的第一条动作对手戏。
单一枫演完戏,就听时默跟他说:“下手挺轻,像猫挠痒。”
“借位罢了,还是您教的我。”
时默晃了晃自己的手指,示意单一枫做好准备:“下一场可要拍挠花脸的戏了,我挠你,真挠。”
单一枫感觉帅脸一疼。
他申请换温好语挠他,至少人家舍不得,下手会轻很多。
最近这段时间,他总感觉时老师在公报私仇,虽然反复地思考,也摸不着头脑。
等会儿拍下一场和梁芝雪的戏,时默去长凳上休息。
看着自己的指甲,心里却想着乔衣像小猫般的轻叫,和抓在她背上的那些痕迹。
真是刺激,害她最近几个夜晚,身体和大脑都超负荷运转,像吃了巨补的海鲜汤。
时默不是疤痕体质,背上这点小伤好得很快,现在已经结了痂,再过一两个星期就得褪得没有痕迹。
她们那天晚上鱼融于水,水裹着鱼,乔衣抓着她的后背,清亮年轻的声音喊到沙哑,在她手中软成了没有骨头的模样。
第二天却那样自如,反倒像个久经风月的人才有的态度。
回想起这一切,头脑逐渐清晰。
时默感觉,乔衣酒后失了忆,或者将那缠绵场景当作了梦境。
特别是当乔衣前天告诉她,能不能在她床上喝水吃泡面时,时默竟无言以对。
小脑瓜在想什么,水和面汤能洒到那种部位吗。
时默觉得,她的金屋藏娇之路,任重而道远。
小漂亮迷迷糊糊,如果她不点醒,乔衣可能就像做梦一样做了过去。
至少她应当先给她上生动形象的一课,告诉她,床单上是什么。
教完之后问问她,要不要再实践一回。
视频教学,最为直观,时默这下就不得不求助于她的老对头,经验丰富、干货满满的梁老师。
离开拍还有半小时,时默没在原位等“梁爱汝”出来,起身后径直去了更衣室,拉开未反锁的门。
刚把一身“血衣”换上的梁芝雪兴奋地捂住身体尖叫:“色狼脉,谁让你来偷看哒!”
时默:“嗯?”
这不是好好地穿着吗,宛如凶案现场被干掉的女人,她要是真的能兴奋起来才是变态本态。
“梁爱汝,你早被看光光了。”时默喊了梁芝雪在片子里的女二号名字,拍了拍她苦苦吸住的小肚腩,“形体练得这么差,我没兴趣看你。”
她开门见山地问:“有片么,老白说你存货丰富。”
梁芝雪一把撕掉被她玩裂的血包,英气逼人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那表情飞速而逝,时默以为她看错了。
“漫梨怎么连这个都跟你讲。”梁芝雪故作娇羞地问,“你要小片片做什么。哦,我知道了~你独守空床,和女朋友X生活不合,想找点刺激,是不是?”
时默看梁芝雪的眼神跟看多肉植物上的蚧壳虫,本质没有任何区别。
她在梁芝雪心里的误会不是一般的大,但也没兴趣解释。
有句老话说得好,淫者见淫。
虽然这句话的本意没有颜色的含义,被人说得多了,一分的曲解也衍生出了十分的哲理。
学习观摩的事,能叫“找点刺激”吗。
时默垂眼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不想再和这个女人磨蹭下去:“没有的话,我自己去找。”
“别呀,你想要的片片,我全都有~”
梁·奸商·芝雪公然倒卖资源,狠狠地宰了时默一笔,要她请她拍《金子》两个半月期间的三餐。
她说,剧组的盒饭不知道从谁家订的,难吃度五颗星。
时默教学心切,被迫接受了这不太光彩的罪恶交易。
掐指一算,梁芝雪平均每个月的伙食费,比时默和乔衣加起来都贵。
时默反问她:“你是猪吗。”
“谢谢爸爸,你说我是啥,我就是啥。”梁芝雪的脸皮厚如城墙,掏出手机给时默翻看起她的加密相册。
里面都是种子封面,从画风到取向,应有尽有。
时默:纯洁可爱小喵喵看手机.jpg
论国民女神的兴趣爱好。
梁芝雪这张没有烟火气的“仙女攻”脸蛋,根本就是诈骗。
“所以你休息的时候就在干这个。”
整合资源,分门别类放入不同的相册。
相册取名都挺诗情画意,在点开之前,你永远不知道,里面居然都是这些黄到人发慌的东西。
“我也是正常女人,有那么一点点需求难免的!”梁芝雪义正言辞地强调,拍着时默的手臂问,“要什么类型?”
“最好是剧情文艺片,两个女主角,互相喜欢,中间穿插船戏,其中一方……”
时默的音量逐渐减弱,向来从容淡然的脸上带上了些微的红意,声音比她家小乔见到陌生人时还要小上许多。
梁芝雪掏了掏耳朵:“你说啥?”
时默提高了嗓音,眉眼之间流露出一丝尴尬。
梁芝雪脸上的表情逐渐滑稽起来,柔柔地说:“我耳朵被糊住了,听不清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