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水田一般伴有蛇的出现,为了蛇不闯进田里面,用来控制藕池进、出水口的位置都用长棍竹筒堵上,四周固定着层层叠叠的密网。
方便控制水的进出,整个藕池的水源走向又重新更换了一次。
直接从不远处的小溪河里引水。
但因为北方水资源匮乏,这个水也不能够想换就换,所以很多时候就跟摆设一样。
藕池翻新的活有不少的事情要做,村子里面的村民也没闲着。
按照正常的劳动价格,将村里面的劳动力分为了三批人,一批人去研究养蚕,一批人将藕池翻新养黄鳝,另外一批人则跟着县令去将山上面已经被烧毁掉的树重新种植好。
每个人都忙得不亦乐乎。
连前些日子给李桂芬等人脸色看的洪山他家的、洪庆,这会儿都老老实实听村长的话去干活。
明白事理的人朝着洪庆呸了两声,“早知道你是个没安好心的坏种,幸好那天没有跟着你们一起乱起哄,要不然今天哪能够吃上这餐饭?”
“就是,前些天还说贵人要害你们,如今又眼巴巴地贴上来,真是不要脸!”
“……”
众人的奚落就像是潮水一样将他们围绕住,最后还是带着他们干活的县令瞧不下去,出声将众人遣散开。
县令站在山坡上,没说什么重话,只是让他们争取多干,别偷懒。
洪山家的也算不上什么坏人,就是瞧不惯李桂芬,也见不得李桂芬好过自己。
眼下真有赚钱的机会,讪笑几声就紧跟着大部队往前面赶,生怕自己多在原地停留一秒钟,这个活就不归自己干了。
洪庆本来就是墙头草,哪里有钱就往哪里钻,县令站在他面前盯着他,他也能够厚脸皮当做无事发生。
尼满跟祝丹本来以为没有什么活会比种红薯,土豆更累。
除非是下泥田。
泥田一脚下去都是淤泥,腿直接陷进去,表层还有光溜溜的青苔,如何都恶心得人够呛。
尼满跟祝丹都不想干这个活,田里面需要翻晒,还要搅拌上生石灰,虽然问也没问清楚为什么,但老人们都说要这样做。
两个男人正犹豫着,李桂芬见状,懒得多说,直接自己跳下去干这个活,反正整块田地当时也没有围多大,就两亩地。
她又不是没干过。
祝丹:“……
下去吧。”
尼满:“不是,她这真的是个乡下妇人?怎么感觉像是福晋特地为我们两个人挑选的?专门过来治我们的是吧?”
“不好说,反正这活能干就干吧,不能干。你就自己站在田边当小白脸任人嘲笑吧。”
祝丹一撩衣袍,直接从田垄上跳下去,开始帮着干活。
藕池到这个环节,其实已经没有什么辛苦的活,其他人都被分散去种树。
宝敏对于下桃县的消息已经做到了人没去,但是每天都能够收到李桂芬的回话。
各种项目的进度也拿捏在心里面。
好不容易熬到六月,京城的阿哥府彻底完工,康熙也总算是松口,让皇子们从皇宫里面搬出去。
接连几天都是不断的酒席,倒是让宝敏吃了个开心。
这也是她出宫几个月后,第一次再重新跟五福晋等人聚首。
按照长幼顺序,五阿哥府在他们之前摆入府酒,虽然搬家的日子都是钦天监挑选的同时好日,但之后请酒的日子则是各自另算。
五福晋还记得自己答应过宝敏的浙江大厨,连忙将人从娘家接过来,几乎按照浙江全宴的趋势满满当当做了好几桌的菜,中间还混杂了不少平时在宫中常吃的菜肴。
五阿哥作为顶梁柱,拿到菜单都是厨房采买食材回来后。
他看着满满当当的酸甜口,中间偶尔夹杂着一点辣味,硬是没从中找出自己特别爱吃的菜。
五阿哥将菜单反扣在桌面,抬头看向坐在桌后算账的福晋,心里拈酸吃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五阿哥府已经易主。”
“嗯?”五福晋敷衍地嗯了一声。
“一眼看过去,都是七弟妹喜欢吃的,要吃的,也没见有什么菜合着爷的口味?这还不算是易主?”
五福晋连头都没从账本里面抬一下,将最后一点清算完,便动动身子,起身走到五阿哥面前。
“那爷就别看,免得气坏身子。等开宴那天跟着大家伙一起吃就好了。”
还顾忌你?
恨不得你别回来。
五福晋将桌子上合上的菜单拿走,迈过门槛,懒得管五阿哥什么面色。
爱吃不吃,瞧给他惯的。
五阿哥不服气,刚追出门,就听见团圆被奶娘抱着从隔壁侧院过来找福晋。
五阿哥止住脚步站在原地。
没一会儿就听见五福晋抱着团圆说:“瞧瞧,我们团圆这么小个孩子都没嚷嚷着自己要吃什么,倒是有些大人不懂体贴还给质疑上了。”
“真有那本事,倒是自己管着这偌大的院子。”
五阿哥:“……”
五阿哥闻言,转身就走。
他是懒,又不是傻。管院子这活是自己想接过来就能够接过来的吗?
前有大哥前车之鉴,如今想要扔都扔不出去,一扔大福晋就面色惨白,连日下不了床,太医去了好几个,都说要静养身子。
后有七弟接连一个月,朝政跟搬家齐忙活。
也不知七弟妹干什么那么忙活,反正没瞧见人,老五就看着老七苦不堪言。
偏生他一抓着人说:“都是你给女人惯的,好生敲打一下你福晋,她怎么敢做出这种事?”
胤祐将五阿哥的手给甩开,冷不丁地上眼药,“五哥慎言,这话要是你弟妹听见……鸡犬不宁,家里不和,总得有一个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