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苗岐的活动,那些京都官员们大多当起了缩头乌龟,一到晚上就各种找借口让那些京都的捕快们来自己府邸,让苗岐的行动困难了不少。
江荆的身份特殊,其武力值早就被各方瞩目,这也注定了在衙门的地位也不同于普通捕快。
一旦有某些地方要重点防御,需要人员驻守,一个不属于任何派系的强力外派捕快绝对是一个香饽饽。
那傻狍子看样子可不是什么藏得住事情的主,到时候可以从其嘴里敲出不少信息。
苗岐轻笑一下,将目光投向窗外,窗外不断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看样子江荆收拾前屋的动作十分快捷。
苗岐将江荆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不仅给自己的行动提供了方便,而且.......
“那什么,明天你还要吃那个粥不,我买的食材还有不少,嘿嘿就算是我对你答谢?”
江荆推门而入,脑袋上还顶着一张蜘蛛网,脸上也是黑一片,白一片。
“好,那就麻烦你了。”
苗岐轻柔地笑了笑,起身将柜子里的一件旧被褥取了出来。
“先拿起将就盖一下吧,我估计你肯定没有带被子来,快入冬了,晚上不盖被子一准感冒。”
“嘿嘿,谢谢哈。”
江荆将手洗了洗,惊喜地接过被子,看向苗岐的眼神充满不少感激。
这人真不错,不仅人长得好看,而且还很温柔。
江荆暗自下定了决心,下回找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秃头一行,让其不要来找苗岐的麻烦。
“话说,你手臂上的伤到底是谁弄的啊,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家伙。”
江荆看向苗岐的手臂,语气愤愤不平。
噗嗤,苗岐被江荆这句话搞笑了,抖着肩膀对其解释道;
“没事,就是半夜出门被一头鹿用角撞了。”
“嗯,鹿?”江荆听着糊里糊涂的一句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事没事,不必在意,那头鹿现在都找不到家了,你脸上的伤又是这么回事?”苗岐饶有兴致地问道。
他会如实说出情况吗?苗岐想着。
“我?嗐,别提了,就是被一个夜猫子抓了。”
江荆笑了笑,想起昨晚的追逐战,心里纠结了起来,没有注意到苗岐突然僵硬的面容。
现在住处是找到了,那大盗到底这么找呢....那家伙神出鬼没地,也不知道自己下次见到那家伙是什么时候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一次碰到他啊。”真想和他再过过招。
算了,别管那么多了,先把日子过了再找找机会吧,江荆摇摇头,笑着对苗岐说了一句;
“晚安。”
“嗯,晚安。”
灯光暗下来了,苗岐见前屋的灯光也暗了下来,估计江荆也睡下了。
苗岐轻轻下床,赤脚走到一处角落,将一处暗匣打开,将里面藏着的龙涎草与染血的夜行衣拿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苗岐摸着手臂上的伤说到道。
夜光笼罩,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偶尔巷子里传来醉鬼的胡话与几声狗叫,苗岐抱着夜行衣翻出窗户,准备将其处理一下,以免被江荆发现。
夜行衣是不能用了,只好将其找到一个地方埋掉,怎么处理这龙涎草倒是一个问题。
还好江荆从来没有见过那龙涎草的样子,将其放到院子里种着就好,被江荆看见了随便找个理由糊弄一下就好。
“时间还没有到,还不能入药,只能再等等了。”苗岐喃喃道。
咔嚓一声,苗岐将床下的一个瓦罐取出,这瓦罐外面包着一层层的红布,整个瓦罐看上去怪怪的,红得渗人,就像是血迹干枯过后颜色一样。
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瓦罐中传来,像是里面有许多活物一般,不时还传出吞咽的嘎吱声。
苗蛊,苗疆秘术,巫祝会取山中百种毒物将其放入罐中,让其静置百日,不给吃食,令其中毒物相互吞噬,等到只剩下一只毒物时,那东西就成蛊虫。
苗蛊,可不单单指的是养出一个毒虫就算了,要想要将蛊虫炼制成蛊,还想要将那蛊虫取出,想办法将其炮制驯服,让其为自己所控制,这蛊就才是炼好了。
蛊的培养与制成,苗疆人各有说话门道,手段更是千态百出,其中用血喂养蛊虫算是公认的古法。
血,人的灵魄寄托之处,苗疆人相信用血喂养出的蛊能养出最适合自己的蛊。
蛊,这东西不仅仅只有害人这一用法。控人,医病等也在蛊的业务范围里。
这血喂蛊虫的法子虽然可靠,但也是最伤身体的一种法子,曾一度被苗疆人所放弃。
这蛊炼成了,但喂血的宿主也快没了大半条命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苗疆人大多会选择一些相对温和缓慢的法子。
苗岐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了。
"嗯。"
苗岐痛哼一声,颤着手将手心血滴入瓦罐当中。
啪嗒几声血珠掉落的声音传起,那瓦罐像是炸开了一样,里面的东西开始暴躁了起来,引得瓦罐不断抖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一样。
窸窸窣窣的一阵声音传来,那里面的东西顺着瓦罐内壁往瓦罐口快速爬去。
它饿了。
啪嗒一声,苗岐不动声色将瓦罐空封上,待到里面没了动静后,苗岐又将其谨慎地用红布包起藏入暗匣。
“得快一点,估计那些蠢货瞒不了多久,要是那狗皇帝知道了,那皇宫就更难入了。”
苗岐想着,一抹仇恨的血色闪过眼眸深处,借着夜光看向出处任然灯火通明的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