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几米远,陈肆都不知道该说这姑娘什么好了,他低声笑了笑,跟着她的脚步,一起上了车。
他坐在主驾的位置上,摁了个开关,四扇车门便啪哒一下落了锁。
喻穗岁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羊入虎口,主动地跳进了他的陷阱中。
而身边那个男人,则是笑着看过来,没系安全带,不着急发动车子,朝着她倾身凑过去,将这小姑娘困于自己和座椅靠背之间。
“怎么不继续挑衅了?”
讲话间,呼吸的热气和苦柠淡香将她完完全全的包围住。
他左手轻抚上喻穗岁的脸颊,另外一手则是卡住她脖颈,虎口结结实实地卡在她下巴处,“嗯?说话,还跑不跑了?”
第40章
喻穗岁后悔了,刚刚干嘛非得惹他。
现在好了,硬是被他压住缠绵悱恻呆了十分钟,才得以重获自由。
等汽车重新出发,那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青桥县离最近的机场也有一百多公里,跑的高速那条路,四面环山,雾气各种弥漫。
往日喻穗岁坐车经过这条路的时候,心里都有一股说不出的忐忑,因为年满十八岁之前,她很少走出青桥村,走过最远的距离便是到县城上,也就是青桥县。
不仅是她,村子里大多数学生都是如此,读大学之前,就一直在村子里或者县城里学习,向往山外的天空和大地。寒暑假也都是在补习班度过,从没有像蔡悦那样到处飞到处旅游,就连农历新年也是在国外旅游中度过的。
说实话,她还是比较羡慕的。
可现在,她坐在这辆普普通通的黑色大众车内,感受到的却是坦然和舒心。
因为开车的人是陈肆,而且他送自己去机场,前往北京郊区的剧组,拍摄电影。
一这样想,她就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无限幻想。
她还有点不敢想象,因为几年前,自己虽然向往外面的广阔天地,但更多的还是害怕,不敢迈出第一步。
驾驶座上的男人目视前方,单手稳稳托着方向盘,忽然递过来一只大掌,在她眼前帅气利落地打了个响指。
“想什么呢?上车之后就一直发呆。”
喻穗岁猛地回神,双手抓紧安全带,扭头注视男人流畅分明的侧脸,小声说:“没想什么。”
“喻穗岁,”他的目光虽然没落在她脸上,但也能猜出来她没说实话,“现在还开始骗你男朋友了?”
喻穗岁觉得自己心中想的事不好说出来,有点难以启齿,便随便找了个话题,“没骗你,我就是在想剧组的事儿。”
陈肆嗯了下,“剧组什么事儿?”
喻穗岁抿抿唇,原本只是随口一说,但被他这样刨根问底,便忍不住想问之前宋靖给自己说的那些事:“我在的那个剧组换投资商了,你知道吗?”
她没注意到,自己这话问出口之后,陈肆明显愣了两秒钟,手还摩挲着方向盘,“是吗?”
他没回答,只是反问她。
喻穗岁把之前自己送宋靖得知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他,又问:“陈肆,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陈肆啧了声,“想问什么直接问,不用这样。”
喻穗岁心里一喜,面上却不显,“哦,我是想问,剧组之前的那个总投资商,是不是你——”
问题还没完全说出口,便被打断。
“是我生理上的父亲。”
喻穗岁被这个回答惊到了,没再敢发言,内心深处的心思辗转反侧。
生理上的父亲?那就说明传言没错,陈肆和陈兵确确实实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自己讲这些。
陈肆清清喉咙,继续说:“我妈也姓陈,我是随母姓,陈弃确实是我亲生父亲,是你所在的那个剧组的前投资商。”
喻穗岁沉默不语,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应该讲些什么缓解氛围。
她最终选择沉默,打开了车载音响,放了首音乐,让车内不再是单调的安静。
两个小时后,汽车到达机场的地下停车场,陈肆带她办理了值机手续,托运好行李之后,让她去了vip休息室。
那会儿她才得知,陈肆出钱给她把原本定的经济舱升成了商务舱。
正好快到饭点,她索性要了份面,坐在角落慢慢吃。一碗面下肚,手机也响了,是韩琳的电话。
按理说这个点对方应该还在睡觉,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她怎么醒得这么早。
刚接通电话,那头便传来一阵嘈杂声,还伴随着韩琳与蔡悦的声音。
“岁岁,你在哪儿呢?我和蔡悦到东航的休息室了,怎么没看到你?”
喻穗岁被这问题砸住了,一脸茫然:“你们在机场?”
韩琳嘿嘿笑,“你还不知道吧,你男朋友怕你在剧组无聊,出钱让我和蔡悦陪你几天,等开学了直接回梧州。”
喻穗岁都懵了,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什么?”
蔡悦是个急性子,抢过手机,风风火火地说:“什么什么?我看到你了!是不是在最角落的位置,戴着红色鸭舌帽!”
喻穗岁下意识抬头,好巧不巧地注意到几米远开外的两人,她们一人背着个托特包,看起来像是来旅游的游客一样。
她起身,对两人招手。
蔡悦拽着韩琳快速走到她面前,在对面的位置上落座,“怎么样,是不是很激动很惊讶?”
喻穗岁确实很惊讶,“刚刚韩琳说的是真的假的?”
蔡悦啧了声,“虽然她平常不着调,但这件事上没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