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祐心里气笑,偏偏面上一点反应没有。
咬准福晋这次错误不松口,坚决要从宝敏的身上讨点好处走。
光是二十颗玉雕显然不能让胤祐知足。
宝敏见状,干脆摊牌说:“这不满意,那不满意,爷说说自己想要什么?”
胤祐也不回答她,只是将自己手里面的书掉了个转,放到宝敏的面前。
宝敏定睛一看,嘴角轻扯,连玉雕的袋子都不想给人留,直接拿着转身就跑。
只是还没有跑几步,就被胤祐伸手拦腰抱住,给捞了回去。
“怎么?刚刚不还问我到底想要做什么吗?怎么我说了,福晋反而不干。”
宝敏轻呵一声,“好人家谁天天想这些?再说了,世间哪有什么精怪?爷别是看这些东西,把脑子看坏啦。”
宝敏出来的时候,还以为这人是在看什么正经的书,等自己瞧见,才发现是她平日里用来打发时间的民间艳俗小说。
里面成天都是妖精跟秀才在不该打架的地方打不该打的架。
被胤祐这么揭短,疯子才硬头皮答应。
沐浴过后的宝敏身上带着浅淡的兰香。
胤祐从未在福晋身上闻到过浓烈刺鼻的香味,顺滑的衣服微微收紧手中的动作,就勾勒出怀中人的身体曲线。
宝敏执拗不过身后的人,正纠结着,就听到胤祐说不做书里详细的那步,只要是兔子就好。
宝敏信了。
等微微发凉的白绢落在身上,宝敏才知道白兔非兔。
眼前的“狗”是真狗,隔着白绢亲吻,寸寸不让。
待到半夜“狗”才吃饱喝足地凑到宝敏面前索吻。
宝敏被热得烦躁,本想说些什么,一抬头,瞧见胤祐面上的汗水多得不正常,就着白绢给人抹去,才发现胤祐面色也不对。
“你……你别吓我?”宝敏脑子里闪过无数个骂名。
万万没想过让胤祐跟自己在历史上留下一个“胡来”的死亡原因。
胤祐见宝敏被吓到,还有心情嘲笑,“瞧你胆小的样子,方才也没见你推开我。享受的人是福晋,这会儿怎么还卸磨杀驴了?”
“现在是聊这个的时候吗?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要找太医过来?”
宝敏声音都有些慌乱,也顾不得自己白绢缠着自己身上,作势要捞起床下的衣裳穿上,去唤刘进喜叫太医。
胤祐将人拦住,“真不是什么大事,腿疼。”
胤祐老实交代,“骑马太快就会这样子。”
宝敏问:“那你去年跟着皇阿玛去准噶尔的时候呢?”
“也疼,不过忙起来就忘了。”胤祐见宝敏面色冷了下来,舔舔嘴,没将后头的话往下说。
这事其实真算不得什么事,他的腿都是陈年旧病,的确不能太过劳累,长时间的站立和发力,都会让他不太舒服。
幼年时他不服气,前面的兄长做成什么样子,自己也要跟着做成什么样子,腿疼也硬生生熬着。
可现在看到宝敏为自己隐瞒这事生气,胤祐心里面心虚占三分,开心占五分,剩下两分是后悔。
早知会惹宝敏伤心,他就不做这些危险的事了。
“你说你成天回来做什么?安生在皇庄里面待着不就好了?”宝敏忽然想起些什么,“你在皇庄是不是还下地了?”
“嗯。”胤祐知晓宝敏在担心自己下水田。
不过他对自己还是有点自知之明,水田什么万万不可能下。
再说,皇庄现在种的哪有水田啊?
胤祐来回安慰,宝敏都不信任他。
“爷嘴里有几句实话?尽是哄骗人的把戏!”宝敏将衣服扔回给胤祐,让他穿好。
她去找人唤太医。
胤祐被衣服打了脸,先是一愣,而后又忍不住乐呵起来,拿着脏掉的衣服同宝敏说,“这也不能穿啊,都脏了。”
“你事真多!”宝敏唤了热水,自己绞干帕子给胤祐擦脸。
动作粗暴地像是擦车,半点不把人当人。
胤祐疼得呲牙,“你这么擦完,我腿不疼,脸疼。”
宝敏:“你脸皮厚,不痛。”
闹腾一晚上,胤祐喜提艾灸跟敷姜末去湿寒,现在老实得很。
太医将话说得重,平时不痛,就跟正常人一样,痛起来,等老了就知道厉害。
这要是放到平时,胤祐指不定还要同人顶嘴。
一个太医,哪来的狗胆?
结果看了眼站在床边,面不露笑意的福晋,胤祐方才的胆子全数消散。
“太医说得对。”
太医点头继续道:“平日里也可以用羊皮囊里装热水 ,放在小腿上面轻揉,缓解疼痛。”
“若是骑马跟长时间站着都会痛,这种方法长期坚持最为有效。”
宝敏闻言,点点头,忙让人用羊皮囊壶接了热水,将它递过去给太医演示一番。
胤祐本想借着这个事,给自己讨点好处,日后叫宝敏给自己按。
谁知凑上来的是两个宫女跟刘进喜,胤祐赶忙叫刘进喜上前。
“是不是个蠢的?站在旁边做什么,没瞧见皮囊只有一个吗?你该不会是想趁机留在宫里伺候宝敏吧?”
挨了骂的刘进喜赶忙挤上前,接过太医手中的皮囊就开始认真学。
动作轻了挨骂,重了也挨骂。
刘进喜轻呵,要不说奴才难当。
他就是福晋同阿哥的出气筒,这院子里连风絮都能够给他踹一脚。
胤祐一回来就请了太医,昨天晚上这事怕是已经传到成嫔耳里。
宝敏自翊是个好媳妇,自然不可能让婆婆担心胤祐的状况,于是叫人跟自己一起去长春宫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