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座上的夜铁耳朵微微动了动，方向盘抓紧了几分。
只片刻又镇定下来。
璃小姐连车都能开得飞起来，好像认识个法律界的金牌律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人啊，见识多了，也就没那么奇怪了。
夜铁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一脸的理所当然。
夜寒年目光清冽地看了璃云一眼，也有些好奇。
他看得出来璃云有不少的秘密，和普通的高中生相差很多。
但是会的东西太多了，他也挺有压力的。
璃云挑眉，语气挺淡，“啊，法律就略懂。至于姚纬明，他不太懂，所以老是扒拉我。”
就连“师父”都是姚纬明硬生生厚着脸皮叫出来的。
毕竟按照姚纬明这种资质，扪心自问，她还挺嫌弃的。
璃云这话一出，车内有着片刻的寂静。
夜寒年漆黑的眸凝着，嘴角缓缓抿出了笑意。
又是略懂。
嗯。
他懂了。
夜铁打了个方向盘拐入了别墅区，路上的车一下子少了不少。
车子行驶得异常地平稳，夜铁的声音倒是崎岖、波澜起伏得不行，“璃小姐，如果我没记错，姚纬明好像是业内的首席……”
怎么从璃云嘴里说出来，莫名感觉有些对不上号呢？
璃云漫不经心地靠在椅背上，姿势慵懒，“好像是吧。现在当个首席好像还挺简单的。”
夜铁蓦然噎住，声音压抑着，“其实每年有几千万人挤破脑袋，想要拿到这个首席。”
但是姚纬明的地位太稳固了。
能够动摇他地位的人还没有出现。
然而璃小姐……
***
静谧的夜晚悄然来临，携着满天的星辰，照着前方的路一片明亮。
帝都某酒店。
赵婉茹在酒店套房里接了几个电话，然后才有空关心赵馨羽的书法。
“练得怎么样？周老师怎么说？”
赵馨羽抿了抿唇，低垂着眼开口：“还行。不过有LY大师那座大山在前面压着，基本上没人可以超越。”
赵婉茹脸色有几分僵滞，声音冷漠道：“书协的比赛能拿前三吗？”
赵馨羽沉默了好一会儿。
在看到LY大师的作品前，她觉得自己的云书已经练得很不错了。
直到看到了LY大师的书法作品，才感觉到人和人之间的距离。
LY大师的作品，她实在是难以望其项背。
“妈，我一直是对着LY大师作品的图片练习的，所以……”
赵馨羽艰难地开口。
赵婉茹抬眸，眸光闪烁了几下，“那如果你对着LY大师的作品进行练习呢？”
第320章
夜寒年：我妈是月白的粉丝
“LY大师的作品只帝都书协的珍藏室才有，哪里有其他的作品……”
说到这里，赵馨羽的话蓦然顿住，脑海里有一阵灵光闪过。
随即眼睛瞪大，磕磕绊绊地说道，“妈，你的意思是……”
***
帝都夜寒年的别墅庄园。
今天晚上，夜寒年特意让厨房加了不少的菜。
璃云对于吃这个字，热情一直只增不减。
吃得快，吃得多。
夜铁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心中觉得——
大佬就是应该吃这么多饭。
要不然怎么能够打得趴夜银，搞得起飞车，还能说得过姚纬明。
这些都是特别特别消耗体力的。
苏宁远扒了两口饭，就一脸惊恐地看到他姐姐的碗里已经空了半碗。
几分钟之后，夜寒年面色如常地去给璃云添饭。
虽然这饭菜味道是不错，但是他姐姐是不是吃得太多了一点儿。
“姐姐，平时在家里你是不是都没吃饱？”苏宁远趁着夜寒年去了厨房，低声地开口。
璃云喝了几口汤，慢吞吞地抬了一下眼，“有点儿，在你家没什么胃口。”
闻言，苏宁远沉默下来，没再多说什么。
这么多天下来，苏宁远看得很明白，赵家对于璃云来说，连酒店都不如。
有的时候，苏宁远也挺有疑问的。
璃云明明这么不喜欢，为什么偏偏强迫自己留下来。
苏宁远微微沉凝，半晌出声：“姐姐，还没见过阿姨，她身体怎么样啊？”
“砰”的一声响，璃云手中的勺子直接从手上滑下来，砸在了桌子上。
清脆到刺耳的一声响。
再次抬眼的瞬间，苏宁远看见了璃云眼尾潋滟的红色。
艳丽得像是染上了血光。
夜寒年从厨房添了一碗饭出来，就听到了苏宁远的那句话，还有勺子突兀的一声响。
他神色一紧，脚步快了几分，将饭碗搁在了桌子上，然后坐下身来，握紧了璃云垂在身侧的指尖，寒潭似的黑眸闪过一抹浅淡的心疼。
璃云原本还有些颤抖的指尖，缓缓平静下来。
眼睫毛轻颤了几下。
“吃饭。”夜寒年直接替璃云回答，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收紧。
掌心下，那双手浸润着丝丝缕缕的寒意。
苏宁远点头，低着头继续吃饭，只是吃饭的动作变得迟缓了不少。
等到吃完饭，璃云又恢复成原来那一副清冷的模样。
眼尾的乖戾散去了不少。
客厅里的电视上正在播放着湛北的演唱会。
《破茧》悠悠扬扬的声音在空气中缓缓倾泻而出，汇成一泓碧玉般的寒潭，心口也不由得跟着他交相应和着，激起一层细碎的涟漪。
璃云从厨房里端了一杯奶茶，直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真的不得不承认，这个湛北唱的歌还真的是不错。”夜铁从客厅路过，出声。