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默的后腰和腿上是烧伤,怎么还拿纹身遮住,不会难受吗。
到底是发生过什么,会不会,她不想对她说的退圈原因,就在这里。
乔衣越想越觉得心里难受极了。
她鬼使神差地踮着脚走过去,想凑近了看。
等时默重新往被子里缩的时候,收回的手肘差点砸到了乔衣的鼻梁。
下意识后退,心有余悸的乔衣:……好险,差点儿被撞出鼻血!
不明状况的时默:这只小兔叽是会瞬间移动还是怎样!
时默拢了拢卷发,关切的声音带了一丝懒倦:“怎么了?”
乔衣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没什么,我来……嗯,来睡觉。”
尽管她本来打算在单人沙发上苟上一晚,可没有什么比睡觉更合理的接近床的理由。
现在她不得不爬上了姐姐的床。
就连曾经的比赛也没这么紧张。
盖着宾馆不合时宜的厚重的棉被,在春光明媚的季节中打低空调,时默假模样地感叹:“不知道要在这里住多久。”
乔衣疑惑地问:“凌翃说姐姐在矶市有房子。”
好像还是大别墅,和乔衣原来住的家里差不多大,只是地段在五环和环线外的区别。
时默失笑:“凌翃这个人呀。”
乔衣不赞同地轻声说:“翃姐挺好的呀。”
“的确,很久没见了,有点想她。”时默顺着夸了把损友,又说起了她在矶市的那些年唯一添置的大件。
也就一套别墅而已。
“离开时早就委托朋友租出去了,那里太空旷,一个人住冷清,还是小些好。”
从事演艺事业的多年里,除去捐款,时默的积蓄也不少,便听取了同事梁芝雪的建议,为自己购置了一套房。
算是和对方团购的三层洋房,带上眺望河岸和远山的大露台,在环线外的市郊,那时房价还没起来,价格相对亲民。
二人的别墅隔了三百米路,算不上近邻。
时默去巫市前,把房子交给了白漫梨代为保管,听说梁芝雪还抱怨过明明是和她一起买的房子,怎么不交给她。
不过那两个人都住一起了,现在看来,交给谁代出租也没有多大区别。
时默挺羡慕老白三十多了,将手下的艺人养成了真爱,即使这位真爱心眼子多,爱计较,吃飞醋又惹白漫梨生气。
但她们住在一起,多少有些家的感觉。
用他人的话说,一个人偶尔去住着的地方,那只能算是房子,不是家。
时默搬走的时候没有多大留恋,如今回来住了剧组外的宾馆,也提不起兴致再回去。
而现在,时默突然生出了点小想法。
她想把乔衣也藏进自己的房子,最好还能天天做些别的什么。
当然,这样的想法只能在肚子里说,真的说出口,小乔怕是要再度上演“夜奔”了。
时默说话时已经躺下,乔衣睡在她身旁。
“房子拿回来以后嘛……”
光听时默的声音,乔衣的心跳就到达了每分钟一百下。
她想本就偏低的血压大概也飙升到了正常值。
偏偏时默还转过身,用气声笑着叫她:“小乔。”
乔衣颤抖着轻声应:“嗯……”
“你的心跳声好大。”
乔衣眼睛一闭心一横,想着索性在床上来番同床夜话,告诉时默,她算是知道恋爱是怎么样一回事。
而时默接下来说的话打消了她蠢动的念头。
时默夸奖道:“到底是年轻人,心脏供血能力强劲,隔着枕头都在震。”
乔衣开到一半的嘴又闭上了。
心里莫名酸溜溜。
转过身,留给时默倔强的后脑勺。
不听不听,姐姐念经。
时默看着乔衣纤瘦的蝴蝶骨透出薄睡衣的弧度,弯着眼笑了。
乔衣睡到天未亮就已经醒来,做了一夜的筋骨,都克制着自己,不在睡着的时候翻滚进对方的怀里。
时默还在熟睡,一只手贴到了乔衣的脸上,就好像捧着她的脸睡了一整晚。
乔衣拿手背碰了碰,好凉。
她垂着眼,将时默的手放回被子里盖好。
摸到手机,拿起来是20多条钱婫凌晨发的微博消息,告诉她事态已经得到了有效控制。
而早在5点零几分的时候,早起练声的于霈发了《爱我》MV后的第一条微博,力挺乔衣。
底下有人疑惑,听说遄声和翟心娱乐是兄弟公司,于霈这么做不等于倒毛摸,某些高层会不会对他施压?
于霈在评论里向大众解释:“这次不是以遄声的名义,而是以我个人的名义。”
最高转发量的那条挺有意思,是个没有头像的手机用户小号,嘲笑于霈男女私情,要不然别干了。
然后被好事者扒出了背后的手机号码,居然是翟成鸿的手机号注册的微博。
然后顺藤摸瓜,扒到乔衣是翟成鸿那个未成年跑路小娇妻。
翟成鸿被网友嘲得头都要掉了,这意图也太明显啦。
吃瓜群众纷纷表示,这下有好戏看了!
乔衣不想看翟成鸿的好戏。
她对他并不熟悉,只是偶有听闻,一次比一次离奇。
翟成鸿的风评一路走低,俨然是个浪荡二世祖界的标杆。
乔衣又看了一眼时默。
她想了解、想一直看着的人在这儿呢。
只是今天还与师父吴荃有约,她必须早些走了。
学着时默曾经的做法,将便利贴贴在房间内的小冰箱上,乔衣轻手轻脚地离开,手还让沉重的门夹了一下,憋着眼泪没出声。
她一点儿也没发现时默已经醒来,看着她被夹了手,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