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阿姨敲门提醒他们该出去了。
江融抱着还没有犯困的贺晟霖,似乎又比前两天更沉一点了。
他低头看贺晟霖,小家伙突然咧开嘴角:“呀~”
贺斯铭手搭在他的腰上说:“你看,贺晟霖在笑,他可一点儿都不紧张。”
江融全身放松下来,笑了起来。
一家三口走向那扇通往宴会大厅的大门。
咿呀,大门开启。
所有宾客朝他们看了过来。
现场的所有灯光落在他们身上,江融不太好意思地往贺斯铭身边靠了下,贺斯铭以保持的姿态揽着他的肩膀。
两人在众人的目光下落座。
贺知贤作为长辈浅浅地讲了几句开场白。
“我很高兴,今日是我的孙子贺晟霖的百日宴……”
“大家吃好喝好!”
宴会上人太多,贺晟霖出来走个过场后就被保姆抱了下去,老人家坐了一会儿,也跟着去看曾孙孙了。
有人看着孩子,江融也不用太过担心,贺晟霖今天一天都还挺乖的。
贺知贤和徐明勤也不得闲,有人来找他们喝酒,他们也会浅喝一点,还抽空介绍贺斯铭和江融。
好在大家今天都很克制,酒只是一种交流工具。
江融实在不习惯这种场合,二十年的生活也没有这样环境熏陶和经验,他没有贺斯铭与生俱来面对这种大场面从容不迫的气度,他也不爱跟不认识的人聊场面话,能躲就躲了。
转了一圈后,他躲到姚书乐这一桌来。
江融问他们:“你们要不要去看霖霖?”
姚书乐第一个响应:“走走走!”侥是他是个活泼开朗的人,但也无法融入这种带点商业性质的场合。
三人躲进了休息区。
两位老人家已经提前回去了。
两个保姆正在休息室里照顾贺晟霖,门口站着两名保镖,看到是江融才放他们进去。
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姚书乐和李一洲吓了一跳。
姚书乐凑到江融耳边说:“我现在才意识到你这是生了个金疙瘩啊。”
江融笑了笑。
一进休息间,贺晟霖就发出咿呀声,江融把他接到怀里,然后他就安逸下来了。
保姆告诉他,他们不在,霖霖有点不高兴,刚才还哭了。
江融让阿姨去休息。
丁彦和李一洲看着这个软绵绵的小家伙,一时间都只剩下沉默。
一向说话粗声粗气的丁彦突然夹了起来:“霖霖,我是丁叔叔哦。”
李一洲倒是正常一点,他压根儿没敢碰这白白嫩嫩的小婴儿。
“我的天,他看起来好小,还软,这就是贺神的儿子吗?”
江融无语地看向他:“这是我和贺斯铭的儿子。”
丁彦倒是直,有话就说:“贺斯铭生的吗?”
江融学到了贺斯铭当初坦然地精髓:“我生的啊。”
丁彦以为他开玩笑,直乐,完全没信。
李一洲:“果然,江融现在也爱开玩笑了。”
江融:“……”
他难得主动说真相。
姚书乐对这两个白痴翻了个大白眼:“丁彦,你还是拍你的倒立直播吃翔的视频吧!”
江融:“要言而有信。”
他站贺斯铭,丁彦和李一洲相不相信孩子是他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也想看戏。
丁彦:“……”
在外头的贺斯铭见不到江融,看到姚书乐等人也不在之后,也在这个时候进了休息室。
一进来就看到丁彦吃瘪的样子,心情愉悦。
他坐到江融旁边,看了一眼眼睛骨碌碌转的儿子,问他们:“说什么呢?”
丁彦苦着脸说:“他们让我拍视频。”
贺斯铭:“拍吧,以后看你还敢不敢乱说话,最好拍完后发朋友圈,以儆效尤。”
丁彦:“行行行,我拍,为了我们可可爱爱的霖霖拍。”
谁让他这么二呢!
百日宴过后。
江融和贺斯铭开始着手搬新家的事,他们趁着天气还不太冷,先把家给搬了。
搬家新的日子是提前定下的,就在十月下旬。
贺斯铭和江融都不想太多人过来打扰,便只请了姚书乐三人和汤予诚,至于贺知贤和徐明勤,两人都在外地忙碌,也不来打扰小两口。
江融搬离原来住的地方,对住了近一年的房子有几分不舍。
不过,家具什么的都还在,随时都可以回来住。
住进新家后,那点不舍很快就被遗忘了。
日子过得快且平淡。
贺晟霖一天天在成长,从呱呱坠地的小婴儿,开始会表达情绪,小胳膊也越来越来结实。
江融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看充满朝气的儿子,只要看他一眼,一天就充满活力。
温教授跟他提了保研的事,他没有理由拒绝,不过,他现在变得更忙碌了。
十一月底,他们发表的论文引起业内的轰动,一向低调的江融突然成了计院的香饽饽,有教授还感叹他是一颗蒙尘的明珠,而温成栩成了他的伯乐。
江融依旧如饥似渴的吸引新知识,越是深入了解和挖掘越爱这个行业,这份专注让他获得不少成就感,很难想象一年多前他还只是个小白,经过一年多的努力他赶超了很多人。
随着他论文的发表,他蹲实验室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连晚饭都不回家吃,和温成栩,还有几个学长一起吃起外卖,他认识的朋友越来越多了。
又是一年的冬天,天气愈发寒冷,十二月的夜里风吹得人脸生疼。
现在贺斯铭和江融换了过来,他现在回家的时间比江融更早,晚上都是他在家里等着江融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