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穗岁啊了下,手上的动作都停下了。
“什么?”
陈肆重复了一遍。
喻穗岁眨眨眼,将手抽离出来,倾身捞起桌上的湿巾,抽出来一张边擦着手,边问屏幕中的陈肆:“你订了机票?几号的?”
“明天早上的。”
陈肆注意到她的动作,倏地笑了,“宝宝,怎么不继续了?”
喻穗岁忽略掉他这话,“你明天不是有个并购案要谈吗?”
“让覃胜去就够了。”陈肆漫不经心地答,继续把话题引到之前那方面,“老婆,问你话呢,怎么不继续了?”
喻穗岁听到他再次这样全名的喊自己,撇撇嘴,“哪有那么多问题啊,不想继续了就是不想继续了。”
陈肆闷闷地笑了,肩膀一个劲儿地抖动,“成,也行,明天老公过去帮你弄?”
又是这种流氓腔调。
喻穗岁轻哼:“你耍流氓。”
陈肆嗯了下,跟着她说:“就对你一个人耍流氓。”
两秒后,不等喻穗岁开口,又继续问:“喜不喜欢你老公这样?”
喻穗岁装作没听到,“信号不好,没听清。”
陈肆一秒看穿她的小伎俩,啧了声,“成,那我再问,喻穗岁,喜不喜欢你老公这样对你耍流氓?”
喻穗岁偏头,装出一副继续看剧本的模样,“啊?”
男人眸色渐深,哑声道:“你就装吧,等明天到了,我再收拾你。”
话语暗暗带了些警告。
但喻穗岁根本没生气,嘴角偷偷弯起。
陈肆注意到这一幕,扯了个笑,“等着。”
-
次日一早,喻穗岁化好妆,吃过早饭便下楼,准备坐保姆车前往片场。
往日保姆车早就会停好在酒店门口,今日她在原地等了许久,却迟迟不见保姆车的踪影。
眼看着和演员前辈约定好的时间还有半小时,而过去的路程就有二十分钟。
她蹙眉,掏出手机,打算给吴雨欣拨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她蹙眉。
以前若是在她有工作的时候,高稚和吴雨欣的电话都是二十四小时待机的。
可今天不知为何,两人的电话都打不通。
喻穗岁瞥了眼时间,没打算再继续等,干脆点开叫车软件,准备自己打车过去。
可还没等她输入地址,眼前便缓缓驶来一辆黑色卡宴,车牌还是当地的。
黑色卡宴车身乌黑发亮,一看便是价值不菲的模样。
这处酒店虽然不是最顶端的品牌,但也是五星级酒店,往日酒店门口出现百万级别的豪车也不反常。
她转身,打算朝着旁边挪动身子,给这辆车待会儿要下来的人让地方。
可出人意料的是,副驾驶的车窗缓缓降落,一道熟悉的男声随着春日的风,一同飘进她的耳朵内。
“喻小姐,您的专属司机到达指定地点,请上车。”
喻穗岁都懵了,弯下身子,眯起眼,想去看主驾驶座上的人。
还没等她看清,驾驶座上的男人便打开车门下车,一手搭在车顶上,另外一手扶着门框,鼻梁上架着墨镜。
“怎么着,喻小姐,非得我抱你上来?”
喻穗岁这才认出这人是陈肆。
他居然一大早就到了,而且还是开车来的。
男人身上没穿外套,一件黑色套头衫卫衣,左上角还印着刺绣,是喻穗岁买给他的。
是喻穗岁代言的某家潮牌店,男装女装都有,她是看陈肆平常喜欢穿这个潮牌的衣服,索性拿下代言。
此刻他身上透着几分少年感,倒不是那种阳光少年积极向上的模样。
而是夹杂着几分成熟男人的调调,很抓人,很吸人眼球。
又带着几分吊儿郎当的款儿,是小姑娘喜欢的类型。
当然她也喜欢。
喜欢死了。
喻穗岁瞥了眼时间,没和他墨迹,干脆地上了车,坐在副驾的位置上。
她轻咳两声,“你航班这么早的吗?”
陈肆发动汽车,目视前方,没给他一个眼神,打了一圈方向盘,将黑色卡宴开出酒店,驶入省道。
这才舍得开口:“嗯,我联系了你助理,今天给她们放一天假,还有你的司机。”
喻穗岁蹙眉,“那我赶通告怎么办?”
男人指尖轻轻敲打着方向盘,给车换挡,一踩油门,“我给你当助理。”
喻穗岁偏头,盯着他的侧颜看。
不得不说,此刻他的模样很有一种人夫感,原本的吊儿郎当都被收起,给人一种很有安全感的模样,特别是他宽阔的肩膀。
“看呆了?”
陈肆明明没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一秒钟,却精准地感觉到她的目光从没在自己身上移开过一分一秒。
“今天你老公给你做助理。”
喻穗岁嗯了下,声音中的雀跃抵挡不住。
也是,任凭一个男人抛下价值数亿的并购案,千里迢迢赶过来,只为了给她做一天的助理,任劳任怨。
这搁谁谁不心动。
这时候,脑子里忽然闪过之前吴雨欣说过的一句话,现在她很能共情了。
“恋爱脑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嫁妆。”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到达片场之后,喻穗岁急忙下车赶到剧组原本定好的位置,联系前辈开始走戏。
她没再关注陈肆,专心致志地将全身心都投入到剧情中去。
一个小时后。
她终于完成一场拍摄,准备走到一旁休息,弯身捞起托特包里的水杯,边喝着边四处张望着陈肆的身影。
什么嘛。
明明说好今天给她做助理的,现在却找不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