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这些年秦宜教给她的表演技巧,如何从哭戏中快速抽离情绪。
“成。”
男人轻笑,“你够狠,就算是我给你当狗,你也不乐意是吧?”
喻穗岁心尖打颤,“你别说这种自掉身价的话了,我不值得你这样——”
“谁说不值?”
陈肆装不下去了,干脆凑近她,大掌卡在她脖颈处,迫使她抬头看自己,“喻穗岁,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有多卑微,但事实呢?”
他语速很慢,眼尾带了些猩红,盯着她一字一句道:
“事实上,我才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狗。”
喻穗岁唇色渐渐褪去,被男人用力掐住的地方血色也渐渐消失。
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微微张口,想反驳他的话。
但好巧不巧的是,走廊来人了。
陈肆察觉到有人到此地,迅速收回手,牵住喻穗岁的手腕,虎口卡在她凸出的腕骨边缘。
随意推开一个空包厢,快速带她进去,随后砰得一下关上房门。
一墙之隔,门外传来脚步声。
喻穗岁的心提起来,害怕来人走进包厢。
但好在,那人不是朝着包厢走的,脚步声朝着反方向越走越远了。
终于,脚步声彻底消失,喻穗岁也由此松了口气。
却殊不知,自己的表情都一一完整地落入了男人的眸中。
他讥讽道:“怎么?和我在一起,这么紧张?”
喻穗岁偏开头,男人高大的身躯就挡在她面前,和她的距离不过半臂。
近得她都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她把手贴在墙上,慢慢摸索着,找到了灯的开关。
啪嗒一声,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亮了,天光大亮,一切都被白炽光照的无处遁形。
男人见她不吭声,索性双手撑在她身侧,贴了上去,把她堵得无路可去。
“嗯?说话。”
喻穗岁下意识后退,却退无可退,只好把目光放在眼前人身上。
“没有,陈肆,你先离我远一点。”
陈肆哼笑,“你不会还不知道我是雾尚的董事吧?喻穗岁,现在老板和你讲话,你就这态度?你刚刚不是还说我位高权重吗?那好,我发话了,你做我的情妇,怎么样?”
这话像炸弹一样在她耳边炸开,让她一下子想到秦宜。
喻穗岁目光都带了些惧意,“陈肆,你不要太过分!”
“这就过分了?你抗压能力太差了吧?”
他讥讽道,“只不过是让你做我的情妇而已,至于吗?”
男人故意拿话刺她,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可喻穗岁憋久了,心里也压抑,此刻被如此激将,不仅不会说出来,还会更难受。
她闭了闭眼,破罐子破摔道:“既然你那么想,那好,我做您的情妇,陈总。”
这次连敬语您都喊出来了。
陈肆怒极反笑,松开她,回身捞起一把椅子,大剌剌地坐下,目光轻佻地看向她,继续:“这样就妥协了?喻穗岁,我真是小看你了。”
喻穗岁像是提线木偶一样,毫无生气,“陈总不是都说了吗?你位高权重,我惹不起,只能听你的话,做你的情妇。”
话赶话说到这,陈肆依旧把目光直勾勾地放在她身上,“真想这样?都不带抗拒一下的?”
喻穗岁点头,“面对强。权,我抗拒不了。”
这话整得,把他划为那种潜规则艺人的坏蛋了。
陈肆意识到这点,他故意说:“那还愣着干嘛?还不过来,现在你的金主要你伺候了,你敢不动?”
包厢内静悄悄的,陈肆在试探她的反应,想看看她会做到何种地步。
但出乎意料的是,喻穗岁竟然真的朝他走了过来,并且作势要弯身伺候他。
这举动刺进他的眼中,无形之中炸开火。
陈肆起身,压着怒火,笑道:“就这么认命了你?是不是随便一个男人对你说这话,你都会照做?”
不知道是那句话扯到了喻穗岁的神经,她忽然开始崩溃,忍不住抄起一旁的餐具,想也没想地朝他身上砸过去。
“对啊,我就是这么认命,我能怎么办!你们这种人就是利用手中的权力,各种pua艺人,表面上看着多么爱一个人,但实际上呢,实际上不把女演员当人看待,搞大了人家肚子,反而把人家送进疗养院,让她一辈子关在那里,永远也出不来,五个月大的孩子也死于腹中。陈肆,你和荣硕那种烂人没什么两样!”
终于,把她的心里话激了出来。
陈肆松了口气。
第66章
瓷器餐盘砸在人身上,是无比的刺痛。
此刻若被喻穗岁砸到的是旁人,早就龇牙咧嘴地喊疼了。
但陈肆没有,他像是感知不到疼一样。
不仅如此,他唇边还荡出一抹笑。
那笑容落入喻穗岁眼中,顿时将她的情绪激出来。
这么多年,被压抑住的各种情绪,此刻都化作怒火,冲出体内。
她都没意识到自己隐隐有双相情感障碍的迹象。
“我说得没错,陈肆,你和荣硕那种烂人没区别。我在这各种讲一些不好的事情,你居然能当着我的面笑出来,你也是烂人,手握着各种权力,能掌握一部电影的生死,就各种糟蹋演员,让演员成为你的狗,任你差遣。”
到了此刻,喻穗岁算是把那些负面情绪都一一宣泄给他。
“陈肆,我恨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不是让我做你的情妇吗?可以,我现在就脱,随时奉陪金主您的生理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