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以貌取人是人类的天性。
所以她道:“也行,如果你不仗势欺人的话,我就给你当这个靠山。唔,不过我没有给人当过靠山呀,我通常都是找别人当我的靠山,比如父王。”
但是她的父王靠山什么都不用做,就直接让所有人害怕了呢。
“殿下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出们游玩时记得我就好。”
“哦!懂了!”果然当靠山就是什么都不做就行了。
顾明宸决定第一次给人当靠山。
正在她还想详询问楚林珠和郭思月,想着要不要也给她们当靠山时,却听顾杳她们那边传出了哭声。
顾明宸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了。
顾杳见状,赶紧制止了哭泣不止的伯爵夫人,道:“快把眼泪收起来,这可不是给你哭嚎的地方。”
“是,是,公主恕罪,是我的罪过。”
平氏赶紧收了眼泪,远远地冲顾明宸扯了一个笑出来。
园惜时本来就在注意顾明宸的眼色,见她看向平氏,她又在哭,心里很不高兴。
但这里是公主府,当着众人的面,他不敢说什么,只能狠狠剜她一眼,恨她在这里给他丢脸。
这眼神太过明显,顾明宸很难注意不到。
她心中一顿,不由地想到了二兄,突然觉得,这世上的男子,仿佛很容易轻视自己的母亲。
不过作为一个外人,顾明宸不能说什么。
等聚会结束,宾客散尽,顾明宸在和顾杳吃了晚饭后,才问起来。
“白天那位夫人,她在哭什么?”
“你说伯爵夫人?”顾杳叹道:“她为她娘家妹子求情,希望我能想个办法,让她妹子进皇家宗庙出家。”
“嗯?啊?”顾明宸惊讶:“出家?”
“嗨!这是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家家的,问什么呢,没得毁了好心情。”成人的世界充满龌龊,她不想说给侄女听,也不能说给他听,免得太子知道了觉得她放肆,用那些脏事儿污了侄女耳朵。往后若是因这个记恨自己,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不说,顾明宸却偏要听,道:“姑母,你就告诉我呗!你若是不说,明日我便把她叫来,让她自己说给我听。”
“这,这怎么好,都是些无聊的事,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好奇,姑母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因为我是小孩子,还是太过机密怕我听到到处说?”
“不是因为这个,宸儿,你还小,不知道这世上有些人有些事,着实肮脏得让人不忍直视。”
“那就更应该告诉我了,莫非不告诉我,那些坏事就能消失了,或者我不知道,以后我就听不到看不到遇不到?”顾明宸冷笑:“你把我当傻子呢?说我年纪小,打着为我好的名义,什么也不让我们听,什么也不让我们看。如此傻不愣登地长大了,好被你们吓一跳?”
“这……我怕太子殿下怪罪。”
“父王才不会因为谁帮我解惑而怪罪。”顾明宸说:“父王说过,这世上的任何人,我只要想知道的,就都能问都能看都能去调查。你若不说,我就去和父王要人来问,只是到那时,姑母怕是永远也别想再有进宫的机会了。”
“什么叫永远别想进宫?我不过是……”
“因为我不喜欢。”顾明宸说:“我不喜欢任何人,以任何理由,来糊弄我,认为我有不配知道的事。姑母今日惹了我不高兴,明日我便让父王去了你的宫牌,你猜父王是会满足我的要求,还是接受你的解释?”
顾杳抿着嘴唇,一时无言。
她当然不觉得顾珩会因为自己的一片好心而记恨自己,但以顾明宸的受宠程度,她不敢赌。
“并不是那个意思,实在是……”顾杳深吸一口气,终于道:“但是先说好,我可以告诉你,但你父王要是因为这个生气,你可得为我求情。”
“姑母怕什么?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再说,我已经说过了,父王不会因为你告诉我什么事情而生气,你藏着掖着糊弄我他才会生气。”
“话是这么说,但有些事情不一样。”顾杳叹一口气,道:“事关女子清誉,实在污人耳朵。”
顾明宸才不管清誉不清誉,只兴致勃勃地捧着脸,叫她继续。
顾杳这才告诉她,伯爵夫人之所以哭泣,是想求她想办法,让她娘家妹妹进皇家宗庙出家。
一来是皇家宗庙待遇好,进去后日子不难过。最重要的事,皇家宗庙管理严格,除非皇命,否则一般人等,不能进入,如此才能保她妹子逃出魔爪。
但好好的一个姑娘,为何要靠出家躲清静?
那可就是冤孽了。
平氏的妹妹十分美貌但命不好。
十六岁家去婆家,刚开始还过了几年好日子,却没有想到丈夫突然死了。
一个年轻小寡妇,本就艰难,更别说她还长得十分美貌。
她自己也是个不检点的,居然偷偷和小叔子勾搭起来了。
这事儿闹将出来,弄得平家十分没脸,但为了家中其他女儿,平家一口咬定,是小叔子心里藏奸欺负寡妇。
两家都要脸面,最终各退一步,悄悄把这事儿压了下去。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因她寡妇偷汉,让人议论还在其次,从此却多了不少人纠缠。
按说躲在自己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纠缠他的还有谁?
平氏说不出口,可那一家子人,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