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明明声音就在耳边,她却在亲着她。
“好乖。”
对方轻笑着,爱怜地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吻,这道好听迷人的嗓子在耳边徐徐道:“如果不舒服的话,要告诉我,知道吗?”
回应给她的,是裴泠初喉间呜咽不成调,克制压抑的喘。息、被自己咬肿的嘴唇,以及绯红眼尾滚下的泪珠。
眼前忽然一亮,潮湿的眼睫被很轻的吻了吻,她听见对方嗓音里带上心疼。
“别压抑自己。”
泪水模糊了视线,朦胧昏黄的暖灯下,裴泠初只看清一双蓝莹莹的瞳孔,那里面盛满了温柔光芒,千言万语。
裴泠初猛然惊醒。
后背湿淋淋的,她迷茫眨眨眼,闹钟铃声在耳边放大。
她一时没动,指尖渐渐抓紧被角,盖住下半张脸,又蒙到头上,卷着被子缩成一只虾子。
要命。
脸上热意飞涨,蒙在被子里迟迟不散。
裴泠初闭紧双眼,嘴里小声碎碎念。
“这很正常,没有什么,都是正常现象,身体正处于女性年龄的最佳时期,有这种现象很正常。”
她拼命说服自己,从被子里钻出来,关掉闹钟,深深呼出一口气,倒杯凉水喝。
主要是,这是第一次。
裴泠初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漫无目的地划拉手机,像是福至心灵般,她突然注意到今天的日期。
8月10日。
第一个想法是,暑假过半。
第二个想法是,又到这个时期了,怪不得会做梦。
咽下冰凉的水,裴泠初眼底神色晦暗不明,眼尾懒懒无力地耷拉下来。
翻开手机里的时间表。
她在今天的计划安排里,又写了几件事。
本就密密麻麻的时间规划,现在已经开始压榨早中午餐,以及休息时间。
裴泠初拿着干净内裤去洗手间。
——
傅迟觉得这两天的裴泠初有点奇怪。
比如,总是往洗手间跑。
比如,精神似乎好过头。
她拉住刚从摄影棚出来,准备拿着台本背广告词的裴泠初,声音很轻,有些担忧地说:“裴老师,休息一下吧。”
裴泠初已经连着一上午没休息,不是在拍摄,就是穿着五厘米高跟鞋,站得笔直,宛如在练形体,手里还拿着台本看,嘴上念着。
傅迟疑惑,难道不累吗?
疑惑归疑惑,她看着裴泠初眉间精神饱满,皮肤水光透亮,肉眼可见全身足足的精力,也知道她是真的不累。
但傅迟觉得她累。
她低头去瞧裴泠初的脚腕,嘴角一压,掌心攥着细细的手腕用力,拉着她往化妆间走去,不高兴地说:“脚后跟都磨破了,还不休息吗?”
裴泠初声音温和,摇摇头:“小迟,我不累。”
“可是你已经一上午都没休息了,身体会受不了,不行,你坐下休息,我给你贴一个创可贴。”
进入化妆间,傅迟强硬地把人按在小沙发上,先是拧开杯盖,保温杯塞到她手里:“姐姐,喝水。”
随后从包里找出一盒卡通创可贴,抽出几个让她挑*:“你喜欢哪一个,就贴哪一个。”
傅迟说话时,声音闷在口罩里,嘴巴一动,口罩就上下耸动,她半蹲在眼前,仰着头,只露出一双浅浅的眼睛。
好乖的样子。
裴泠初心中微动,抬手在她耳垂上捏了捏,认真盯着几片创可贴看,不假思索,笑语道:“那就小狗的。”
她觉得小迟此时就和创可贴上那只白白胖胖的小狗狗一样。
一样可爱。
“那就贴这个。”
傅迟任由她捏着自己耳朵,眯起眼睛,露出享受满足的神情,手里撕开小狗创可贴。
“姐姐,脱高跟鞋。”
她一抬眼,就发现裴泠初一直看着她,对上视线,裴泠初也不躲,傅迟就将她眼中的情绪全部读出来——那种喜欢,以及愉悦的感觉。
这种感觉令傅迟耳尖微红,心里面热热的。
她的耳垂还在裴泠初手里,有预感般,似玉温泽的指腹下一秒便抚上耳尖,捏小狗耳朵尖似的捏她红通通的耳尖。
“小迟,很热吗?”
裴泠初摸她耳朵,伸手抬抬她的帽檐:“要不要把帽子和口罩摘了,这里没人。”
而且这里也没摄像头。
傅迟摇头,又往下压压:“不用,我不热,还是先脱高跟鞋吧。”
要是摘了口罩,她更无法解释为什么脸上也红一片,还一直不散。
她觉得裴泠初好迷人。
看向她的目光明明同往常无二,但这几天给她的感觉却与往常不同。
很迷人,很媚。
她像一朵绽开的罂粟花,令人上瘾,想被那双浅栗色的眼眸久久注视。
傅迟解开卡扣,身体有意朝裴泠初凑近,悄悄闻她身上好闻的气味。
生出心猿意马的念头。
她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明明已经过了排卵期,为什么这几天更想和裴泠初贴贴。
傅迟声线偏冷,然并不妨碍她说话乖乖软软,开口问裴泠初:“姐姐这几天换香水了吗?”
直觉上告诉傅迟,她没换。
再者,傅迟整理香水时,并不记得有这么一款气味的香水。
是朦朦胧胧,容易陷入梦境的,那种有点暧昧,有点柔软,会诱惑人,散发着多巴胺快乐氛围的甜甜香气,引诱得她想抱上去,埋到香香软软的胸口里狂蹭。
她咽下喉咙,叼着舌尖轻轻咬,目光从匀净漂亮的足尖上移开。
头顶上方响起裴泠初轻缓缓的声音:“没换,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