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刚才一直在角落打坐的孙佳悦抱住了江凝空出的那只手臂,苦兮兮道:“皇上,就让臣妾陪你吧。”
江凝双眼微眯:“你又是何人。”
“皇上,你不记得我了吗?”孙佳悦一改往日靠谱的形象,她快速捋了下飞天的空气刘海,带着哭腔,“我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啊!”
江凝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点了点头,“原来是你啊。”
“甚好,那今晚咱们仨就一同入眠吧。”
说着,江凝艰难起身,顾不上还在左右摇晃的双脚,她张开双臂,剩下的两人立马贴了过来。
要不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呢,三个连路都站不稳的酒鬼肩挎肩,腰搂腰,竟形成了诡异的平衡,摇晃着往房间走。
突然,躺倒在地上的张新突然支起上半身,手臂升在半空,五指张开,冲着三人,大喊道:
“姐姐,等等——”
然而,不等他说完,一只大手从天而降,死死捂住了他的嘴,生怕三人回头。
直到三人摇摇晃晃地进了最近的次卧,温礼珩才松开手。
张新失了力,像是电量耗尽,他瘫倒在地上,右手无意识在一旁划拉,试图拉起地毯盖住他的肚脐眼。
温礼珩揉了下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快速收拾了一下地毯上的垃圾,临走前,扫了眼地上的人。
他安详地躺在地上,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紧紧地护住了自己的肚脐眼。
温礼珩啧了声,随手扯过沙发上的毯子,扔在他的身上。
次卧的门大开着,他放轻了脚步,虽然做好了心里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
三人横躺在床上,手拉手,脚勾脚,抱团取暖,恨不得化身连体婴儿。
温礼珩斜靠在门框,确认三人短时间不会醒后,跑去拿了新的被子。
被子够大,完全盖住了三人,怕人会抢被子,他还特意压了下被子四角。
要出去时,不知想到什么,温礼珩又退了回来。
他抽出床头的枕头,轻声走到床边,一手护着江凝的脑袋,一手把枕头塞了进去。
随后,他又走到另一边,拉了下被子,包住了江凝的双脚。
做完这些后,温礼珩轻声离开,掩上了房门。
隔天一早,电话铃打破了宁静。
江凝不耐皱眉,身子似被千斤压着,她下意识肘击身旁的人,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放弃挣扎,她把脑袋藏进被窝,不料声音越发刺耳,这才发现铃声就是从被中传出来的 。
她艰难侧身,从口袋中抽出了手机。
“还没醒吗,下午回酒店,我去你家接你?”
电话那头传来林倩的声音,江凝揉了揉犯疼的脑袋,开口才知声音嘶哑。
“好。”
林倩叮嘱:“快起来吧,一会见。”
江凝扔了手机,左右扭头,分别是两张昏睡的脸。
昨晚的记忆如洪水般朝她涌来,没想到那酒的后劲这么大。
愣了好一会,她掰开压在她身上的腿,一点点往下移,全身都快冒汗了,才从床的另一边钻出来。
刚出去,就看到了斜躺在客厅地上的张新,他身上盖着毛毯,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神情安详,甚至能看见他嘴角淡淡扬起的弧度。
这……
江凝凑近看了眼,抬脚踹了下他的腿,见他没反应后,又加大了力度,终于,身下的人动了,抬腿交叉叠在另一只腿上,似是在躲避她的攻击。
还好还好,还活着就好。
江凝松了口气,然而刚转身就迎面撞上温礼珩的目光。
想到昨晚的盛况,一时不知道双手该如何安放,只能扯了下皱巴巴的衣摆,“哪个……”
温礼珩抿了下嘴角,垂眸移开目光,“给你泡了蜂蜜水,你洗完出来喝吧。”
江凝点了下头,往房间走,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很快,主卧浴室中,传出一声尖叫,震飞了江边的鸟雀。
江凝望着大镜子,不敢相信地擦了下眼睛,只见镜中人的头发似鸡窝般糟乱一团,头顶甚至还有一撮倔强的毛,像是天线般直直地翘着,要是脸上再来点黑灰,真就跟电影中被炮轰过的角色无差了。
坐在餐厅的温礼珩轻笑一声,起身看见张新望来的目光,眸光微敛,收了笑。
洗去疲惫,江凝擦着半干的头发从主卧出来,却只看见温礼珩一人,原先在地毯安家的张新已不见踪影。
“张新呢?”
温礼珩抬手试了下蜂蜜水的杯壁,“蜂蜜水可以喝了。”
江凝瞄了眼大开的次卧门,又问:“他们人呢?”
他没搭话,只是又把桌上的蜂蜜水往前推了下。
江凝端起来喝了点,就听温礼珩说:“走了。”
“都走了?酒醒了吧?”
温礼珩挑了下眉,模棱两可道:“应该吧。”
……这也能应该吗?
江凝放下杯子,正要发问,就见温礼珩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似在回忆什么,缓缓道:
“应该比昨晚清醒。”
被哽了下,她讪讪扯了下嘴角:“昨晚辛苦你了。”
温礼珩一改往日的沉稳,似笑非笑:“不辛苦,免费看了出大戏。”
“……”
第17章 恶男出没
“你喝酒了?”
刚上车,就听林倩问了嘴。
江凝下意识嗅了下衣服,“还有酒气?不应该啊。”
“确实没有。”林倩摸了摸下巴,装模思索:“但是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这个状态,基本上前一天晚上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