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衣看到那几组唯美的极光照片时, 整个人酸成了一颗青涩的小葡萄,几乎是在沙发上来回翻滚,说什么也想抓紧去一次。
而小沙发承受不住她们二人的重量, 在乔衣的一次后滚翻翻进时默的怀里之后,塌了。
送新沙发上门的安装师傅用暧昧和佩服的视线看着两位户主。
时默的脸上满是“随你误会,我很稳”。
而乔衣羞红了脸, 给人泡完茶后就把自己关进了浴室。
现场自闭。
师傅走后, 时默轻轻拍着浴室的门, 轻声哄道:“快出来吧,是沙发质量不好, 现在这个肯定不会塌了。”
乔衣愈发羞恼:“说得好像我们真的做了什么才把它压坏的。”
“咦, 难道不是吗。”时默掐指一算,“上个月,我们在上面的次数是——”
门啪得打开,时默差点被砸到鼻子,心有余悸地接起响了两声的手机,却从乔呦那里收到了个好消息。
最近她参加活动十分勤奋, 档期空了出来,12月有半个月是空窗, 也正是观看芬兰北极光的最佳日期。
乔衣了解到情况,当场欢呼着把时默飞扑在了新沙发上。
时默拍拍乔衣的后脑勺, 心道到底还是小孩儿心性。
但她被她喜悦的心情所感染,也期待起了她们的旅行。
这一次,时隔五年的蜜月旅行,她们终于可以共同敲定最合适的日期,去追寻极光。
在去之前,乔衣热情似火地做攻略,查到芬兰拉普兰省类维市以北是能观测到美丽景象的最佳地点。
无论是否能追到极光,吃住舒心也是需要考虑的重中之重。
时默和乔衣一起查找起了住宿酒店。
翻看多个宾馆点评app后,时默对名叫“信鸽”的酒店比较中意。
它以洁净的风格,细致的服务出名,常有情侣入住,评分极高,来自各国的人们热情洋溢地为它进行点评。
然而是家情/趣酒店。
时默对店内的装修和布置有些心动,看着那张带手脚镣铐的巨大旋转圆形水床,幻想乔衣躺在上面,四肢被铐住的模样。
她将手机拿过去,乔衣定睛一看,是第一个被她否掉的选项。
乔衣伸出食指,将时默手机上的它也给叉掉了,红着脸说:“隔壁这家店挺好的。”
绝不是因为它比信鸽酒店便宜了一个零。
说到底,她们为什么要去奇奇怪怪的地方。
信鸽附近的另一家酒店,外观颇具欧式风情,看起来很古朴,顶上覆盖着皑皑白雪。
常年有房源,因而预定非常迅速。
等到了十二月下旬,她们去了以后,发现是真的古朴。
乔衣还在整理行李箱里的衣物,时默的声音便哆哆嗦嗦地传了过来,
“乔衣,快过来!”
乔衣没听到过,姐姐的声音如此恐慌,还连名带姓地喊她。
时默绷着脸,一副恶毒女配的模样,指着那张双人大床:“床脚下有……”
“什么?”乔衣探头过去看。
时默甚至连那个东西的名字也不想直说,仿佛说了之后,那玩意儿就会朝她飞过来。
乔衣把头低下去,顺着时默的手指看床缝,头发垂落在地板上。
时默捂住了眼睛:“一会儿记得洗头,它刚爬过……”
乔衣见眼前溜过一抹棕色的“倩影”,恍然大悟地说:“是蟑……中国大蠊?”
时默躲在乔衣背后,纠正了她的说法:“德国小蠊。”
乔衣被戳中了笑点。
憋笑憋得有些辛苦。
姐姐怕火,恐高,没想到还怕蟑螂。
她想到她们曾经同台“搭档”过的经历,便问起来:“那次参加综艺,不是挺好的吗。”
“它们和普通的虫子不一样。”时默企图为自己找到合理的理由,“黑得油油亮亮,腿上还有腿毛,你不觉得很恶心吗。”
乔衣摇摇头,迷茫地说:“还好。”
腿毛这种东西,长在人和其他动物的腿上,对她来说没有区别。
不过小强这样的生物传播细菌,作为四害,得把它拍死了,再用火处理一下尸体,以防母体中有爬出群小的。
但这么冷的地方居然会有蟑螂。
乔衣记得她在格拉茨的选修课上,看到过北欧的生态环境这一章节。
虽然教授直接跳过了它,但乔衣也完整地查词,整个读懂了。
书本上原原本本地写着“以芬兰为首的寒冷气候下,蟑螂无法在实验室以外的地方存活”。
不用说昆虫,就连人口也十分稀疏。
因而类似于芬兰、格陵兰岛这样常年被冰雪覆盖的国家而言,它们对各种细菌、病毒的抵御能力非常强劲、转播速度缓慢,被称为“人间净土”“上帝设置在地球的最后一道防线”。
然而这道防线有蟑螂。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这家酒店的老板是科学怪杰的化身,她们不知怎么撞破了蟑螂的培养皿。
这一定是天意,预示着她们转移阵地。
乔衣胡思乱想着,把从本国带过来的报纸卷成卷,追着无辜的小强满屋子打。
她本不想取它性命,但本着不留后患的态度,她精准击打后,为它哼了一段《大悲咒》。
时默听出了旋律,暗道,小漂亮还会唱这个,有点可爱。
可是报纸上粘着个扁圆形的深棕色物体,让她无心欣赏乔衣的美貌。
等乔衣做完一套动作,时默整个人裹着毯子蜷在纯木制的餐椅上,隔了好远夸奖乔衣:“我的宝贝好厉害。”
乔衣走过去,要给姐姐一个安慰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